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都很敏感。那轻声一句,将她从煎熬的冷热里拽了一把。至少让她知道,在那个瞬间,她不是一个人,在这点上,纪翘很感谢她。
徐怀意进来时,说自己有些急事,必须要回公司一趟,请她谅解。
纪翘摇摇头:“您去忙。”
等徐怀意两个小时后再来,病房已经空了,护士转交给她一个小礼物,说是纪翘留下的。
她拆开一看,是今年的新款项链,不算贵重,但款式是挑过的,还有一张卡片,字迹娟秀有力,写着很简单的几句话:
徐小姐:
谢谢,麻烦您了。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医药费会通过您秘书转到您账户里的。
祝万事如意,平安顺遂。
第四章 命运洪流
徐怀意有些惊讶,她只进去了五分钟,也就拉了拉窗帘,纪翘就给了她这样正式的谢意。她为自己之前的一些猜测而后悔,正看到最后一行时,卡片突然被人抽走了。
她抬头一看,是上午在电话里说工作太忙、怎么都赶不到的人,穿了一身常服,俊朗面庞上的笑容有些得意。
“你——不是说很忙吗?!”
徐怀意拧眉。
“再忙,”瞿然晃了晃卡片,笑了,“咱妈过生日,必须得回来啊。你不知道我们手续多难批,你说她老人家怎么就不出山呢?”
徐怀意拿这个一同长大、同母异父的哥哥一点办法也没有。早年他一意孤行要做警察,她妈怎么阻拦都没用,后来气得登报要跟他断绝关系。
“这是什么啊?”
瞿然的好奇心转到卡片上:“怎么没落款?”
徐怀意没好气地夺回来,在他面前仍是小女孩模样:“关你什么事,你先想想自己吧,到时候妈问起你个人问题,你可别又说跟案子结婚了。”
瞿然耸肩:“最近确实在忙大案,求爷爷告奶奶的,碰到铁板了,一把手不想合作……唉,不说了不说了,走,喝茶去。”
他们闲聊的当口,纪翘已经坐上了回程的飞机。她戴上眼罩,想睡却很难睡着,大概是这些天睡太多了。
听苏校那边说,祝秋亭又飞去出差了。之前就是苏校无意间透露,方应的失踪真的跟祝秋亭有关。
“没什么,他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是苏校原话。
纪翘发呆很久,问他,祝秋亭在哪儿。
再三逼问下,苏校说他一个人去了k市,除了一个处理文件的助理,没带任何人。
也说不清是什么在驱使她,纪翘病没好透,就订了来这边的机票。
不想让他真的出事。
她已经有经验,生活就是问题叠着问题,怕什么来什么。
能抓在手里的,要抓紧。这是纪翘花了好些代价学会的。
她把座椅放下去一些,经济舱最大限度也就放这么多了。
祝秋亭去哪儿,现在跟她已经没什么关系。
她接到紧急电话,让她回一趟晴江市。监狱里的人打来的,说孟裕突发心脏病死了。纪翘乍一听这名字,一时间有些恍惚,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半分钟后,纪翘想起来了,孟裕是孟景的堂弟。虽然有血缘关系,但他们从里到外一点都不像。
虽然跟孟景订婚的时间不长,但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始终占一隅独特位置。
纪翘又回了晴江,在监狱门口跟孟裕的父母,也就是孟景的叔叔婶婶,撞了个正着。
对方瞪大眼睛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迸发出异样的光来。
那种终于找到开闸口的兴奋。
愤怒似乎是能压过一切痛苦的良药,他们不可置信,又理所应当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原先在孟家,他们就看不过眼孟景的这个未婚妻,各种冷嘲热讽没少过。
孟景是多么直白的一面镜子,体面正直干净善良,照出他们的狰狞困苦不堪一面来,本来对生活五十分的不满,被嫉妒榨一榨,恶意便水涨船高。
连他找的未婚妻,都漂亮得不像话,看上去那么嚣张一个人,在孟景身边时乖得要命。
再看看他们的儿子……
甚至还怪他们,说是他们惯出来的——是孟景和他父母帮得太少了!
凭什么早年扶持,到后来停了他们的经济援助?!既然要帮,就该帮到底才是啊!否则无处可走的孟裕,自己那可怜的儿子,怎么会因为郁闷去沾不该沾的?又因为犯事进了监狱?
反过来看看孟景,公务员、小警察,孟景的父母——他大哥明明有退休金,也不肯帮他们了,后来孟景出事,他们的一口郁气才出了一点。
后来又发现,那女人只是个水性杨花、爱攀高枝的货色,快慰又添了三分。
“你真是丢尽孟家的脸了!你这个女人怎么还有脸出现?!”
纪翘穿着平跟鞋,但比孟裕他爸还要高一点。
她面无表情地垂眸:“你们怎么有脸出现,我就怎么有脸出现。”
孟裕进了几次监狱,他们早就甩手不管了。
现在会过来,无非是来闹一闹,能闹一点是一点。
中年男人面上的兴奋迅速消失,他和妻子惊疑警惕地互望了眼,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