“河生叔,反正天亮了,你让大家伙去找找,看看院子里有没有证据,我不想为任何人背黑锅。”肖竹秋看清了他们的丑恶嘴脸,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只是可怜了母亲。
怎么看上肖友这样的渣渣男。
村长点头同意,这时村民们也散开去找证据。
突然,有村民尖叫,手举着证据跑过来,拿给村长:“看,这件衣服?”
衣服发绿,但被烧得差不多了,不过可以看出来是一件褂子。
张寡妇最眼尖,扯过来一看,大呼:“这不是肖然最喜欢的绿褂子?格格的,还锁了边,我看到肖然一直喜欢穿这件。”
“不可能。”肖然捂着脸一边尖叫,一边用力摇头:“妈,我的绿褂子不是在柜子里?这是怎么回事?”她当然不能承认啊,但是她的衣服怎么跑到外边的?
“是,是,是,你一定看错了,我们都知道你和秋儿是一伙的,想栽赃,没门!”秦梅看着张寡妇,手指着张寡妇的鼻子大骂,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这时,几个同龄的小姑娘也凑过来,看看,都道:“这就是肖然的衣服,她可喜欢这件了。”
“上次,朵河做船,她也是穿着这件呢,我记得很清楚,当我吃冰棍儿蹭了她这褂子一下,她还骂我呢?”一位小姑娘拿过这件衣服辨认。
“嗯,我记得绿格子上锁边上,画着一个喇叭花的图案,看看这正好有,我非常喜欢这个喇叭花儿。还想让我妈给我绣一个呢?”又有小姑娘指出来做证。
小姑娘们纷纷跳出来,指证这是肖然的褂子。
平时肖然人缘也不咋滴。肖竹秋好以整暇地观察着这一切。
桂花鼻子冷哼,低声道:“河生,看见,多么恶毒的人,才能想出这一招,自己放了火,还嫁祸给别人。”她明显是骂肖然。
村长也沉了脸,他扫了眼肖友,似乎不太认识他:“肖友,这里有肖然的褂子落在院子里的证据,你怎么看?”
肖友转转眼珠,摇摇头:“我真不知道,不过,倒是昨天肖然晾了衣服,在院子里,是不是没收进屋,也跟着一起烧了?”毕竟是亲生女儿,他总不能把肖然往火坑里推吧。
而且肖友想得理由也很正常。
肖然正心惊胆颤,一听肖友给自己开脱,不禁心中窃喜,立刻附和道:“妈,昨天,我洗了这件褂子晾到外边。”
肖竹秋冷眼扫过他们,嘴角一阵冷笑,看来终归是亲生的,她不缓不慢道:“昨天,我没见肖然洗衣服,而且,我一直也没见过肖然洗衣服,我只见过她吃饭。”
肖然恨不得冲过去,掐死肖竹秋。
“到底是不是肖然放的火啊?”有村民小声嘀咕。
“还真是,肖然就不洗衣服。”有人早知道肖然懒。
“懒死她!”
“这件衣裳是我洗的。”秦梅眼看他们都想认定肖然放火,立刻急眼了,赶紧帮忙打圆场,可不能让村民认为肖然放的火,不然肖然还怎么在村里呆?
“对,是然他妈洗的。”肖友打圆场,他也不能让肖然成为凶手,毕竟是亲骨肉,再说说出去多丢人,自己的脸还不得在村里丢尽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点轻重,他还是知道的。
村长一看证据被推翻了,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谁也不想承认是肖然做的,
以为这件事,就要不了了之的时候。
又有好事的村民,从院子里捡到一只鞋子,是一双最新流行的白运动鞋。
几个小姑娘一看,又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开了,她们看了又看,都指着肖然说:“这是肖然,从县城里买回来的鞋,还向我们显摆了好些天,她说等过年的时候穿,昨天晚上是不是过年啦?”
平时,肖然没有少挤怼她们。
所以她们现在,当然也不客气。
这双鞋,肖竹秋也知道,的确是肖然从县城里买回来的,她看到肖然悄悄整理过,肖然真没穿过过,这次只是被自己拎出来,烧掉一只,还不得心疼死。
想一想,肖然心疼得肝疼的样子,肖竹秋就想笑。
肖然一看自己的白鞋被烧得剩了一只,而且这只还烧了窟窿,她看着鞋,哇的一声,哭了:“妈,我的鞋啊!过年的鞋啊!”
“烧了再买。”秦梅赶紧拽住肖然,安慰她。
“对对,烧了再买。”肖友也过来劝,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极需解决。
肖竹秋看着他们几个人,真是知冷知热的一家人呐,她上前提醒村长:“村长,刚才的褂子证据也有,鞋子证据也有,分明就是肖然放的火啊!”
“小贱人,你放的,就是你放的火,你想把我们都烧死!”肖然指着肖竹秋,恨不得一口吞掉她的舌头。
村长和其它村里的长辈商量一下,村长走过来,看了眼肖竹秋,又看了眼肖友他们一家三口,说:“既然证据都在,那么肖然你就是纵火人,你为什么要放火?”显然,村里人明白人一下就知道谁放的火。
“不是我放的。”肖然这下傻了,吓得直摇头。
褂子与白鞋都是证据,且都指向了她。
“鞋在厢房周围的柴火里,这就是证据。”村长的脸很沉,他想不明白,一家人何故到要纵火杀人的地步。
“她没有。”肖友苍白辩解,却是如此无力。
肖然吓得小脸一片惨白。
肖竹秋看到肖然吓坏了,神补刀,她故意威胁肖然:“听说,纵火杀人是刑,事,犯,罪,如果有证据,公,安会来抓你,让你做大牢。”
腿一软,肖然险些栽在地上。多亏肖友与秦梅扶住她。
肖然的脸煞白煞白,小腿肚子一直抖个不停,她大喊:“我不要去做牢,不要去做牢。”
肖竹秋又引导肖然:“除非,你能证明不是你放的。”她可是想将祸水东引啊。
看到这情形,桂花也大约猜到了结果,她恨恨地说:“小小年纪,心思不正,做牢去吧,正好,政府教你重新做人!”
“我不去做牢,不去做牢!”肖然心底的防线一下子崩塌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她想起那个铁窗里,就咸菜啃着窝窝头的情形……她看过一次那个监狱电影。
吞了一口吐沫,肖然看了眼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她拼命摇头,泪水再次流下来,蛰疼了她脸上的烫伤。
正在这时,肖三在柴火堆里,找到一个年代流行的金色九连环,肖三举着九连环就喊:“村长,还有新证据!”
一看这个证据。
全村人都了然了。
“这不是秦妖精的。”
“整天晃脑袋戴的这个。”
“听说刚流行,肖树就给她买了一支。”
“看来,秦妖精想烧死这一家。”
“到底是肖然放的,还是秦妖精放的?”
最后一句引发了肖然的灵感,肖然一听这个,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这是好的选择题,只要不是自己就行。
于是她扭头,猛然,抬手指,大声喊:“我妈放的,我妈秦梅她半夜偷偷溜出去,放的火!”
她不想做牢。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震惊了村民,连肖友也没有想到肖然居然会指证自己的母亲。他的脸青白相错,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村民们纷纷指责秦梅:“原来,她想烧死全家,嫁祸秋儿。”
肖建的脸抽搐了下,立刻走出人群,他没有想到为了算计秋儿,他都舍得烧死自己亲生儿子,他不再留恋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