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利诱加道德绑架。
薛父真是把能造的孽都造了。
光幕外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他们追杀陶婴,都有一颗追求正义的心。
有些人曾经遭受陶婴迫害,也有些人亲人被杀,这才对陶婴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抽骨剥皮。
也有些正直的军人,因为听说了陶婴做过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为受害者打抱不平,才加入战局。
这个时期的陶婴,还是年仅十岁的女孩,什么错都没犯过,却被薛家夫妻俩如此对待,令人痛心啊。
“薛老先生对外都是一副老好人模样,常年在各种公益事业前线活跃,没想到,他年轻时候也做过这种糊涂事啊,想必,陶婴后来变成那副模样,也和薛家脱不了干系。”
“果然,一个凶穷极恶之人,都有一段需要治愈的童年。”
周少勋的手下中气十足的说,“队长,关于薛老先生和那个红衣女人的事,能不能好好调查一下?我现在就用卫星电话联系人。”
周少寻扭头看向薛修。
见他浑身颤抖,周身气压骤低,五步之内,令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摆摆手,“好,去吧。”
若不是因为陶婴的记忆,恐怕这么多年的一桩失踪案件只能被当做悬案。
既然现在真相大白,那必然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他倒挺同情薛修的,这些记忆,怕是已经颠覆了他的人生。
……
等陶婴画完符咒的时候,整个人宛若脆弱的薄纸片,摇摇欲坠,脸色煞白。
薛父却浑然不顾这些,全部心神都在自己儿子身上。
陶婴面无表情的来到薛修窗前,口中吟诵起了经文。
她的瞳孔再次被金色覆盖。
薛父后退几步,将房门关上。
随着陶婴的咒语吟诵时间越长,所有人都能清晰看见薛修身上的阵阵黑气。
这就是煞气。
专门克父克母,可是一切亲近之人的天煞孤星。
伴随着陶婴一口血吐出,这些粘附在薛修身上的黑气,被强行抽到了半空中。
薛修声音嘶哑的说,“我现在的能力,已经没有办法将这煞气消除,只能转移。”
她金色的眸子落在薛父身上。
薛父陡然心下一惊。
“你要转移到我身上?”
陶婴依旧定定看着他,“天煞孤星的命格,可不会克死自己,你不是怕死吗?放心吧,你能活很长时间。”
薛父慌了。
他虽然不想死,也不想要这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啊!
有这玩意在身上,生不如死。
“我不要!你努努力,把这东西消除不行吗?只能转移?”
陶婴摇摇欲坠的身子微微颤了颤,“给你,还是薛修?”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薛父连连后退几步,脸色铁青。
“只能这样了吗?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陶婴依旧定定看着他。
半空中的煞气不断翻腾着,随时都有可能逃脱陶婴的手掌心。
“给他!”薛父忽然尖声大喊。
就算死,也不能要这玩意。
一辈子孤独终老,这命数绝对不能要!
陶婴勾了勾嘴角,“你们家,真有意思。”
她手掌微动,做出个繁琐的手势。
众人只觉得面前刺眼的金光一闪即逝,等再睁眼的时候,那半空中挣扎的煞气消失了。
薛父揉揉眼睛,环顾四周,“这就,结束了?那团黑气呢?”
陶婴整了整衣服,将袖子放了下去。
“解决了。”
薛父将信将疑,“真的?”
陶婴迈着沉重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门口走去。
“你可以找人给他算算命。”
她走到门口忽然站定,“对了,你们夫妻俩,今生福报已用尽,以后最好多做好事,否则很容易破产。”
……
光幕外面众人看得清清楚楚,陶婴那白净的胳膊上,多了一些黑色纹路。
放下袖子后,恰到好处将这些纹路遮挡住了。
“咦?她胳膊上的是什么?是不是把那天煞孤星的命数锁到自己体内了?”
“陶婴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把这个体质再丢给薛老板啊。”
“唉,她可真是称得上有情有义了。”
“难怪后面薛老先生一直在做好事,恐怕就是因为这句话吧。”
“这么说来,从某种角度来看,那些边远地区的孩子能得到救助物资,还都是因为陶婴?”
看着面前的画面。
薛修浑身都在颤抖。
原来,陶婴留在薛家,真相竟然是这个。
一直以来,他都被童年时期的记忆蒙蔽了。
这,才是事实!
母亲为了把陶婴留在家里,妄图杀了她,反而被陶婴自卫反杀。
而父亲则是重重算计,若不是陶婴聪慧,怕是会被骗得连渣都不剩。
难怪!
难怪她会那么的恨父亲,会筹谋一场车祸,让父亲变成植物人。
似乎,这一切都合理了。
他僵直着身子往前迈了一步。
他的那些恨意,在这些事实面前,显得尤为可笑。
他们薛家,活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记忆渐渐回溯,他回忆中那个精致的像是瓷娃娃一般的妹妹,虽然总是沉默寡言,但却会对他笑得很甜。
初中时,陶婴学习优异,但却因为太过沉默寡言的性格,时常被人欺负。
他也会第一时间出来保护她。
甚至,情窦初开时……
薛修痴痴的看着陶婴这张成年后娇艳的脸。
忽然,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
“薛老板。”
仇宇那冰冷的声音传来。
薛修陡然回神。
仇宇冷冷道:“可别忘了,陶婴做过的事,可不止这么点,若仅仅只是因为你父母的事,对她动了恻隐之心,那你将雨儿置于何处?”
何雨菲!
这个名字赫然撞入他脑海中。
瞬间,将他的愧疚感驱散。
对,就算他们薛家对陶婴有愧,这也不能原谅陶婴后来犯下那么多恶事。
他咬咬牙,怒声说,“是,当初就是她把雨儿推入河中差点淹死,这也导致雨儿从此落下了病根,经常需要去国外治病。”
眼底柔光散尽,他恢复了理智,后退几步。
从记忆中看来,十岁的陶婴,已经有着同龄人难得的成熟。
她真的会把何雨菲推下河?
他死死盯着光幕,恨不得将画面中那浑身是血,但脊梁自始至终挺得笔直的陶婴看穿。
他对这个妹妹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或许,当年那件事,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