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贵妃心口涌动,呼吸变得急促:“我的孩儿!”
百里贵妃过于激动,以至于晕了过去。
玉王妃见情况不对,立刻朝门外大喊:“来人!快请御医!”
一个时辰后,百里贵妃从床上惊醒,看着坐在自己床榻前英俊的男人,百里贵妃抿着嘴角,鼓起勇气说出自己当年抱错孩子之事。
“请皇上饶恕臣妾死罪。”
“爱妃,朕已知晓。那孩子朕已经见过了,长得与朕十分相似。本非你的过错,朕不怪你。”
皇上温柔的安抚百里贵妃,这使得百里贵妃更加愧疚。
南国皇室百年无女出,这突然间让皇上知晓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女儿,高兴都来不及,哪有心情计较当初的对错。
“皇上,南路那孩子怎么办?”
自己养了多年的孩子,多少还是有感情的。百里贵妃放心不下萧南路,害怕他在楚国吃苦。
“允王虽与你我没有血脉关系,可到底是你我长大的孩子。他依旧是咱们南国的允王,咱们的孩子。”
南国皇室子嗣单薄,况且此事无人知晓,他愿意将错就错。
“那孩子呢?封公主还是以别的身份认祖归宗?”
百里贵妃不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抛弃二十年的女儿。
百里贵妃猛然回忆起当初被刺杀的场景,那时候的她刚生下孩子,身子极为虚弱。
寺庙里的住持跟花夫人说,她生下这孩子注定会被掀起天下腥风血雨。
百里贵妃逃命之际,想起住持说的话,加上她本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便心一横,将两个孩子故意调换。
皇上叫百里贵妃想的出神,拍了拍她的肩头将她思绪拉回现实。
“英儿,你怎么了?”
百里贵妃缓过神,揉了揉眉心,掩饰内心的失落:“臣妾在想当初的事。”
“不要想太多了,既然孩子回来了,自然是要认祖归宗。朕封号都想好了,封她为定国公主,爱妃以为可好?”
皇上很喜欢这个女儿,刚回宫便赐封号。
“皇上做主便是,臣妾替那孩子多谢皇上。”
皇上敏锐察觉到百里贵妃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想认这个女儿,皇上很是不解,却什么也没问,只当她是太激动了。
花云镜以为回来便能见着自己母妃,没想到回来几日了,百里贵妃都不愿见她一面。花云镜这才后知后觉,当初所谓的抱错,不过是她故意而为之。
花云镜当了公主,却依旧闷闷不乐。
御书房,花云镜坐在那喝着闷茶。本是来陪皇上说话解闷来着,没想到她倒闷闷不乐。
皇上半天没听花云镜说一句话,便放下手上的奏折,打趣道:“朕的小公主这是不开心吗?”
“父皇,儿臣只是纳闷,儿臣进宫多日,母妃都不肯见儿臣,可是不喜欢儿臣?”
花云镜性子直,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皇上微微愣了愣,没有回答花云镜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朕喜欢你就好了。你可是也南国皇室唯一的小公主,上上下下可都喜欢你喜欢的紧呢。朕一直盼望有个女儿,出生的孩子个个都是小子,朕有些失望。这下好了,有一个你这么可爱的女儿,朕十分高兴。”
花云镜只是笑笑,并未答话。
御书房内的氛围突然变得怪怪的,皇上的贴身太监李忠平迈着小碎步进来禀报:“启禀皇上,楚国来了一位使臣,自称是楚国的定远侯,还说是定国公主的未婚夫,想求见皇上。”
皇上看向花云镜,花云镜没有犹豫,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带进宫来。”
皇上眉眼低垂,龙颜不悦。
“父皇,儿臣此番回来,想帮助父皇开疆扩土,攻打楚国。原先还在担忧儿臣与定远侯之间的关系,会有所影响。正好他送上门来,不如父皇派人将他软禁。”
花云镜如此狠心,是皇上没想到的。
皇上放下朱笔,对花云镜说的开疆拓土,攻打楚国来了兴致:“定国,你一个女儿家,何来良策?”
“儿臣不仅会武功极好,也略懂兵法。若女扮男装上战场杀敌,定然不输任何男儿。只要父皇肯给女儿这个机会,女儿定然能在两年内拿下楚国南边的几座城池。”
花云镜将自己记录下来的兵书和兵器书籍呈到皇上面前:“此乃兵书和兵器书籍,请父皇过目。”
皇上将信将疑的翻看其中一本兵书,看着上面出神入化的兵法,皇上眼睛顿时一亮:“这是你写的?”
