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移子带着手下灰溜溜离开河西村,这把老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李移子是铁了心一定要带人灭了甄籁,先斩后奏,哪怕挨大哥公孙瓒训斥也在所不惜,至于二哥刘纬台,那就更不在乎了。
李凌提醒,“我听说甄籁正打算将一千斤冻鱼送往青州,招集了五十名镖师,所以他才这么骄横。”
李移子不屑,“五十人就想在幽州乍刺儿,那时他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我明天带二百人来,谁敢插手我就杀谁,反正他们看起来都不是良民,杀了也是白杀。”(李移子相信,甄籁请来的那些镖师,见到这个场面也就不敢插手了。)
李移子自己手下有一百多人,又从武威镖局、镇远镖局招来几十人,第二天上午聚齐后,在李移子的率领下,杀奔河西村。
头天,李移子一伙被撵走后,甄籁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第二天一早,甄籁让老仆王硕备好马车,让召蝶等全都回河东村娘家。
召蝶见夫君突然让自己走,知道不是临时起意,这才注意到甄籁眼神冰冷,这是要出大事!召蝶声音微颤,“难道他们真的要来?”
甄籁安慰:“没事,我只是有备无患,再说借我这次出门的空档,你们正好回去看看老父亲。”
召蝶无奈,知道甄籁有两个面目,其杀伐面目是自己无法面对也不能面对的,作为一个好妻子就不能拖后腿,只好点头,默默走了。(你若拥我入怀、疼我入骨,我愿意蒙上双眼,不去分辨你是人是魔。)
甄籁从昨天李移子离去时的眼神,看出其人今天必来痛下杀手,将何曼兄弟和另五十名青州随从召集在一起,说道:“李移子今天必然会召集人手再来,来多少人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要你们随我一战。”
甄籁的话语正对这些人的胃口,生死看淡,要战便战。
甄籁又道:“生死之际最能见真心,今天就是我们亮出真心,展露给彼此的时候。我愿意与你们生死相托,并肩战斗。”
五十人大受鼓舞,发出内心誓言:“生死相托,并肩战斗。”
在河西村村口,甄籁的五十骑分为五队排布,分别是左锋、右锋,左翼、右翼,以及甄籁所在的中锋队列。
李移子率领的人马有步行有骑马,快到午时才到河西村。李移子见到村口马队整齐,长枪大刀如林而立、枪尖和刀刃在阳光下光亮闪闪,人和马都如雕塑一般横亘在路上。
李移子只经历过江湖打斗,没上过战场,一下子被眼前稳如磐、静如山的气势震慑的一惊,同来的人也都是心中惴惴,看来这次的点子扎手。
甄籁高声说道:“李移子,无论你想单挑还是群殴,我都接着。这是你我间的个人纠纷,敢不敢先来一场你我之间的单挑?”
甄籁一开口就要挑战李移子,可谓先声夺人。甄籁也是看准了李移子不是赳赳武夫。
李移子年过四十,早不复当年之勇,何况李移子年轻时也不是逞勇斗狠之人,拿眼一扫身旁卢皋。
卢皋绰号擎天柱,是李移子王牌打手之一,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卢皋一带马缰,窜出一个马身,昂然接口:“你个白脸小儿,乳臭未干,哪有资格挑战家主,哪个不要命的先来会会我的三尖两刃刀。”
“你个脑门子印着青煞的二五眼,一看就是短命相,急巴巴跳出来送死,你丫就是活到头了,早死早投生。” 甄籁嘴快如风,回嘴的速度如连珠炮般喷射而出。
左锋将王兴不等甄籁说完,当仁不让,策马而出,手中三亭刀高举,大有将对方一刀两断的气势。
卢皋策马相迎,二人照面,各出了一招,双马错登而过,都是没能奈何对手。
二人带马回转,心意相同,让双马靠近盘旋,这回都能连续出招,大战起来。
双方激战多时,你来我往,兵器翻飞。甄籁看不出深浅,越看越紧张,口中嘀咕,“他妈的这个二五眼的家伙还挺能打。”
甄籁询问身旁的中锋将麴昊:“要不咱们来个集体冲锋,顺道把那个二五眼给灭了?”
