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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再见田文镜

戈飞吃了饭,顿时感觉精神气上来了,又和小伙计攀谈了一会,一直到渐渐有食客进来,小伙计也跟着忙碌了他才走出饭馆。

他牵着马,眺望了一眼大街尽头的残阳,看着那如血一般斑驳的晚霞,心里无尽感慨:以前自己一直以为的好官,好人,如今呈现在眼前的竟是这副模样……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他喃喃的自言自语。

眼见天快黑了,戈飞暗自揣摩:今天也只能先找地方休整一夜,明天再做打算了。

随便寻了一处旅店,掏出随身携带的洗漱用品,将就着刷了刷牙,泡泡脚,身子也轻快了不少;加上这几天确实累了,一觉醒来,竟然就到了巳时;匆匆吃了点东西,戈飞就开始前往开封府衙。

一路打听,来到开封府衙时已快到中午;跃下马来,抬眼观瞧,只见府衙两扇朱红大漆木门紧闭,两个差役正在门口挎着刀来回巡视。戈飞牵着马来到门口冲差役作一个揖朗声说到:“二位差爷,不知道我故友田忠在不在这里?”其中一个差役听了,缓步走到他的面前,稍一打量他问:“田大哥正在府衙里伺候老爷呢;你是他的什么故友?”

“田大哥……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当初是他在人市上把我买下来,并给了我一条活路,今天就是来探望他的。”

“哦……报上姓名,我去给你通禀一声。”

“在下戈飞。”

说着话,戈飞从怀里掏出来一锭二三两的碎银块,伸手递给了他。那差役见状连连后退摆手:“我们老爷三令五申,官差不得收受任何人的钱物,要是给逮住了,挨板子事小,我这吃饭的活路也得丢了。”

戈飞听了赶忙收回道:“不好意思……恕小弟浅薄,那就劳烦差爷通禀一声。”

那差役点点头,转身推门进去了。

戈飞把马拴好,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只听大门吱呀呀作响打开,田忠打头,差役随后走出门来。

“哎呀!这才半年多不见,你小子大变样了!”田忠见戈飞装束非常,高兴的近前拉着他的胳膊喊到。戈飞也欢喜的打量着他,田忠还是半年多前的样子,只是精神气色看着稍有萎靡,脸像身形上也消瘦了一些。

“田大哥,许久未见,你怎么看着瘦了这么多。”

“哎呀,说来麻烦,总之一句话,自打我家老爷上任河南以后,天天公事不断,除了巡河监工就是开堂办案;我这一天也跟着脚不沾地忙前忙后,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戈飞听了心里忽的泛起一点惆怅——田文镜看来也做了一些实事,也不能说他彻底是个坏官。

两人寒暄几句,田忠转身对门口的差役吩咐道:“中午我要去醉仙楼款待一下我的这位兄弟,老爷那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有事去那里找我。”

两人骑马不多一会就来到了一段繁华的街市,大道一旁,只见一家三层高的大酒馆树立眼前,高楼耸立,气势磅礴,装潢的甚是气派。

小二看到田忠走进来了赶忙上前笑盈盈的招呼:“呦,田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三楼靠窗的老位置还没人,一楼太吵了,别扫了爷的雅兴,咱上去吧?”

此时正是饭点,一楼的桌位基本上都已满了;各色人等有的划拳,有的行令,有的晕头晕脑的在那沉吟,有的则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众人取乐。

田忠扫视一眼点了点头,转身扯着戈飞的胳膊说:“走!咱上去说话,今天咱俩好好喝会子!”

去到三楼一看,果真就只有两桌食客;店小二拿屏风隔出座位,两人坐定,蜜饯点心先上了两碟,两人略吃了一点,不一会功夫,几个小菜就端了上来。

“田爷,都是您爱吃的,这坛子酒是六年的女儿红;我先去忙,有事随时吩咐。”店小二热情的招呼道。

田忠笑着点头摆了摆手,随手甩出十来个大钱递给了店小二,店小二接过来连声称谢着一个躬身就退了出去。

“兄弟,看你这身打扮,定是有所作为啊。”田忠边给戈飞斟酒边问到。

“哪啊,就是在京城郊外一个车行打工而已……”

“兄弟你过谦了,过谦了啊!你看你这身打扮,没个十二三两能置办的起来?”

戈飞咯咯一笑:“我在哥哥面前哪敢装`大尾巴狼′……”

两人开心的一边聊一边喝,不觉之间那坛子酒已下去大半,这时的两个人都有点微醺了;戈飞渐感有些头晕,看着田忠聊的兴起,戈飞感觉是时候把此行的目的告诉他了。

他给田忠又满了一杯酒后举杯说:“哥哥,我没拿你当外人,这次来……兄弟是有事相求。”

田忠一边红着脸夹菜,一边抬头看他:“哦?何事?但说无妨,只要哥哥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戈飞听罢起身深深一揖,田忠赶忙也起身搀扶起他。

“兄弟,你这样岂不是见外了?有事就说。”

两人又重新坐定,戈飞叹了口气说:“哥,你知道谢济世的案子么?”

