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谷村回来,我准备全身心地投入明年的文举殿试中。不过,我要参加明年的文举殿试,按正常的流程,那就必须经过童生试、乡试、会试三个阶段的考试,分别获得秀才、举人、贡士的资格才可以。
然而,这些流程只是针对一般的平民。对于那些王公贵族子弟,他们可以不经过那些繁琐的程序。他们通过入读国家的最高学府——太学,并通过考试进入太学的最高学院——上舍,即可免除礼部的这些考试,而直接进入殿试。而我以武状元兼四品官员的资质可以免试直接入读太学的上舍学院。
走进太学学院,只见规模宏阔,舍宇壮丽。
太学中部的舍宇为讲学区,有崇化堂、首善阁。首善阁内存有历朝关于教育的御札。崇化堂为讲堂。
西侧舍宇为孔庙。门列二十四戟,中建大成殿,祀奉孔子,十哲配享,两旁彩绘孔子七十二弟子(贤)像,前代贤哲从祀。
东侧舍宇为学生斋舍。崇化堂后两侧有学官廨舍。
太学的后部有射圃,是学生射箭或开展文体活动的场所。
太学的上舍有一百人左右,分为三个斋(班)。我被分在了一斋(班)。
严格说来,我只是一个中途进入的插班生。
那一天,我来到太学报名。助教老师把我引领到一间斋舍。那就是一斋。此时,一位四五十岁,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在给学生讲课。
中年男人见我们进来,随即停止了讲课。助教老师走上前躬身行礼道:“冯老师,打扰了,我把新来的学生郭皓带来了。”
“郭皓?是那个武状元郭皓吗?”
“他就是郭皓啊,那个武状元驸马爷。”
……
同学们听到郭皓两字,都纷纷议论起来。
我突然发现,杨镇竟也在其中。他看到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冯老师双手虚按,对着台下的同学说:“同学们,安静!”然后又转身对助教老师拱手道:“谢谢你,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学生告退了。” 说完,助教老师后退几步,然后转身离去。
我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冯老师好!”
冯老师微笑地点点头说:“你以武状元之身份,官居四品,还能放低身段,到太学来甘做一名普通学生,可见你志存高远,谦虚好学,真是孺子可教也。”
“谢冯老师夸奖!”我再次拱手。
冯老师又转身对台下的学生说:“同学们,这就是新来的同学郭皓。对他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我就不再多做介绍了。请大家热烈欢迎他的到来!”
斋舍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冯老师指了指后排的一个空位说:“只有那里有一个空位,你暂时先去那里坐。”
我抬眼望去,那是第六排,那一排的中间只坐着一位皮肤白皙,面容清瘦的同学。在他的旁边恰巧有一个空位。
我大步走了过去,端坐于空位上。
旁边的同学伸出右手低声说:“你好,我叫陆秀夫!”
我握住他的右手说:“你好,我叫郭晧!”
我们四目相对,不禁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