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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吃大户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大爷,没想到你还是个好人,我老头就斗胆乱说一句,那城东的陈府和李府实在不是东西,经常干出欺压穷人,强抢妇女的恶事,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啊!唉!”

那老汉叹口气用破旧的衣袖擦了擦风干的眼睛,那里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了。说完后不再多说,将摊子留给杜晨后转身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这该死的世道,不狠一点还真是无法生存啊!

杜晨感叹一声,理解了史霸天这种强硬蛮横的性格,也只有这种性格才能更好地在这乱世中生存,那他也就不必在压制身体内那股直冲云霄的怒意,任凭这种天性在身上发挥它自己的威力。

邹家老二老三见大哥被欺负,均面露狠意,就像两匹随时冲出的饿狼一般。

邹老大连忙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挡在两位弟弟前小声说道:“咱三个加起来也不是史天霸的对手,既然咱们看错了他的为人,也不要再跟随他了,咱们走吧!”

说罢就想拉着二人离开,就在这时,杜晨冷笑开口道:“哼哼哼!我没让你们离开你们胆敢走,小心你们的狗腿!”

“史五哥,你不想救毛七哥难道还想拦着咱仨吗?你怎么如此不念兄弟情意。”

“狗操的,毛小七我会去救,现在你们必须听我的,听到没有!”杜晨不再压制怒意之后,史霸天的本性完全暴露,你要是不听我的,即使是自家人我也要打断你的腿。

邹家三兄弟也知道史霸天的脾气,只好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乖乖地在杜晨身边候着,沉闷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杜晨满意地点点头,让邹老三把篮筐都收拾到一起,用人家的扁担挑在肩膀上,这一点重量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接着杜晨走街串巷将那十两白银换成了八挑各式各样的农家货物和一堆关于为富不仁的大户消息。而邹家三兄弟一路上都没说过一句话,这一点让杜晨十分满意。

“好了,你们今天干得不错,明日凌晨咱们就到豫州城卖了货物,拿钱去就你们七哥去。”杜晨笑着对三人道。

“呵呵,五哥,你没做过生意,这些货物怕是连本都换不回来!”

“苦着脸干什么,你五哥我自有办法赚到钱,还轮不到你们发愁呢!”杜晨一阵讽刺出声,干着小工的活操什么老板的心啊?

凌晨两点来钟,也就是丑时,杜晨和邹家三兄弟就要上路了,虽然这里离豫州城近,也有五十多里的路程,所以必须早些出发才能早些到达,好把货物全部出手。

等他们吭哧吭哧来到城门下时,正好是开城门的时间,杜晨虽然早有准备还是被这高大宽厚的城池震惊了一下,这里靠近皇城,为了保卫皇城,所以可以算是最坚固的城池之一了。

杜晨走进城内,宽阔整洁的大道,两边是一家家做生意的店铺和吃饭留宿的酒楼旅馆,街道上的衣着华丽的行人见到杜晨这一行四人都连忙靠边躲避。

“走过路过的都来看看嘞,所有货物都是一两银子,你拿钱来,我就给货,绝对真实,童叟无欺嘞!”

杜晨这一嗓子是又粗又凶恶,难听无比,而且喊价远远高于实际价值,简直是明目张胆地抢劫,这哪里还会有人购买。

邹家三兄弟低头相随,紧紧跟在杜晨身后,一言不发。

“嘿!那叫卖的汉子停住了!”

这时一队巡逻兵丁走了上来,叫停了杜晨四人。

“咋的?你要买什么,尽管说。”杜晨热情地回道。

“我什么都不买,你不知道卖东西要去西市吗?这里禁止叫卖,快走快走!”那些兵丁出言驱赶道。

“好,我马上走,我这些货物都是一两银子一件,童叟无欺,你看看要不要拿两件?”杜晨嘴上说要走,却又推荐起了肩上的货物。

“你这些垃圾还卖一两银子,简直笑掉大牙,快滚快滚!”

“太不识货,一两银子都卖少了!”杜晨故意小声嘀咕,却引来众兵丁的嘲笑。

杜晨见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行人,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里。

邹家兄弟各个欲言又止,他们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史五哥做事如此荒唐可笑,不能理解。

杜晨也不管疑惑的三人,接下来就赶往今日的第一个目标,城东的陈府。

找到了地方之后,就带着三人来到陈府的后门,这里是才是大户人家采买物品,内外互通的地方。

杜晨放下担子,吩咐道:“邹老大,上去敲门。”

邹老大不情不愿地上前敲了三下,然后退到杜晨的身后。

杜晨带着三人躲到来人看不见的地方,在那门口留下了十几个篮筐。

很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物推开后门往外一瞧,就见到了地上摆放的篮筐,不由地嘀咕出声:“什么时候买的篮筐,算了,先拿进来再去问问。”

于是他唤了几个府中的帮佣奴役,将那十五个篮筐搬到内院。

就在他要关门时,杜晨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将门拦住,吓了那管家一跳。

“什么人,干什么的?”