“是。父皇好好斟酌一番,此事不急。毕竟楚国很快就有所行动。只是领兵打仗必然是顾家之人,儿臣不便与他们做敌对阵营,也只能在后头出出主意罢了。”
花云镜可以对不起任何人,唯独不能对不起顾家。
所以她想披上盔甲上场杀敌,根本不可能实现。
可徐承意也是带兵打仗的高手,既然他来了,花云镜不可能放他回去。
“定国,朕觉得定远侯为人不错。你对他可有情?若你想嫁给他,朕不反对,朕可以让礼部准备你们二人成婚事宜。”
皇上目的很明显,想借花云镜,留下徐承意。
花云镜也是这个想法,父女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多谢父皇!”
两人说话的功夫,徐承意已经被带来了。
再见花云镜,花云镜浑身珠光宝气,打扮的端庄典雅。与平时调皮可爱不同,如今的她更让人移不开眼。
花云镜朝他伸出手,笑着抱了上去。
徐承意一路上都以为花云镜抛弃了自己,见到花云镜依旧热情,他悬着那颗心这才放下。
“镜儿,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一路上着急赶路,身上风尘仆仆,还未沐浴更衣就来见花云镜,可见心有多着急。
“怎会呢。你可是我的未婚夫君,我怎会不要你啊。”
花云镜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柔声安抚道。
“那你何时跟我回楚国?我们今早完婚吧!我一刻都不想等了,太煎熬了。”
徐承意紧紧握着花云镜纤细的手,不肯撒开。生怕自己松开了手,花云镜又会离他而去。
“你留下来,我便嫁给你,好不好?”
徐承意还没糊涂,也不傻,立刻猜出花云镜的意图。
“镜儿,如果我不答应呢?”
花云镜当即变脸,不悦的抽回手,坐下来没好脸色的说道:“若你不答应,我依旧会放你离开。南国好儿郎那么多,我并不是非你不嫁。下旨赐婚的是你们楚国皇上,我身为南国公主,自然是不用遵从他的赐婚圣旨。正正好,有的是姑娘家想嫁你,也有的是男子想娶我。待你离开,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花云镜试图用婚事要挟徐承意留下来,可她到底太高估了自己,竟然拿自己和徐承意的爱国情怀来比较。
徐承意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只是冷静的问花云镜:“镜儿,你爱过我吗?”
花云镜本想违心的说不爱,可对上他炙热的眼神,她没法做到违心:“我从始至终都爱你。”
“那就好。”
徐承意笑了笑,并没表现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花云镜有自己的公主府,当天夜里,花云镜让徐承意留宿公主府。
房间内,花云镜褪下外衣,裹着一层薄纱站在徐承意面前,意图很明显。
徐承意难以把持,便和花云镜重温旧梦。
夜半,花云镜躺在徐承意的臂弯里,跟他说着情话:“夫君,不走了好不好?咱们就这么平淡的过一生,不问世事,只做平常夫妻。”
“镜儿,我很爱你。可太多的变故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等我考虑考虑,好吗?”
徐承意已经下定决心回楚国,花云镜猜到了,借着去出恭的由头,写了封书信,偷偷塞进徐承意的衣裳里。
次日一早,徐承意见花云镜还睡得正香,不舍的在她眉心亲吻了一下,起身便穿衣裳离开。
等骑着马儿出了城,到一条小溪边想洗把脸的时候,袖子里的书信无意间掉了出来。
徐承意捡起来一看,是花云镜的字迹,迫不及待打开书信一看:“我知道,我同楚国比,定然是比不上。夫君想要回去为楚国效力无可厚非,愿来日在战场相见,夫君不要手下留情。我与锦儿已知历史结局,改变历史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不强行阻拦你。待你回去之后,到我的闺房,枕头底下有一块可移动木板,里头有我亲笔写的所有人的结局。看完以后,立刻烧掉。妻花云镜亲笔。”
徐承意有些愧疚自己不能陪在花云镜身边,可他更做不到背叛自己的国家。他时刻谨记自己是一名武将。
花云镜看着空落落的房间,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
她到底还是赌输了。
花云镜不禁摇头苦笑,笑自己愚蠢相信真爱:“明明知晓比不上,还是不死心的做比较。阿意说的对,我根本不像活了两世的人。”
花云锦看出花云镜心情不好,便抱着花云镜,什么也没说,就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