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何然立马站起来:“裴允之你说什么屁话,没睡醒是不是?!”
一旁的秦淼也眉心紧蹙:“允之哥,你怎么了呀?”
秦贺:“来劲了你是不是?差不多得了啊!”
或许是所有人都在讨伐他的不是,本来就不爽的人,更像是被点了炮火,他直接把面前的餐盘往前一推,站起来:“怎么,言论都不自由了?我妹受那么大委屈,我说两句都不行?”
“裴允之你给我坐下来!”邹何然拽他。
可她一个女人,怎么能低的过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裴允之手臂轻轻往上一抬,她的手就松掉了。
南初没说话。
垂眸,目光看下面。
原来,是因为她。
身边的人还在替她用热水冲刷碗筷,洗了好几遍,终于,他将筷勺沥干,放到她跟前。
南初能感觉到身边的气压很低,好像随时能爆破。
余光里,他慢条斯理地将面前的碗筷都放好——
“原来是因为我。”
南初在旁边的人站起来的前一秒,摁住了他的手,自己率先起身。
她看向对面的人,扯唇:“我还说今天大家气氛有点不太对劲,是怎么回事。”
邹何然去拉她手,“南南......”
南初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抽回手,看向对面的裴允之:“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对我有意见?”
裴允之冷笑一声,没回应。
南初望住他,淡淡的瞳仁里,似有一层薄雾:“裴沁怎么形容我的?恃宠而骄?仗势欺人?”
她扯唇,不甚在意的模样,“对一个不喜欢的人,我也可以有千百种方式诋毁她。但我不会主动针对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但是裴沁,你妹妹,三番两次对我挑衅,甚至侮辱。先不说她受了什么委屈,在哪受的委屈,那么之前跟她素未相识的我,就活该接受她的责难?”
“她喜欢一个人,得不到他,不完全是她的问题,但她肯定有问题。那她将问题转移到我身上,裴允之,你觉得我委屈吗?”
“你可以针对我,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可以是我丈夫的兄弟,我闺蜜的男朋友,但于我,是陌生人。所以,不要在我面前阴阳怪气,说一些我根本听不懂也不想听懂的话。”
“听说今天是秦贺先生组的局。”她看向秦贺,微笑:“有劳你费心,但好像今天的氛围不适合继续下去。”
她转身,拿自己的包。
陆西时已经替她提前拿起来,同时,也配合地起身。
秦贺见状,赶忙起身当和事佬:“怎么回事你们俩个,知道今天这位置我多久才订的啊?!说走就走?”
一边挤眉弄眼,示意旁边的秦淼和邹何然帮忙劝人。
但邹何然也不爽,并不理会。
秦淼看着也像是不开心,拉着哥哥的衣袖:“南初姐继续在这吃,肯定消化不良,我们下次再请他们吧!”
邹何然走到南初身边:“姐妹,你懂我的,我邹何然绝对不可能是重色轻友的人,这顿早饭,我也不要吃了!”
南初:“别这样,起码这次别这样。”
南初转身看旁边的人,“你确定不吃点?”
陆西时好笑睇她:“你觉得我还吃的下去?”
他伸手揽她腰:“走吧。”
做到这个份儿上,南初也有些歉意。
她转身看秦贺:“下次有机会一起吃,我请。”
又看秦淼,真诚的:“谢谢。”
南初走后没多久。
邹何然也走了。
秦淼觉得跟两个大男人吃饭没意思,所以喝了点鱼汤馄饨也去跟同学逛街去了。
所以这会儿,偌大的包厢,就剩秦贺和裴允之两个人。
两人把清清爽爽的包厢,搞得像仙境。
那手上的烟,就没离手过。
秦贺唉声叹气:“还记得我们跟黑鬼头一会儿三对八的那次吗?我们三个都挂了彩,陆三儿去给我们买药。”
忆起往事,裴允之冷笑一声。
之前多义气,这会儿就多讽刺。
“陆三儿后来一直没回来,我们在公园发现的他,那会儿人都冻僵了吧,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他傻不愣登地坐那坐几个小时么!”
秦贺眼尾扫一眼旁边的人,又抽一口烟:“那天,南初生日,在国内,她跟另一个男的一起过的,就这事。”
裴允之冷嘲:“有病!”
“不是,你还没明白是不是?就以前我们,我,跟陆三儿还在国内读高中的时候,他就时常跑去老远的公立高中,我一开始纳闷他干啥,结果你能猜到?”
裴允之:“南初在那?”
“猜对了!”秦贺一拍大腿:“以前高中你不跟我们一起,很多事你不知道,你就只需要知道一点,南初这女人,就是陆西时的命!谁伤了她,动了她,就是要他的命!”
“还有啊,你妹妹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娇蛮任性,跋扈难缠,以前就对陆三儿死缠烂打,你觉得以陆三儿的为人处世,裴沁还能好好站在这里,是看着谁的面子?难道是我?”
“你小子就是太冲动,你俩这关系这么一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复。白瞎我这一大早处心积虑想给你俩整个握手局了!”
裴允之越听越烦,捞过烟盒,一捏空的。
转头看秦贺:“还有吗?”
“有。”他挑眉嘚瑟:“有也不给。”
裴允之切一身,起身打算自己去买。
秦贺叫住他:“真的,你好好想,回头给南初道个歉,陆三儿那个你不道歉都没关系,南初那儿你必须去!而且今天这么一看,我觉得这个女人比我想象中要厉害,人就往那儿那么一站,心平气和的三两句话一讲,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有,什么理又都占了,还特别有说服力,我都想给她鼓掌了!”
裴允之皱眉,明显不爱听这话。
秦贺继续说:“而且,你女朋友不打算要了?人家邹何然态度特挺明显的吧,百分百挺她闺蜜啊,这说明什么?要么你俩感情不够深,要么南初人格魅力太大,追根究底,反正这事儿你处理的太不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