麴昊文武双全,是这五十人的头领,甄籁已经将临阵指挥之权交给麴昊了。麴昊当仁不让,慨然领命,这番布阵就是他安排的。
麴昊神情悠然,“已然快见分晓了,不出十个回合二五眼必败。” 麴昊不知二五眼是什么意思,但称呼起来还挺顺口。
说时迟那时快,麴昊的话音刚落,甄籁眼见三尖两刃刀被王兴的三亭刀磕到一边,反手一抹,二五眼的脑袋被削去大半。
李移子的阵营一片哀呼。
武威镖局供奉张思成,一对铁鞭威震江湖、人称铁鞭王,要挽回场面,一偏腿从马上下来,手握双鞭高叫:“谁敢与我步战?”
何镝前一个没捞到出手,这次学乖了,立马应答:“这是我的,我来战他。”
何镝也跳下马来,手挺二米长的金箍棍向前应战。何镝是长兵器对战短兵器,上前就是挑、捺、扫、挥,连环进击。
张思成双鞭盘旋,崩、磕、拦、挡,见招拆招,与何镝战在一起。
甄籁知道有说法‘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双手兵器使得好一定要步伐跟得上。再看张思成的双脚,还真是左三右四、前二后一,就像是在舞池里跳舞,充满韵律,滑动丝滑。
何镝不愧为是截天夜叉何曼的弟弟,脚下也是灵活之极,围着张思成绕圈,张思成的兵器短,屡屡想要拉近距离,都被其兜绕化解,就变成了多数是何镝在攻,张思成在守。
二人的兵器正好是相互克制,不能因何镝攻多守少,就说何镝占据上风,张思成一旦迫近到攻击距离,就是何镝的危险时刻。
何镝攻的如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张思成守的如海岸岩礁,屡屡惊涛过后,依然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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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乐何当听说李移子召集了一二百人,还从从威武镖局和镇远镖局叫了人,大为奇怪,这可是大动作,我怎么不知道呢,乐何当是李移子的拜把兄弟,知道要出大事,赶紧到到府上去问。此时李移子他们已经出发了,乐何当这才得知李移子是带着人去河西村找甄籁算账去了。
乐何当大惊,知道甄籁可是二哥刘纬台看护得紧的人,赶忙去刘纬台家中通知此事。
乐何当冲进刘纬台家中,刘纬台还嗔怪:“何事匆匆,至于这么急急火火吗?”
乐何当道:“不是我急,是你该着急。李移子不知为何,带着一二百号人杀奔河西村去了。”
刘纬台啊呀一声,跌足捶胸,“坏了、坏了!”
“你赶快去将军府通知公孙瓒,我现在骑快马去追李移子。”
刘纬台见乐何当仍不紧迫,大吼:“你磨蹭什么?再晚李移子的小命就没了!”
“什么?甄籁杀得了李移子?”
“甄籁从青州带回五十人,他们个个都是黄巾军强匪中的精英,而且甄籁此人胆大包天,别说李移子,就是天王老子他都敢杀。”
乐何当一听也是急了,“我这就去找公孙瓒。”
乐何当快马加鞭直奔将军府,快到将军府时,撞到一队白马义晨练回来。乐何当顾不得请示,对赵云说道:“你立刻急速前往河西村,拦截李移子及其人马,就说是公孙将军有令,让他立刻回去,不得动武。”
赵云一听,李移子这不明显是针对甄籁去的吗,也不去质疑乐何当有无权利发号施令,立刻应答‘得令’。
赵云从乐何当涨红的脸上看出情况紧急,上马疾奔。
赵云在路上追上刘纬台,更觉得情况紧急,超越刘纬台继续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