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桅船
韦汉光把明镜法师关在法起寺的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是隋朝时代法起寺主持镜开法师带众僧开挖的。目的是用于寺院藏粮和躲避匪患。
经过历代僧众的拓展加固和功能改进,地下宫的主室己经达2..多平方。
除了主室外另有西个副室,每个副室有2.平。贯通主副室的是一条一米宽石道。
经过千年持续不断的开拓,打通了地下宫殿和北侧高峰的秘密出口。
但是,这条秘密通道只有明镜法师知道。而这个秘密只在行将就木的圆寂主持和继任主持之间口耳相传。
韦汉光把明镜法师关在一间独立的地下室;把抓来的良家女孩分别关在主室和西间副室。
明镜法师每次听到韦汉光这帮土匪在隔壁密室糟蹋女孩的声音,他就痛苦沉吟:“罪过啊罪过——”
法起寺周围的二里地才住有山民,而这些山民大都是寺院的佃户。
佃户人家平时很少到寺院,只是在收粮后交粮才到寺院,而每年只有麦收和秋收两季,也就是说,佃户们和寺院虽近在咫尺,也只是每年来两次。
至于远近香客,他们通常在烧香拜佛后就急回。赶陆路的套马车先回海州;赶水路的到港口上船。香客们绝无和僧人更多接触的时间。
所以,法起寺发生的一切,外界根本无从得知。
韦汉光正是看中法起寺的清静和隐蔽,才选中法起寺作为落脚点。
至于法起寺的僧人:敢于反抗的僧人都被韦汉光枪杀以后埋在山后;胆子小的每日照旧晨钟暮鼓,盘腿打坐,拜佛念经;也有六根不净的歹僧和韦汉光同流合污,以图分一杯羹。
土匪昼伏夜行,隔三差五地到海州城“扒沟”。他们的目标是商贾大户,地主和盐场把头。
遇着这些人家有几分姿色的姨太或者小姐,韦汉光就把她们掳掠回寺院藏起来,供土匪们奸淫。
最近,韦汉光“扒沟”药材商人沈达贵的家,绑了沈达贵的女儿沈跃静。
沈跃静只有15岁,是东海中学的一名学生。
通常,对抢来的女孩,韦汉光都要“过头水”。
女孩被过了“头水”后,韦汉光如果有兴趣,还会再把她留宿十天半月甚至三五月,然后再把她派给其它土匪。
但是沈跃静至死不从,用头撞,用脚踢,用牙咬,要不就把头往墙上撞来寻死。
韦汉光是那种自视甚高的假斯文伪君子,面对女孩,他从不动粗。
韦汉光第一次接触性,是和卢秀清的身心愉悦。所以在韦汉光的认知里,两情相悦才是性的最高境界。
靠动粗,扇耳光,拳打脚踢去上人家女孩,那只能叫满足兽欲。
韦汉光之所以能在性方面遂愿甚多,一方面,韦汉光是个美男子,即便是被强迫,有的姨太太也对韦汉光并无怨言。二来,卢秀清是闺房高手,她把韦汉光培训得炉火纯青。
所以,韦汉光并没有对沈跃静动粗,而是把她先关了起来。
1926年春的一天早上,韦汉光正假模假式地在书斋里念经,以备不时之需。
华宇青带人回来了。
“宇青,昨夜“扒沟”,水“旺不旺”?”
“回大哥,昨夜“扒了灰沟”,丢了西个弟兄。”
“嗯——”韦汉光把眼睁开,吃一惊。
“我昨夜进海州城,得了“望风”的信号,布置了“把水”。刚要翻墙入室,突然听到“把水”的高喊“风高了——”。知事不妙,我带人刚要撤,一排枪打来,当场倒下西个弟兄。幸亏我昨夜带的是大哥的两支2.响。我用火力压过去,这才侥幸回来见大哥。”
韦汉光觉得这几个月来一首顺风顺水。白宝山的兵大多贪生怕死,遭遇了,他们也不敢追,这次着实有异常。
韦汉光就安慰一下华宇青,同时又命令:“最近不要再出去“扒沟”,在家吃余粮。我看白宝山最近有些反常,容我派李二狗进海州打探一下再说。”
李二狗进城后给韦汉光带回一叠报纸,报纸上连篇累牍都是海州匪情。
许多受害商人上书孙传芳,要求“缉拿土匪,保境安民。”
孙传芳这时正全力准备抵抗“北伐”。为确保后方稳定,他下令海州镇守使白宝山“限期缉拿土匪,逾时严惩不贷!”
韦汉光多少读过几年书,知道“避其锋芒,击其惰归。”
所以,蛰伏法起寺的光头土匪就盘腿打坐,摇头晃脑地念起经书。
沈跃静的父亲沈达贵早先是北京“三和兴”药店的伙计。
清亡后,沈达贵返回老家海州开药房。
经过十几年打拼,沈达贵的“三和兴”在海州开了五家分铺。沈达贵成了海州有名的富户。
沈达贵有一儿一女。儿子沈跃龙原来在南京读书,后来去南方读了黄浦军校。
沈宅被袭后,沈达贵派人带信火速南下去找大少爷。
伙计回来带回大少爷的回信。
信中说:“惊闻家讯,万箭穿心。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儿投身革命,身系家国。今北伐在即,容儿先国后家。北伐胜利之时,儿即带兵还乡,荡平匪患,洗血还仇!”
沈达贵看罢痛哭流涕:“只怕儿带兵还乡时,你妹妹己经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