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这一沉睡便是半个月，这一次进阶所花费的时间远远超过上一次，至于效果嘛……

就这只小猫咪醒来第一件事是一巴掌抡飞了，再次前来找茬的讨债者而言，林婉的实力应该是得到了大大提升。

白辰微微眯起双目，眺望着讨债者的身影在远处化为小点消失。

他不由得咂舌。

真凶残啊。

也就是讨债者有这种近乎于不死不灭的体质，但凡换了另一个人，说不定这会儿都不是飞出去，而是直接魂归西天了。

“在想什么？”林婉问。

“我在想以后和你说话可得小心点。”白晨煞有其事，满脸认真，“不然真被打飞这么远，说不定都找不到南北。”

“哼。”林婉自然从这语气中听出了戏谑调侃意味，于是便娇蛮瞪了他一眼，“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她做这动作的时候，头顶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都还没有收起来，随着她一颦一笑的表情变化而晃啊晃。

看得白晨心痒痒。

先前林婉尚且是小黑猫形态正在沉睡的时候白晨就已经发现了，这次的进阶似乎也影响到了林婉原型的外形。

皮毛变得更有光泽，看起来手感也提升了一大截。

“我能摸摸吗？”

其实在林婉醒之前，白晨已经悄悄上手尝试过。

但那毕竟是在摸小猫，又哪能比得上摸娇俏猫耳少女的耳朵呢？

“……”林婉闻言几乎反射性的耳朵一抖。

她脸上似乎浮上了轻微的红晕，但表情依旧如常，有些嫌弃似的看了白晨一眼，然后别扭地扭过头去。

“摸吧摸吧，反正就算我拒绝，你也会自顾自上手。”

“太懂我了。”白晨发出肯定，“不愧是你。”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顺着毛发的走向轻轻抚摸。

柔软的猫耳在他的触碰之下微微颤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触感。

似乎不仅仅是肉体的感知在向白晨传达满意，更有一种精神上的餍足令人愉悦。

“摸够了？”似乎是因为白晨摸得实在太久，林婉浑身不自在地动了动。

白晨的回答也格外诚实：“没有。”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想再摸五百年。”

“？？”林婉疑惑。

“！！”林婉震撼。

林婉从白晨手下溜走，然后捂着自己的耳朵，满脸不可思议。

这人怎么？怎么这么那样？？

不是？

啊？？

她一时间脑子格外混乱，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白晨却是面色平静，并不觉得自己的言语和举止有什么惊世骇俗的。

他有些失落地看了看自己变得空荡荡的手，然后试探性地再开口：“我开玩笑的，尾巴也让我摸摸如何？”

这次林婉没有回答她，而是干脆利落地将猫耳和猫尾都收了回去。

她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白晨叹气，满脸惋惜。

林婉：“……”

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装的，偏偏林婉内心仍旧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动摇。

于是她片刻犹豫之后，终究还是松了口：“下次有机会再给你摸。”

“好。”

白晨话接得太快，让林婉有狠狠揍他一下的冲动。

半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变异蜘蛛的商店还在照样的开，只是每日来此的人数明显减少了。

可能是基地内部颁布了什么新规矩，也可能是能以武力解决的旧日积怨都已经被变异蜘蛛们处理得差不多了。

所以林婉结束沉眠之后的一连几日时间里，每每想要躲个清闲，总会被无所事事的白晨拉去打牌。

他俩打牌也不讲究输赢，主打一个天马行空。

比如白晨就总会将令人意外的牌搭在一起，然后告诉林婉——

“2、3、5、7，这叫质数炸弹。”

林婉嘴角一抽：“哈？”

“什么时候的规矩？”

白晨理直气壮：“刚加的。”

他可能打牌手气不怎么样，但确实很懂几分歪理。

于是林婉便冷笑一声，也抽出几张牌拍在桌上：“炸弹？我也有！”

白晨定睛一看，苦思冥想，看不出这几张毫不相干的牌之间能扯出什么歪理来。

“你这是什么路数？”

林婉挑眉：“虽然你的牌已然天下无敌，但不好意思，我这是天外来牌！”

纵使白晨盯着她，也硬是无法叫林婉有半分心虚。

论起厚脸皮，他们二人可谓不相上下。

“不懂了吧，这叫鱼死网破炸弹。”

简单来说，就是乱打。

他们两人打牌之时，有一些胆子大点的异种蜘蛛也会歪头探脑看上两眼。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白晨为林婉护道结束的第二天尝试将晶核融合入其体内的那只试验品。

实验很成功，但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用处。

这只蜘蛛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智力，若说其他的异种蜘蛛都是只能阿巴阿巴的水准。

那么这一只，至少有个幼儿园学历。

恐怖如斯。

白晨给他套上了“臣服”buff，并且取了个名字，叫做蜘蛛002。

002很是有一只身为划时代蜘蛛的自觉，它对世界总是充满好奇心。

只可惜环境受限，小家伙接触到的各种外界新知识没一点正经的。

在看了好几把林婉和白晨的牌局之后。

002悟了，它跃跃欲试一只前肢伸向牌桌，然后推了一张3出来。

白晨和林婉还尚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见002已经自顾自的手舞足蹈了起来。

看得出，在它的认知中牌是可以随便出的。

反正只要能自圆其说，只要牌桌上的人都能接受，在他们这儿倒也没什么继续不了的牌局。

林婉默然，看向白晨，白晨则耸了耸肩摊了摊手。

那表情无非传达一个意思：孩砸乐意，就让它玩吧。

于是这一盘牌局的胜利，二人还真就拱手让给了一只什么也不懂的蜘蛛002。

他们的日子过得清清闲闲，自有人替他们忙忙碌碌。

回到“鹰巢”基地的半个月里，覃慧敏日日夜夜泡在实验室中，用白晨给的那一袋子晶核尽可能多地做尝试。

终于，她的研究有了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