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
他叫皇后起来。
但是,元皇后却只是摇了摇头。
“求皇上。”
她再次磕头。
皇上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
“你想如何?”
“臣妾只求一个公道,如若我安国公府真的包藏祸心,臣妾将第一个自裁谢罪。”
“朕就给你这个机会。”
皇上答应,一定查清楚这件事情,元皇后这才回去。
但是,元皇后亲自在勤政殿求皇上恩典的事情传遍了。
就连宫外都听到了风声。
“安国公府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皇后娘娘那么端庄懂礼的人都忍不住去求情了,这事肯定是冤枉的。”
“什么人敢陷害安国公府?”
“还能有谁?”
宫里宫外都在议论,很快,云姝荷也得到了消息。
孙玮身死,安国公府再次陷入了危机。
就连母后都亲自去求情。
云姝荷脸色十分难看。
这些人欺人太甚。
她刚要让宝珠备车,准备去一趟安国公府,结果宝珠自己进来了,说是外面有人求见。
云姝荷皱眉:“什么人?”
“他说是谢将军府上的。”
宝珠也是一脸诧异。
谢将军府上的人来找长公主做什么?
云姝荷沉吟,眼底闪过幽光。
“让人进来。”
宝珠很快就把人带了进来。
那人进来就恭敬的跪了下来:“长公主殿下,将军有样东西让我交给你。”
那人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交给了云姝荷。
云姝荷打开,发现是一块令牌。
“这是宁远侯府的牌子?”
云姝荷认出来了,这是宁远侯府的牌子。
那侍卫点了点头:“是。”
“谢槿之让你送给我?”
“是。”
“这……”
云姝荷脑海一闪,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谢槿之会让人把这块牌子送到自己这里来,怕是因为这块令牌跟孙玮的死有点关系。
“是宁远侯府?”
云姝荷又问,这次侍卫点头更快:“是。”
谢槿之这是把证据直接送到了她的手里。
这份偏袒,不要太明显。
云姝荷笑了笑。
她让宝珠拿了一袋碎银过来,交给了那侍卫。
“有劳你跑一趟,请你回去告诉谢将军,剩下的事情,安国公府会处理妥当的。”
“谢公主赏。”
那人拿着东西就转身离开,出了府,他骑马一路狂飙。
一路走到将军府后门,他才停了下来,推门进府。
而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将军汇报。
“将军,我回来了。”
谢槿之书房,侍卫推门走了进去。
谢槿之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那侍卫十分机灵的掏出了自己怀里的碎银袋子。
“长公主殿下说了,后面的事情安国公府会处理好的,这是长公主赏我的银子。”
谢槿之的视线在荷包上停留了一下。
“东西放下,你去账房领赏吧。”
那侍卫立刻把荷包交了上去,然后领赏去了。
月光下,谢槿之盯着那荷包看了好几眼,然后捡起来,随手丢进了旁边的柜子里。
……
当晚,云姝荷就让人把令牌给安国公送了过去,安国公动作更快,当天晚上就找到了跟令牌相关的人。
他跟大理寺把人抓了起来。
那人是在宁远侯府当差的,苏贵妃还没有入宫之前,这人还是苏贵妃的马夫。
审问之后,这人才承认自己就是故意偷溜进大理寺给孙玮投毒,让孙玮暴毙的。
而原因,他说是因为有仇。
这么荒诞的理由谁会相信?
但是,这人说了理由之后,就自杀了。
又一个人死在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的脸色难看的要死。
很快,宫里也得到了消息。
皇上得知跟这事相关的几个人都死了之后震怒。
“宁远侯府,好,好啊!”
皇上当场就把宁远侯叫进了宫,质问了关于杀人犯的事情。
宁远侯苏宇一脸茫然,在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大喊冤枉,哭得泣不成声。
“圣上,这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这个下人是我们宁远侯府的,他所做之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圣上,您是知道我的衷心的。”
“我怎么可能对您,对安国公有不轨之心?”
“求皇上明鉴。”
苏宇在皇上面前大哭,哭得皇上面色越来越难看。
而安国公就站着看他表演。
证据都已经在手了,苏宇还敢这么信口雌黄,可真是厚颜无耻。
但是,皇上明显偏信他的理由,甚至在他哭过了之后,还恨恨的骂了两句,说他管教不严。
安国公眼皮跳了跳。
皇上的意思是,就是宁远侯管家不严,但是跟宁远侯没有任何关系。
果然,接下来他说的话就证实了这一点。
“这事就这么算了,谁也不用继续追查下去了。”
他只是疲惫的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离开了勤政殿。
安国公看着皇上,良久都没有说出话。
而宁远侯在皇上说话的时候,立刻磕头走了出去。
那动作,熟悉得很。
皇上看了看安国公:“国公还有事?”
安国公浑身一震,摇头:“微臣无事,这就退下了。”
他疲惫的转身离开,背影有些佝偻,那样子,似乎是失望至极。
皇上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幽暗而又深邃。
……
顾家。
云姝荷听到了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她嘴角扬起了讽刺的笑容。
证据指向安国公府的时候,父皇知道让人严查。
证据指向宁远侯府的时候,父皇只知道斥责宁远侯,甚至连责罚都没有,就让这件事情了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父皇对宁远侯对云永枫的偏爱。
而她也有些知道,为什么云永枫这个样子,前世还是能够登上皇位。
“父皇,你要是再这么偏心下去,事情可就真的没那么简单了。”
云姝荷感叹了一句。
她不可能让云永枫再欺负永臻,也不可能让宁远侯府再这么无下限的踩在安国公府头上,把安国公府耍的团团转。
“公主。”
宝珠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那是从江南寄来的家书,署名顾景谦。
元飞表哥想的还真是周到,算算日子,这封信确实应该到府里了。
云姝荷拆开看了看。
里面无非就是问问家里怎么样,又问了问顾老夫人的身体,甚至还问了宋雅。
那口气,就连云姝荷都看不出异常来。
“把书信送到老夫人院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