田忠自顾自的咂了一口酒略带疑惑的说:“当然知道,他要弹劾我家老爷,被皇上定罪秋后问斩了;当时还有人给他求情,都被皇上给训斥了,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哥,实不相瞒,谢济世的大女儿,现在就是兄弟我未过门的妻子。”

“那你的意思……是想给她爹翻案?”田忠有点面带不悦的问。

戈飞看出了他的心思回话:“不是翻案,我只希望哥哥您能劝劝田大人,让他去给皇上求个情,饶过他们一家,只要能活命,能做个白衣就行;当然,事成以后,我必有重谢!”

田忠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只顾自己喝酒夹菜,也不再说话;戈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好在那垂手呆坐着;两人一时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田忠才放下筷子,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哎,兄弟,没想到你一来就给我出这么大个难题……谢不谢的倒不必计较,只是这话不好开口,毕竟他是因为我家老爷才落得如此下场,而今要让老爷去给他求情……”

戈飞略一思忖说:“谢济世是言官,按说他弹劾大臣,是不应该被治罪;只不过他进言的时机不对而已;田大人此时节圣意正隆,且皇上让他在河南推行新政,是官吏典范,如果皇上治他的罪,那新政也断乎难办了。所以,皇上肯定是要偏袒田大人的。因此我敢断定,田大人只要进言给谢大人求情,皇上肯定不会怪罪他,而且还会觉得他宽宏大度,哥,你觉得呢?”

田忠直勾勾的盯着他,听他一番言论也一时觉得有理。只是这种事情也只能猜测,谁敢保证皇上真的这么想?

戈飞见他还是犹豫,就继续说到:“哥,如果你不想找田大人提起,那你也可以把我引荐给他,让我来说,到时候又是什么差池自有我来承担,你看行么?”

田忠听了双手摸挲了一下通红的脸颊。

“行吧,谁叫当初你还舍命救过我家老爷一回呢?就冲这份情谊,我帮你引荐;但丑话说在前头,田大人最近太忙了,至于他想不想见你,那我可说了不算。”

戈飞听罢赶紧又起身深深一躬。

“田大哥的恩情,小弟我铭记在心!”

田忠抬手虚扶了一下:“行了,回头你先找地方住下,今天是不能见我家老爷了,你明天早上再来吧。”

“哦?这还没过晌午,田大人这么忙?”

田忠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无人,就压低了声音说到:“忙什么忙!别提了!皇上给老爷来旨意,说是要让他遍寻民间高人,不论道士和尚什么的,只要有真本领的寻访几个回头一块带进京里荐给皇上,这不,今个儿下午说是要面见几个……”

还未等田忠说完,戈飞笑着插话:“我知道,皇上是想长生,找这些所谓的“神人”给他炼丹制药。”

“还真是,哎!皇上一句话,我家老爷就得忙破头……”

戈飞抿嘴一笑。

“田大哥,你回去以后大可告诉田大人,就说我能有法子让皇上长生。”

“哦?”田忠有些不可思议。“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讲,万一把你送去皇上那,差事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就放心吧,哥,回头你就和田大人说就行。”

田忠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可想起以前戈飞曾给他们出过主意解过围,心想着可能这小子又有什么好主意了,于是也就半信半疑的答应了他——反正他还得经过老爷那一关,至于信不信他,就让老爷自己看着办吧!

田忠心里拿定了主意,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会,直到其他两桌都散了,他们这才相互搀扶着下了楼。

戈飞送田忠回去后,自己赶马折回,在街市旁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晚上胡乱吃了点东西后一头倒在床上,一边想事一边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阳光正好,推开窗户后一阵凉风袭来,只冻得穿着单衣的戈飞直打寒颤;他回到床边,穿起衣服,又拨了拨火盆;此时火盆里的炭火已几近熄灭,看着那微微发黄的微弱炭火,戈飞有些出神——他老感觉这一切不是真的,可自己却明明白白的在这里了。他又想起来李娜丹和郑华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哎!”他深深叹了口气,回床上又躺了一会儿,直到外面的凉风把屋子灌满了,他才缓缓的起身又来到窗口,双手扶着窗台,眺望着远处湛蓝湛蓝的天空,他闭上眼缓缓的深吸一口气后,脑子才缓过神来;然后又略一收拾布搭,就前往开封府衙。

