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红衣,有些快意江湖的味道。
姜也问,“你喜欢那个男人?”
她应了一声,才说,“我是喜欢他,但他不喜欢我,也就罢了。可是她这么多年,对我很好,那股子痴缠迷恋的言行,就好像,对的是我而不是先帝。”
姜也才说,“所以,前辈心里放不下,不死心,奢望着他心里也能有你?”
“是!”
一壶浊酒慰风尘,女人苦笑一声,可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
外面的敲门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把她交出来。”
声音雄浑,却带着温柔。
姜也眸光陡然变色,女人冷笑一声,“反正我也不想跟他好了,就算撕破脸又如何?”
姜也惊诧。
门扉被强推开,他身形硕大,眸中都带着恨意,“我不跟你计较,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今天杀了你!”
姜也躲在轻纱后,看着两人逐渐打作一团,动起手来,那是一个毫不含糊。
姜也手脚都在发颤,温竹卿忙着,没空搭理她。
她只能看下去,
梁玉朝着他的下盘攻去,男人满目的不可置信,怒斥一声,“梁玉,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着我动手了?”
梁玉手上动作不断,次次都是杀招,男人似乎暴怒了,还是压着火道,“梁玉。我不同你动手,给我起开!滚一边去!”
姜也看得清楚,男人似乎对梁玉动了杀机。
梁玉啐了一口,手中的剑越来越快,带这些偏执,“你不过是把我当做那个女人的替身罢了,这么多年,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她的嗓音悲鸣,眼圈儿赤红,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被气的。
男人一边躲着她的剑法,才提剑而起,跟她对打开来,姜也咬紧了牙,这个时候出去救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没想到,先帝的相好儿,还玩的好一手宛宛类卿,误了梁玉的一生。
梁玉气急,声声质控,“我告诉你,就你那个相好儿,什么东西,我想骂她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告诉你,金沉玉,老子不奉陪了!”
两人打着打着,已经出了画舫,到了甲板上。
姜也看着轻纱外的两人,跑出了是非之地,这可不是她能够久留的地方,那个男人,真真是对她动了杀气。
为了个女人,真是没出息。
她回到擂台前,台上的郎君,看着来人,与他对决的正是江南支派第四门主锦丰。
锦丰身形极快,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不消片刻,温竹卿便是遍体鳞伤之躯。
柳秋面色一急,看着锦丰行步,七星之步,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做了个七的手势,宁屏徵悠悠笑开,面色却诡谲,“想不到陛下确实有心收复江南漕帮?”
她点头,“怎么说也是天圣的地方,没道理让外人霸占着不放,宁公子喧宾夺主可不是好习惯!”
她声音冷冽,心中却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梁玉怎么样了。
她停留半晌,心里发急,宁屏徵又问,“陛下这是去见过梁玉了?”
姜也点头,许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向着甲板上而去。
宁屏徵眸光冷冽,温兄真是不懂事儿,就这样的女子,不懂礼数,尊卑不分,出身虽高,却娇蛮跋扈,的确是配不上温兄。
可称下下品。
上好的青衣,被染尽了血。
温竹卿强撑着一口气,手中利剑还是飞速而去,向着七星之态,先是虚晃一枪,转瞬又朝着他身前,一剑刺进腹部。
江南支派第四门主,锦丰落败。
鼓声响起,只有春灯吹过,宁屏徵笑意深深,抬手叫了一声好,笑意连连。
轰鸣声,鼓掌声,在台下响起。
而姜也,人也已经没了踪迹。
失落感漫上心头,她就这么不相信他?
他恨得牙痒痒,她就这么觉得他不行?
温竹卿临风而立,即便血衣着身,也掩盖不住他的道道风华。
江南支派第二,双月。
他慢慢走上台来,络腮胡子拉碴,腹部宽大,连衣服都撑破了。
他气势汹汹,提剑直指,向着温竹卿的脑袋而去。
温竹卿就算受伤之际,也是面不改色,剑身落在了两指之中,长剑被铮然挥开。
两人过招,显然是温竹卿有些力不从心。
而那一边,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梁玉手中的剑越来越快,甚至要置男人于死地。
笑意有些病态,她开口道,“就算你喜欢的是她又如何,我要你死也要跟我死在一起。”
男人似乎气急,本想着不伤她,没想到梁玉一次一次触碰他的底线。
长剑长驱直入,直取要害。
姜也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还是,来迟了么?
心中的凉意,贯穿四肢百骸。
梁玉,被他杀死了?
梁玉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本来是痛苦的事情,但梁玉居然笑开了,极美极艳,如同绽放的彼岸花。
男人似乎心死了,缓缓平静下来,视线之中,也再次落到了姜也身上。
梁玉带着血笑了一声,血气上涌,吐了一大口出来,笑的癫狂,手中的匕首,快准狠朝着男人刺了下去。
男人正要取姜也的性命,喉头一把匕首,准确无误。
他果真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错梁玉,心狠手辣,苦情悲生。
即便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你跟我一起死了,我就瞑目了。”
姜也赶紧跑了过去,扶住了梁玉,声音有些不冷静,“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