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如此防备,当真是许久不见你了,到底是在靖阳王府居住过的,还是有?些情谊在的。”
沈岁晚说完,眼神不自?觉的放在了她身上那疤痕上,瞧着分外?骇人,当初到底是个相貌不差的女子。
察觉到她明?显的视线,抚月面上闪过一丝难堪,抬手想遮挡,抬到一半又徒劳的放了下来,只是掩耳盗铃之举,平添笑话。
谁料对?面的女子面上没有?报了仇的戏谑,只是眼底有?些杂色,“倒是不知,先?前一别,你就遭了这难,这姑娘家的脸面最是重要?......”
抚月一边听言,眼底不住的晦暗起来。
沈岁晚:“虽不知你是怎的遭了劫难,但这疤痕也不是治不好,寻茶,”她唤道。
寻茶上前将舒雪膏递给沈岁晚,沈岁晚笑道:“我?身边的回雁现在已经成亲生子,和?和?美美的裹着日子了,倒是你......”
沈岁晚状作无奈的笑笑:“倒是你,王府富胄,这祛疤的药物难道不是寻常可得?姐姐在王府也得宠,可曾给你讨些药物了?”
抚月垂着脸,没啃声,瞧不清她面上的神情,但沈岁晚却注意到她的手交握在一起,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沈岁晚将舒雪膏递到她眼前,“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这舒雪膏原先?是多出?来的,方说着就瞧见你了,不若就给你了。你这疤伤久了,虽不能让你容貌恢复如初,但消散些还是可以的。”
抚月抬眼,眼底有?些防备,沈岁晚宽慰道:“都是王府出?来的,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能像回雁一样过些平淡和?美的日子自?然?好了。”
多看了眼抚月,她没错过她眼底的戒备和?不信任,“寻茶,出?来也久了,咱们回去罢。”
寻茶上前搀住沈岁晚,“昭训小心地滑。”
见两?人当真不向她探听些细节,抚月心底有?些疑惑,却看着两?人的背影越走越远,捏紧了手上的瓷瓶。
回雁当初只是个低等的丫鬟,如今却今非昔比,只有?毁了容她才知道,好事便归花大姐,坏事总是秃丫头。这世道,美貌得以宽恕,貌丑则受尽白眼。
而她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想不再走在路上就遭受鄙夷和?谩骂有?多难。
上了马车,寻茶问道:“昭训,就这么?给她了?什么?也不问?”
“嗯。”她轻声回应,捧起汤婆子捂着手。
寻茶嘀咕道:“不过就算问了,瞧她那嘴巴比蚌壳还硬的模样,估计什么?也问不到......”
沈岁晚阖上眼,暗自?思索。沈
琉晚对?抚月有?救命之恩,抚月也算忠心耿耿,但听说抚月的脸是沈琉晚糟践的,方才看那语气,想来往日没少磋磨。
只因沈琉晚觉得,抚月脸坏了,越发没处去,而抚月自?己也是靖阳王府出?来的,要?保住自?己的命,也不敢到处抖搂,怎么?也只能乖乖的仰人鼻息,逆来顺受。
可是,恩情这东西,怕是在脸毁的时候就还完了,剩下的,只需要?旁人给抚月提供另一个选择而已。
第62章
东宫正殿。
沈律披着件厚氅, 看清手上的信笺时,眉头紧皱,声音冷得如同檐外的风雪:“寻不到踪迹?”
左丘子策面上闪过难色, “先前是寻到那富商一家,但我们到晚了一步, 人已?经走光了。”
沈律凝眉不语, 左丘子策继续道:“左邻右舍的人好像同这富商的子女不大?熟悉, 也只知道他们是家道中落, 来此歇脚的,往日也不曾和谁关系亲厚。”
他话?音一顿, “倒是听说先前有位衣着儒雅, 衣料上好的男子来寻过他们,之后过了五六日,就一家都搬走了。”
沈律眸光看着信笺被火舌逐渐吞噬:“看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可是, 沈岁晚的身世?, 除了东宫,还有谁在乎呢?
再且,这些时日, 盯梢的人传来消息, 宁安王府一家可规规矩矩的在定都呆着呢。
寒冬腊月天气漫长,天上落雪也暗无光。
一大?早,宁安王妃就领着人到厨房。这些时日二公子一直躺在塌上, 王妃心疼二公子,每日巳时三刻就派人来厨房盯着丫鬟们熬煮汤药, 今日更是自己来了。
这般的仔细疼爱, 是对谁都没有的。
药炉摆在砖砌的小台上,小火煨着冒着咕嘟热气。
登枝看了眼?在厨房打扫杂物的几位下人, 挥挥手:“你们都下去罢,这火有我看着。”
这半月,王妃娘娘身边的登枝姑娘常来帮二公子看药炉,众人见?怪不怪。
现下各院的早膳也已?经备好了,除了二公子的汤药,厨房也没什么需要忙活的了。
见?那婆子将门阖上,登枝回身就见?王妃从袖口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