到了府衙门口,还是照例让差役通禀,这次因为他们都认识了,因此答应的倒也痛快。不一会功夫,田忠就步履橐橐的赶了出来。

见面以后,田忠先把戈飞拉到了一边。

“我家老爷那我已经替你说好了,我只说是你来探望他的,能给他出个主意应付一下皇上的差事,没有提其他的,至于你要和他怎么提及这件事……”

“嗯,只要能让我见一见田大人就可以了,让我来说,不管成与不成,我也不再来第二趟了。”

“好吧,兄弟,我家老爷这会刚吃过早饭,还在书房呢,那你就随我进去吧。”

田忠打前,戈飞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穿宅过院,一直来到第三进房子,这才到了田文镜所在的书房。

“老爷,戈飞到了。”

随着田忠一声禀报,屋子里又响起了那个让戈飞熟悉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

两人缓步进去,这时正有一个仆人侍立在火盆旁,见他们进来,田文镜冲仆人摆了摆手,那仆人就退了出去。

戈飞瞄了田文镜一眼,却发现他竟然比半年多以前更清瘦了;头发胡子也白的更深了些;虽说精神不错,眼神还烁烁有光,但总体上看,身体却大不如从前。

田文镜看他们进来,缓缓放下手里的书扫视了戈飞一眼。

“听田忠说,你有办法能让我交差?”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低沉但却有力。

戈飞赶忙躬身施礼道:“田大人,听我田大哥讲,最近您一直在找寻能人奇士,不知找到了几位?”

田文镜听了淡淡一嗔,叹口气说:“不过都是些冒名鼠辈,有些花招连我也蒙骗不了,更别提到皇上那交差了。”

“田大人,如若您能答应我一件事,您大可把我举荐上去,我定能让皇上满意!”

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田文镜也是一怔。

“哦?什么事?只要不违背朝廷法典的,你大可说来听听;皇上这阵子催的急,你要真能有本事让皇上满意,那我也能答应你。”

戈飞听了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哽咽着说:“求田大人能进言皇上,饶过谢大人一家!”

田文镜一听,心头不禁一颤:他其实也早有心思要上折子给谢济世求情的,一来自己的有些措施确实急了些,百姓多少还是有怨言的;二来谢济世毕竟是言官,参劾自己理所应当,皇上也是碍着新政推行,所以才重判了他;而自己这时候一直不发声,倒显得自己有些自负,有点不合情理了。

田文镜微微欠了欠身,点点头说:“你先起来……我其实也早有此意,只是原本想把这趟棘手的差事办完,到时候趁龙心大悦之时,才好提出来,既然你说你有办法,那咱们也能商议。”

田忠上前扶了戈飞一把,戈飞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缓缓站了起来。

“田大人,有些话我不便多说,说了反正你们也不会信;但我可以保证,我的手段保证能让皇上满意!”

田文镜略略想了想。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非常手段?我好歹也得心里有底。”

田忠也在旁拱火:“你总得拿出点手艺来让老爷放心推荐你,要不然差事办砸了,我家老爷也免不了`荐人不当′的罪过。”

戈飞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

“田大人,您这里有透明的容器和蜡烛么?”

田忠这时在一旁答话:“蜡烛是肯定有的,透明的容器……我记得前阵子老爷您的好友顾季贤来请您给他过世的父亲写祭文,临别时赠送给您一些东西,后来您推让不过,只收下两只透明的水晶赏瓶来着。”

田文镜点了点头,示意让田忠去拿来。一会功夫,田忠捧着水晶赏瓶进来,并从烛台上取下来半截蜡烛。

“田大人,我借您的水盂一用。”田文镜听了又点了点头;戈飞拿过书桌上的水盂,把蜡烛放在水盂里,然后他取出随身带着的火石把蜡烛点燃,然后把水晶赏瓶倒过来扣了上去。

田文镜和田忠被他的一阵操作弄得摸不着头脑。

“兄弟,你这是……”田忠指着这一套物件一脸疑惑的问。

戈飞微微笑着说:“田大哥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两人说话功夫,只见水盂里的水逐渐变少,同时蜡烛的火苗也慢慢变小,而水晶赏瓶里的水却不断的在提高,一直到蜡烛熄灭,水晶赏瓶竟然快把水都吸进去了。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空气组成原理,戈飞初中上学时就已经学会了的小实验;但这一套要放在蒙昧的古人眼前,那可真是不可思议。

田文镜心里不禁暗暗称奇,但他的城府又让他立马收回了眼神里的惊讶和不解,立马把前躬的身体收了回来;而田忠则是惊的张大嘴呆在了原地。

“这……这是为何?要知道,平日里我打水都是要一桶一桶的从井里提出来,而眼前的赏瓶也不见有人用力,为何水就眼睁睁上来了!”

戈飞看他那一副惊诧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田大哥,这也只算雕虫小技而已,你还没见过更厉害的。”说罢,他转身又问田文镜:“田大人,这回您能相信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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