“嘿,送篮筐的,这不是方才忘了要回卖篮筐的货钱,现在才赶了回来。”

“篮筐,什么篮筐,我怎么没看见哪里有篮筐。”那管家睁眼说瞎,妄想做个没本的买卖,要是寻常人家,大多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不可,可是他这次惹上了史霸天。

杜晨脸色一变,凶意顿现,手抓那人衣襟,怒道:“你胆敢赚你爷爷的便宜,今个我非得叫你尝尝你爷爷的厉害。”

管家见杜晨不像个好惹的主,于是连忙求饶道:“爷爷,我的爷爷,多少钱,我给你也就是了,千万不要动怒。”

杜晨手上放开,将那管家扔在地上,才恢复了平和的语气道:“我卖的东西,童叟无欺,一两银子一件,你刚刚收了我十五个篮筐,就收你十五两银子,绝不多要。”

“什么,十五两?我看你是吃了熊心吞了豹胆,竟然骗到陈老爷家来了,来人啊,给我打,不论死活。”

方才是他自己想吞下货钱心中有亏再加上对方凶恶,才没有叫人出来撑腰,如今这小子狮子大开口,算是骗到陈府头上,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开打了。

杜晨吆喝一声:“邹家三小子,还等什么,干就完了。”

邹家兄弟这时不能不出手了,于是冲出来和对面仆役对上,这些仆役哪里是他们四人的对手,三拳两脚就揍趴了一地,管家见势不妙,还想逃跑,被杜晨一把提在半空,顿时吓得尿了裤子。

“真他娘的晦气,快些带我们取完货钱,我们也好赶路。”

杜晨说着就将那管家放下,推搡着进了陈府,管家在前带路去取钱,路上遇到的仆役家丁都不敢上前,家中主人也没敢露面。

就这样,一路无事地来到钱库取出十五两银子交给四人,杜晨才威风无比地走出了陈府,向下一个李府走去。

路上邹老大佩服出声道:“史五哥,原先是我眼拙没看出你是真正的好汉,你为了毛七哥做到如此地步,咱哥仨怎么也要和你一起做这出大事。”

杜晨哈哈大笑,说道:“若是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此番行事,你又当如何?”

“史五哥智勇双全,要是先说了方法,只怕我兄弟三人更是难以理解,反而是忧虑徒增,只是如今这种局面到底如何却也难以说明。”

邹老三头脑灵活,率先回道,杜晨做的事情看似容易,却有很多隐患,怕的是事后人家报官,难以脱身啊。

杜晨自信一笑,继续开口道:“你们不必多虑,这些我只有办法化解,实在不行,咱们大不了一跑了之,这种世道,到哪还不是一样。"

"史五哥说得对,咱们兄弟三人都听五哥的吩咐,要走就一起走。”

邹老大代表兄弟三人表示衷心道。

杜晨不再多说,向着李府的后门的方向走去。

这次是轻车熟路,邹老大上前敲门,留下一筐鸡蛋,随后悄悄躲在暗处。

杜晨这次没有躲起来,而是稳稳站在门前,等候李府来人开门。

少顷,一人探出脑袋瞧见了站在一旁的杜晨,于是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敲门?”

“哎呀,没告诉你吗?上次李府内一位夫人在街上遇到了我,想要些鸡蛋,这不就送过来了吗?”杜晨假装疑惑道。

“什么,有这回事?难道是三娘子开的腔,只听说她对鸡蛋情有独钟,这就难怪了,算了,快把鸡蛋拿进来吧!”

“不用了,还是你自己拿回去吧,我在这等候拿钱就行。”杜晨恭恭敬敬地将一筐鸡蛋送到了他的手中。

“行,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称一下斤两,再与你算账。”这李府的仆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杜晨的这筐鸡蛋是一两银子一个的天价。

杜晨见那人提着篮筐要走,便使了一招指哪打哪的暗器功夫,一颗小石子正好打在那人腿上的软筋之处,那人立时便觉腿脚发软无法站立,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篮筐中鸡蛋一个两个三个全部被打碎,蛋液蛋壳混在一起流成了一滩。

“哎呦,该死的,腿上怎么突然没劲了,可惜了这筐鸡蛋喽!”

杜晨见目的已经达到,不再废话,三两步冲到那人跟前,故作伤心道:“我的三十两银子啊,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筐中鸡蛋共有三十个,所以杜晨才如此说。

“三十两?什么鸡蛋值三十两?”那仆役发现问题,遂开口询问。

“我史霸天卖鸡蛋从来都是一两银子一个,这一共是三十个,怎么不是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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