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香露的制作成本很高,如果都坏了,这意味着要损失一大笔银子。
而且如果不及时找到原因,不做出补救的话,恐怕这个产品就要从此销声匿迹,退出市场了。
那好不容易打造的品牌效应就全毁了。
“草莓奶昔”这个如同黄金般吸引人的名字也会丧失它的全部魅力。
“是不是草莓质量有问题?”史嫣然问道。
自从“草莓奶昔”制作成功之后,他们便开始研究草莓的种植和保存方法。
摸索一段时间之后,史嫣然找到了三种解决方案。一种是将新鲜草莓放在陶罐里,把罐子用蜡封密封,再浸泡在寒池的水里。一种是将草莓液提取出来,用上述方法浸泡在寒池中。还有就是直接搭了几个温室,在里面种植草莓植株。
前两种方法都能保证草莓即取即用,而在温室种植虽然时间跨度比较长,但能保证即使在冬天也有新鲜草莓可以用。
如今既然是草莓出现了问题,那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了?
史嫣然陷入了沉思。
“带我去看看那些草莓吧。”她皱了皱眉头,说道。
陈公子带她走进了存放香露的仓库。
那里阴暗干燥,因为罐子都存放在寒池水之中,屋子如同冷窖一般,温度比外面低很多,非常适宜存放物品。
史嫣然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向那个蓄着寒池水的池子走去。
“小心。”陈若林叮嘱她道。
寒池水与一般水不同,甚至与冰水都不同,如果沾在皮肤上,会将人冻伤的。
史嫣然却似乎毫不在意,她竟然伸手进去将寒池水搅了搅:“这里温度不够低。是水出了问题。”
当初他们采来灵石建了这个寒池,后来又采了寒池水浇灌其中。
寒池水一直都保持着低温,可为何现在温度降了呢?
难怪草莓们会变质。因为外面冻住了,草莓从内芯腐烂,他们竟然都没发现,这才影响了一大批香露的质量。
“这些水需要放掉,用新的水。”史嫣然说出了解决之道。
“这可是前几日刚换的。怎么回事呢?”
换一次寒池的水相当费劲。
寒池水的山洞在半山腰,从山上运输下来极费人力。
而且这水人触碰不得,因此需要特殊的工具才能采集。
陈若林有点泄气了。
他的话提醒了史嫣然。
确实应该先找到原因,再换水。不然很可能就会白忙活一场。
可是这些水,除了温度高一些,肉眼看不出有何问题。
以前的寒池水能保持温度个把月,现在刚运来四五天就发生了变化,导致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史嫣然绕着蓄水池走了一圈,她正一筹莫展,忽然发现水面上起了波纹。
她定睛一看,有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在水面上快速地移动。
“这是什么?”她指着那东西喊道。
点墨同样也看见了,他出手极快,将它捞了起来。
“是一只奇怪的虫子。”点墨仔细看了看手掌心中挣扎的小玩意儿。
史嫣然和陈若林都凑过去,果然,是一只虫子。
大概半厘米长,六条细长的腿蜷缩在肚子上,头顶有两根极长的黑须,不停地摆动,似乎在发出求救信号。
他们都大呼从没见过此类生物。
“寒池水至冷至净,如何会有虫子?”史嫣然不解。
“恐怕就是因为水温高了,虫子也敢进去了。”陈若林道,这间屋子每日都有人进来察看,之前未发现任何异样。
“它死了。”点墨此时嚷嚷道。
那只虫子从水中出来没一会儿,就如同鱼儿离开水面,窒息了一般,在点墨手掌心中挣扎求生,然而,身子扭曲了几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它竟然离不开寒池水。”史嫣然喃喃道:“可惜寒池水太过神秘,咱们对它都不甚了解。眼下的办法,也只能先换水再说了。”史嫣然也有点无奈,但是她认为无论如何都不能耽误香露的生产,否则,时间久了,人们便会找到其他的替代品,忘记“草莓奶昔”了。
“好的,我这就派人去安排。”陈若林明白史嫣然的想法。
“我会想办法找到原因。”史嫣然承诺道,但是她心里也没底。
“林哥,若是再发现这种虫子,让人抓出来,用寒池水养着,我倒要看看它到底神奇在哪里。”
“好的,我也会找人去调查调查。”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一方面着手换寒池的水,一方面开始研究起这黑黢黢的虫子。
下人们又抓了几只装在盛了寒池水的罐子里,给史嫣然送了过去,但这虫子总是活不过半日便死了。
而换过的水,没几天又变质了。
寒池水据说像黄金一样稳定,按道理,不论在哪里,它都不会变质,如今出现此种情况,史嫣然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亲自去寒池查看了,那里并无黑虫子。
虫子跟水变质有何关系呢?
就在史嫣然一筹莫展的时候,她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人——李怀瑾。
他当日既然去寻寒池水修炼,一定对寒池的特点了如指掌,说不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被人谋害。
他一定能够解开这些秘密。
自己给他制造的丹药也已经准备好了。
他前些日子经常来医馆,可是最近不为何,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当初也是马虎了,忘记问问他住在哪里,不会是出意外了吧。
史嫣然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香露的事情,还有些担心李公子。
第二日,她给病人看病。
一个小伙子絮絮叨叨给她讲述身上的病痛,她却感觉到那声音似乎隔了十万八千里。
虽然她喜欢行医,但香露是她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她“送”给陈公子的礼物,她不想就此毁于一旦。
“大夫,大夫。”小伙子又喊了几声,将她从迷迷瞪瞪的状态中拽了出来。
“我家公子说等着见大夫呢?”
“你家公子?”
史嫣然缓声重复道,她的思绪还在天上飘着。
“嗯,我家李公子想见你。”
“李公子?叫什么?”
“李怀瑾呀,他之前经常来的。”男子拿出了那张挂号条。
“他为何不自己来?”史嫣然看见这个名字,激动得一哆嗦。
“他生病了,病得很严重,下不了床了。”男子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