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他上一份飞机餐。”方寸清揉了揉太阳穴，对乘务员吩咐道。

乘务员小姐带着不失礼貌的笑，朝方寸清鞠躬：“好的。”

郑田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着筷子乖巧等待，在此之前，他已经吃了三块牛排、两碗意面以及一杯橙汁。

在乘务员端来一盘小蛋糕后，郑田兴两根筷子往蛋糕上一插，两口干完。

方寸清嘴角抽了抽。

“你还要吃吗？”

郑田兴摇摇头，嘴角还沾着奶油、酱料、芝麻等，方寸清感觉他的嘴巴上能开家小吃店。

昨天郑田兴因冬天下江捞手套而病倒了，方寸清叫人费了老大劲儿把他抬回自己的休息室，喂了点感冒药。

第二天醒了，上飞机就吃。

方寸清连和他说话的空隙都找不到。

值得庆幸的是，郑田兴身上虽然一点证件都没有，但是飞机专门为方寸清提供了特等飞行舱，是以方寸清才能把这只“黑户”带上飞机。

“所以，…小郑。”方寸清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全名。

“你叫什么名字？”于是方寸清问道。

“郑田兴。”

“郑田兴？”方寸清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田兴甜心，我喜欢这个名字。”

“所以，郑田兴，你为什么会在xx小镇？”

郑田兴：“……”

方寸清：“杨霖菀呢？”

郑田兴：“……”

方寸清：“你没跟着他？”

郑田兴：“……”

方寸清：“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郑田兴：“……”

郑田兴什么也不说，只睁着一双睿智的眼睛盯着他。

方寸清沉默片刻：“郑田兴？”

郑田兴：“干嘛。”

方寸清：“……”

“助理。”方寸清叫来助理。

“是，小方总。”助理在一旁毕恭毕敬道。

“查他。”方寸清指着郑田兴说。

“好的。”

等待的过程中，方寸清打了几把5v5对称MOBA手游。

他似乎在和某人连麦，那个人话说个不停，听的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上去给他个大！”

“唉嘿我闪～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我靠他怎么还有技能啊！超标英雄！”

“策划削一下啊！太超标了！”

方寸清一脸平静，显然是习惯了。

几局下来，战绩一片红红火火。

手机里传来对面的叫骂声：“方寸鸡！你真的太菜了！以后别叫我跟你打游戏！”

方寸清立马回怼回去：“哈？我菜？顾小明，你以后别想蹭我热度了！”

“我呸！谁蹭你热度，我那是给你画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啊，你这只臭菜鸡！”

“蹭就蹭了还不承认，你这条热度狗！”

“臭菜鸡！我******！再也不带你上分了！你****！”

“*********！”

那边在激情互喷，这边郑田兴在安静地喝乘务员小姐姐给的果汁。

两边画风形成鲜明对比。

几刻钟后，助理把一个平板递给方寸清，方寸清在平板上翻看助理整理的资料。

助理在一旁做简洁凝练：“郑先生出生普通农村家庭，几月前，郑先生的亲属因自然灾害去世，在给家人举办葬礼后，他本人也下落不明。几天后，资料显示他在xx省xx县政局补办相关证件，并定居向日葵村，此后…”

方寸清不耐烦的放下平板：“行了行了。”

“我不是要查他的生平，我是想查他和杨霖菀什么关系，又为什么会离开向日葵村。”

助理：“是。资料显示，郑田兴与杨霖菀是同居关系，至于郑先生为什么会离开向日葵村，就不得而知了。”

末了，助理问道：“需要我致电杨先生问询原因吗？”

方寸清摆摆手：“不用了。”

“…不过，这么说的话，郑田兴不是杨霖菀养的小情人咯。”

助理点头：“是的，据调查，杨先生还没有养过情人。”

眼神在郑田兴的脸上流转片刻，方寸清轻笑着说：“行啊，那他现在是我的小情人了。”

助理拿出电话，输入一段陌生号码就要打过去：“那么小方总，需要和您的前情人解约吗？”

方寸清没回答她，而是朝郑田兴招招手：“甜心，过来。”

郑田兴站起来，向他走过去。

方寸清托着腮看他，对他的乖巧颇为满意。

等他走近了，方寸清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他抱在怀里，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

郑田兴不解地看向他。

“谁说我不能有两个情人的？”他说。

助理收起手机：“好的。”

助理朝他鞠了一躬，就退了下去。

“嘿，甜心。”方寸清把玩着郑田兴耳鬓碎发，“做我的情人，如何？”

郑田兴不安分地动了动：“情人？”

方寸清笑着点头：“嗯哼。”

郑田兴：“这是什么？”

方寸清：“就是…我给你钱，你给我欲。”

郑田兴歪头：“欲？”

方寸清：“嗯，平常的相处模式类似于夫妻啦。”

“不要。”郑田兴果断拒绝。

“为什么？”方寸清感到有趣，少年偶像的爱意从未被人拒绝过，他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郑田兴：“因为你是杨霖菀的未婚夫。”

看来他还在误会中。

不过方寸清看郑田兴一副傻傻的样子，没想到在这方面还挺有道德感。

方寸清闻言轻笑一声：“倘若我不是呢？”

郑田兴思考片刻，说：“我不知道。”

方寸清挑眉：“你不知道？”

郑田兴眨眨眼，记忆回到那片竹林。

他问童子，什么是夫妻，童子说这是两个相爱的人结了婚，约定好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他忘了问，爱是什么。

郑田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方寸清轻轻抚摸他的唇瓣，看着他茫然的眼神，低声说：“这很简单，我教你。”

说完，他把郑田兴按在座椅上，低下头。

哪知郑田兴眼神一凝，快速出手，将他反压在身下钳制住他。

郑田兴：“你干什么？！”

方寸清佯装委屈地嘟着嘴：“亲你啊。”

郑田兴松开他：“不行，你不能亲我。”

方寸清揉揉被抓疼的手，懒懒散散地躺在靠椅上，痞笑道：“给我亲亲又不会掉一块肉，反正也不是没亲过。”

郑田兴：“不行，你嘴巴不干净。”

方寸清闻言，冲掌心哈了口气：“挺干净的呀，我每天都刷牙。”

郑田兴：“可是你爱吃屎。”

方寸清沉默地坐正了。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方寸清：“你说什么？”

郑田兴：“你爱吃屎。”

方寸清：“谁跟你说的？”

郑田兴：“杨霖菀。”

方寸清额头青筋跳了跳：“我还说他爱吃这玩意儿呢。”

郑田兴：“不可能，我不信。”

方寸清气笑了：“那他说你就信啊。”

郑田兴：“对，因为他是杨霖菀。”

方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