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平静的一句话,却顿时令何雨菲出了一身冷汗。
她脸上的血色尽褪,瞪圆了眼睛连连后退。
“你威胁我?”
陶婴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还有两个虎牙,看上去有些稚气。
“新婚快乐,祝你长命百岁。”
说完,陶婴大步流星往楼上走去。
身后传来何雨菲那暴跳如雷的声音。
“你这个贱人!给我等着!”
……
薛修怒然站起身来。
他浑身怒火难以遏制。
听着她接下来那恶毒诅咒的话,头皮都炸了。
何雨菲竟然还有这一面?
他和何雨菲从十岁认识,一直到现在三十多岁。
他熟知的何雨菲,一直都是性格直爽,雷厉风行,但为人处世却很有分寸的。
但是记忆中的何雨菲,陌生的简直像是另一个人。
而在看到光幕中的何雨菲时。
于云轩脸色有些不对劲。
还是周少勋敏锐察觉异样,便问:“怎么了?”
于云轩揪着眉头,表情着实怪异。
“这个何雨菲,是谁?”
周少勋看了一眼光幕,“是薛老板的未婚妻,他们都订婚很多年了,现在还没结婚。”
于云轩脸都快拧巴到一起去了。
他嘴角忽而勾起个怪异的笑容,若有所思着。
两人的谈话被薛修暴跳如雷的声音打断。
“何雨菲,当年那件事你必须得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从十岁那一年,何雨菲假装自己被陶婴推下河。
一直到现在,她究竟背着他做了多少恶心的事!
何雨菲那暴躁的声音也从手机那边传来。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翻这么久的旧账?周少勋陶婴对你说什么了?你还信她的话?”
薛修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胸中的火气。
“何雨菲,你从十岁那年开始,你就在骗我。”
怎么忽然提起十岁那件事?
何雨菲的心陡然一揪。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了。
知道这件事真相的只有陶婴。
现在陶婴已经在医院昏迷不醒,应该不会告诉薛修真相吧。
那不过只是一件很小的事而已,她年少不懂事,不喜欢一个人就想要将她赶走。
“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警惕着说。
薛修靠着冰冷的墙壁,仰头深吸一口气,忽然冷森森的笑了。
“你身上所有的职务,撤了吧。”
他什么解释都不想听。
在山洞里看过陶婴记忆后,他还对何雨菲抱有希望。
他信任了这个女人那么多年。
“等等!”何雨菲慌了,她声音尖锐道:“没错,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的确见过陶婴,我知道她回家了!”
“我当时也瞒了你,我知道你爸爸想要把她嫁给你,那个老东西,一心想要让陶婴嫁给你,要不是你那个时候对我很关心,我压根连成为你未婚妻的资格都没有!”
这番话,是何雨菲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薛修愣在了原地。
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
心中百感交集。
期待,失落,喜悦,忐忑……
种种情绪交织。
随即,他眉头一皱。
“我什么时候对你好了?”
何雨菲都被他这话气笑了。
“我生病的时候,是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初中的时候还天天给我带牛奶,我向你告白过无数次,你从没有拒绝过我,还经常带我出去约会,这不算好?薛修,别告诉我,那个时候你就没喜欢过我。”
薛修有些语塞。
这些事,他都做过。
但是……
照顾她,那是因为他想为陶婴赎罪。
其他的事情,都是在很多朋友的撺掇下才做的,也不是出于他本意。
可这些解释的话,他说不出口。
这么多年,他根本没爱过何雨菲。
把她留在身边,也只是习惯而已。
“你十八岁生日那一天,我见过陶婴,我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是杀害了十五个人的凶手,她的脸变得很可怕,我是为你挡了一劫。”
提起陶婴,薛修猛地打了个寒战,注意力集中了一些。
“为我挡了一劫?”
“她整个人都疯了,在宴会上到处找男人搭讪,大概是想要给自己找个好归宿,她都丑成那样了,竟然还白日做梦。”
“她那次找上你们家,就是为了钱,还妄想嫁给你,成为薛家太太,这样爱慕虚荣的罪犯,要不是我出手把她赶出去,你们家就完了。”
……
光幕中。
画面一转。
洗漱整洁的陶婴和薛父单独坐在楼下餐桌前。
薛父顺手给陶婴打了一碗热乎乎的粥,放在她手边。
“你见过何雨菲了?”
陶婴点点头。
她被毁掉的那半边脸并未遮挡,薛父也不介意,并没有投以异样的眼光。
提起何雨菲,薛父就冷哼一声。
“这个何雨菲很有心机啊,从当年你的事情我就知道,本来我想让她和小修断了联系,但架不住小修喜欢她。”
说到这里,薛父还抬头看了一眼陶婴。
陶婴没什么反应,依旧认真喝着粥。
薛父轻轻摇头,“如果她来找你麻烦,说一些难听的话,可以尽情动手,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
陶婴这才抬眸看他,又点点头。
“好。”
说着,薛父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这笔钱你拿着,之前你给薛家赚的那些钱,我兑换成了15%的股份,这些都是分成,你应得的。”
陶婴也不客气,拿了钱。
见她这副模样,薛父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许多。
他当真像是个和蔼亲切的长辈。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小修这孩子,和朋友跑去外省旅游去了,怕是见不到了。”
陶婴喝着暖和的热粥,摆摆手。
“不见他也行,无所谓。”
光幕外的薛修脸色白了几分。
他手里还攥着手机,何雨菲依旧喋喋不休。
这令他感到十分烦躁。
薛父笑了笑,“这么多年不见,你不想见见他?小修可是经常惦记你的。”
陶婴这双莹澈猫儿眼仿佛覆了一层薄雾。
“他既然不在,那就不见了,宴会什么时候举行,我参加完宴会就走了,不能在这里多待。”
她的天煞孤星体质对普通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薛父闻言不禁蹙眉,“不急着走,既然回来了,就多呆一段时间,天煞孤星?”
薛父讥讽的笑了一下,“这本就应该是我承受的,反正也没几年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