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卡星,位于伞格共和国斯卡兰利行政区,是首府拉卡邦的驻地。属海洋星球,陆地面积占14%,自转时间为30小时,常住人口2亿8600万,分布在主要的两块大陆一号和二号大陆上……
——摘自《联邦星际旅行指南》
地球联邦时间:2676年1月28日晚20:30(下同) 伞格共和国斯卡兰利行政区首府拉卡邦当地时间晚28:00 “拯救”律师事务所会议室
近三个月以来,这个事务所的人进出十分频繁,而事务所连同周围几间旅馆整夜灯火不息,同时该地也成为了近来席卷整个斯卡兰利行政区政治风波的中心。
去年10月初,斯卡兰利行政区突然削减几大主要外太空殖民地医生的福利。医生工会组织的在拉卡邦的游行活动因为主要领导者被逮捕而被迫停止。
同时,在首府拉卡邦一所贵族学校内,几个贵族的子女将一名身患残疾的恰库人(斯卡兰利行政区少数民族)教师活活打死。此后行政区检察总长声称因该案件过于复杂,将几名主要犯罪嫌疑人直接移交给了首都兴格里的最高检察部门。
这些事件引发了律师、医生和教师三方强烈不满,他们于12月初联合开始了罢工和游行活动,要求彻查行政区政府在这些事件中的不合法行为。
“奥观海同志,你好。我是沙尔曼,我读过你写的司法著作,写的很好。”在拉卡的一个官方停机坪,观海看到了前来接他的罢工代表律师沙尔曼。
观海向他礼节性的抬手致意后说:“这些话我们路上再说,我带来了兴格里的紧急情报,需要立即向你们的高层汇报,要快。”
“好的,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走吧。”沙尔曼带着观海一溜小跑离开了停机坪,坐上了一辆车。
“很难想象,你作为一个地球人与伞格人的混血竟然能在歧视严重的首都圈发展下去。”在车上,沙尔曼和观海两个人聊了起来。
观海看着窗外高耸的建筑物和远处的海洋,说:“所以我的名声也就你们才能知道一些。首都那群权贵他们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我的一切,但我好歹是个律师,平时帮帮一些穷苦人打打官司。他们不能因为我的身世去打压下层人眼中好律师的形象。虽然很多官司均以失败告终。”
沙尔曼接道:“但这不妨碍你的名声传到我们这里,我们这一行都能理解。本来想看看一些你处理的卷宗,结果上面告诉我们根本不存在,我就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案子了。”
“所以说咱们这个行业也算高危行业,至少出力不讨好。”观海说,“因为我们的贵族教育体制,相当部分的人缺乏基本的认知,有些人不理解我们的做法,甚至因为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对我们自身的利益造成伤害。”
沙尔曼点了一下头,说:“我十分理解。我也遇到过这种问题,更何况在人流密集、人口往来更复杂的首都。所以这次运动我们酝酿已久,却只联合了教师和医生,至少他们的认知水平和我们处于同一水平。”
“在我看来,这是既合理却又有失偏颇的地方。”观海说。沙尔曼看向观海,“你是怎么认为的呢?”他问。
观海这么解释的:“依我来看,单单只靠我们这三方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尤其从行政区的角度来看,律师他们完全可以忽视,这里又不是国家的教育重镇,只有医生们的罢工对他们有影响,但医生面对患者时又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觉得这场运动力度是远远不够的。”
“但我们发动其他人可能会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沙尔曼想了想,说:“这里相当一部分人是恰库工人,想要把运动搞得声势浩大,必须要借助他们的力量。但他们毕竟是恰库人,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我们怕他们闹出事就没有发动他们。”
观海低下了头,小声说:“但是你们这场运动力度不够,却持续时间太长了,少了关键的群体,没有办法保护自己,面对上面时很被动。兴格里的高层已经惊动了,他们已经派人过来了,我想很快他们就会动手了,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这怎么可能?他们打算直接对我们动手?这太突然了。”沙尔曼有点震惊。
“没错,我有内部的消息,陌迪总理对国内动荡的局势非常不满,他打算拿这里开刀,下重手给某些人看看自己的手腕。”观海脸色变得很沉重,“据说他的亲信情报部长兴戈已经来到这里,准备开展工作了。你要知道,这回可是情报部长亲自操刀,我感觉很快就会有一场灾难发生……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同志们,让我们欢迎来自兴格里的大律师巴拉克·奥观海同志。”律师事务所会议室内,人们把椅子挪了挪,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类似讲台的地方。这也使得人们没有办法站起来,只能坐在椅子上。
