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最不乏酒杯碰撞声,用觥筹交错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Manum等酒过程中点了根烟,昏黄灯光下缭绕轻烟如丝绒绸缎极为具象,烟雾氤氲冷硬眉眼,使其带上几分柔和。
身旁青年眉头微皱,每次只要在他面前点了烟,他便会露出这副有些苦恼的表情,Manum知晓郑田兴讨厌烟味,但一时半会儿叫他戒掉这东西又几乎不太可能。
想起那次春宵一度后,Manum再度提出诉求却遭到郑田兴毫不留情地拒绝,心里憋着这件事一直不上不下的,他赌气般的在酒馆吻了郑田兴。
烟草气息充斥口腔,郑田兴想推开他又实在拗不过男人的熊劲,热烈缠绵的吻叫他快要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抓住一丝空隙呼吸,又被男人尽数掠夺,麦色脸颊憋得通红。
郑田兴狠狠踩了Manum的脚,他才吃痛松开。
Gallan盯着郑田兴因缺氧发红的脸,手下将刚调好的猩红伏特加推到Manum跟前,嗜酒如命的他立刻便被伏特加吸引去了注意,举起酒杯咕咚咕咚往嘴里灌,脖颈喉结随之大幅度上下滚动。
青年还没有从刚才烟草味的吻中缓过神来,车厘子般的红晕沿着颧骨一直染上耳尖,如此圆玉玲珑的耳朵,若是留下咬痕可能会久不消褪。
Gallan是喜欢白净一点的人没错,不过偶尔换种口味也不失为一种情调呢。
或许车厘子紧实细腻的果肉要比蜜桃更清甜一些。
酒馆关门清场的时候,Manum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毫无形象地躺在木质地板上,嘴里嚷嚷着要郑田兴抱他,郑田兴自然选择无视,但是他要一直这么睡地板上,可能会因此着凉。
“Don't worry about hiwww. ”Gallan说道。
(不用管他。)
“This drunkard often sleeps on the floor all night.”
(这个醉鬼经常在地板上睡一宿。)
听了翻译器的翻译后,郑田兴了然地点点头,却还是把醉得一塌糊涂的Manum抱到酒馆的皮质沙发上,将还带着血渍的迷彩外套盖在他身上。
他们其实刚做完任务回来,Manum说要带他见一位好友,到了酒馆后却一门心思扑到酒液上,甚至忘了给初次见面的两人做介绍。
一颗水洗光亮的车厘子被投进淡粉色酒液里,沉入杯底,又因密度比不过杯中液体而浮上来摇摆不停,果酒甜腻气味勾人味蕾,Gallan招呼郑田兴过来吧台坐下:“Bill on me.”
(这杯我请。)
高脚杯被推至郑田兴面前,玻璃杯底与木质台面摩擦发出驽钝拖拉声音,竟意外有些好听。
不过郑田兴天生与酒精不合,面对Gallan的好意,他只能颇感遗憾地摇摇头。
这里的人都说老酒馆那位“女”酒保,可是个小有名气的调酒高手,至今未曾有人能狠下心来舍得拒绝他的特别款待,而这个人已在今天出现。
修剪得当的长甲轻轻敲击杯壁,Gallan怎能让美酒因被人拒绝而感到失意,他举起酒杯喝下一口果酒,透明玻璃壁上留下一个深色唇印。
玉葱长指轻柔擦拭剔透杯沿,拭去那抹深红,指头犹如赤色泼墨,又沾取了一点淡粉酒液,凑到郑田兴唇边欲拒还迎地试探。
“Really not trying a little?”
(真的不尝一点吗?)
暖光灯中赤粉指上那单颗酒液一点高光熠煜明亮,郑田兴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浅尝一点这美味。
正当他打算做出决定时,下唇忽传来冰凉感,携着果酒熏甜香气。
原来Gallan把酒珠抹到了他的唇上,当然伴着酒水的还有深色口脂。
尝试着舔舐一下,便被这麻痹神经的果酒香折服,接着醉意上脑,昏昏欲睡。
青年果真不胜酒力,这点程度便开始摇头晃脑,尾调上扬的低沉哼笑从咽中泄出,Gallan心情很好地扯了张棉抽纸,动作温柔地帮郑田兴擦嘴,青年在看清他这番举动后不知为何愣住了。
而那只点了口红的手藏在吧台桌下,细细摩挲指腹,似乎正在回味方才唇与指短暂接触便萌生的奇怪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