奥观海走到了空出来的简陋讲台中间。向台下各行的罢工代表做出了颇具拉卡邦地方特色的抬手礼。底下的人们无法站起,坐着回礼在当地人看来是十分粗鲁的,只能选择平常很少使用的抱胸礼来回礼。
“各位代表们,我代表首都的底层律师工会向你们表示崇高的敬意,我们很欣慰你们能自发的组织起来,抵制地方政府种种不合法的行为……”
一些客套话后,奥观海的语气突然变了:“但是,我不得不遗憾的告知各位,来自最高政府的内部消息,一场悄无声息的破坏活动正准备展开……我们的意思是暂缓现在的一切行动,各位主要负责人暂时转入边境殖民地,等待时机成熟择机行动。”
“什么?”台下的人突然变得不安起来,尤其几个坐在前面的罢工领袖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情况变化的会这么快。“您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呢?”有个人的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你要知道,能在首都那样的钢铁森林中从事律师活动,没有一定的人脉背景是十分危险的。”奥观海说,“这回是情报部长兴戈亲自出马,我很担心各位的安全状况。希望各位能理解。”
“那我们可以去哪呢?总不能越过边境跑到地球人那里去吧。”一个坐在后排的人高声叫到,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非议。
奥观海答道:“各位放心,我已经给各位找到了庇护所,只要你们愿意,我们可以随时动身。”
“等等。”坐在最前排的罢工代表,斯卡兰利行政区律师工会主席哈米尔站了起来。“奥观海同志,我现在怀疑你在分裂我们的队伍,如果你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的话,我们会把你驱逐出去。”
奥观海走到哈米尔的面前,说:“主席,很抱歉,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这些天来你一直奋斗在第一线,这些努力不能白费。但是情况紧急,所以我有些草率了,因为我得到的情报他们的行动这几天就会展开。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们理解和支持。”
哈米尔的语气变得很严肃:“不,我不能相信你,我甚至怀疑你是首都派来分裂我们的特务。很抱歉,我们不欢迎你的到来,请你离开。”
奥观海没有说话,向哈米尔做了抬手礼之后走出了会议室,留下的是躁动不安的人群。他在律师事务所的门口对沙尔曼说了一些话之后便搭出租车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虽然他说的有些伤人,但我们不能不防,我听说前一阵边境的军队被紧急动员了,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沙尔曼私下里对哈米尔说。
哈米尔同意了沙尔曼的观点:“你说得对,这几天先让一些下层代表到二号大陆去,找几个隐蔽点的藏身处,但是我们的罢工不能停。”
第二天晚29:30
奥观海站在律师事务所附近最高的环球旅馆的阳台,用最好的监视仪器看着这附近的一切。
他看到很多全副武装的警察来来往往,把事务所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警察里面似乎还有一些身着警察衣服的军人,他们的气质看起来与旁边的警察有些不同。
“今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观海自言自语道,他下午已经把情况告知了沙尔曼,沙尔曼又把情况转告给了哈米尔。哈米尔让基层代表立即疏散,但是自己和一些高级代表仍坚持留在事务所内。
零点的钟声敲响了,同时“咚”的一声,律师事务所的大门被砸开了。警察把这栋楼包围了一层又一层,这时人群簇拥了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人,他走到了楼门前,亲自打开了楼门。
奥观海把那人的特征全部记录了下来:“果然联邦安全部的人都说兴戈无能,这种事情都要亲自上阵,还嫌事不够大?不过陌迪也是惨,竟然要这种人做自己的亲信。”
“你们是谁?随意搜捕工作用地可是重罪。”奥观海的神经网络计算机可以接受到事务所内的视频和音频信息。
“我是伞格共和国情报部门的官员,我们现在怀疑你们涉嫌通敌、叛国、分裂国家等间谍活动,现决定逮捕你们。”
“你们没有搜查令和逮捕令,没有权利这么做!”
“伞格情报人员可以直接抓捕涉嫌参与间谍活动的人员。你们是学法律的,我不用多说什么了吧。”
“你们这是诬陷!”“那你们是想对抗我们了?”兴戈挥了下手,身后的警察一拥而上,把事务所里的律师全部逮捕了,有些不配合的,被痛打了一顿抬了出来,所有人都被戴上了头套。
奥观海收拾了自己的装备,他也要动身了,在阳台上,他回望了一眼天空中兴格里的方向,说道:“明天涟漪就要触及到兴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