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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做主

此时的荣僖堂里屋内,贾母一脸担忧的看着正在被太医把脉的贾宝玉。外面则是王夫人在兴师问罪,脸色冷霜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王住儿媳妇和贾衣,冰冷问道:“说,宝玉是怎么摔倒的!”

王住儿媳妇身体一颤,手指着贾衣慌乱道答:“夫人,是这个奴才打我这才不小心碰倒了玉哥儿。一切都得怪这个贱人,若是没有她,玉哥儿也不会伤得这么重!”说完便开始哽咽起来,双手擦着压根没有的眼泪。

王夫人听完后暴怒的拍响桌子,站起身颤颤巍巍的指着贾衣喊道:“快快来人,把这个欺主的奴才重打二十大板,然后赶出府去!”

王夫人身为二房的太太,王熙凤没来之前她才是那个管家媳妇,荣府里自然有她人。她这一声断喝,门外就涌进了四个膀大腰粗的婆子,撸起袖子就要去抓贾衣。

死士出身的贾衣又岂会将王夫人放在眼里,更何况能定她生死的贾玦还不在这里,见婆子向她走来,起身便出手,扯过其中一人领子往下拉,左膝快速提起顶向脑袋,打得那婆子眼冒金星向后倒去。其他几人眼见不是对手,也不敢上去捋那虎须,只好待在原地。

“混账东西,荣僖堂内还敢动手,玦哥儿就这样教你的?”王夫人眼看婆子奈何不了贾衣,只好将贾玦拿出压她。也果然如王夫人所想,贾衣一听家主的名字,气势上便弱了三分。

王夫人一看有效,趁热打铁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就玦哥一个主子,但你别忘了我们都是玦哥儿的长辈,自己出去领罚,然后滚出荣府!”

一旁的迎春实在不忍再见贾衣受辱,冲上前去跪在贾衣身边向王夫人恳求道:“太太明鉴,贾衣姐姐都是为了我才弄伤宝玉的,还请太太手下留情!”

迎春在荣府一直充当着透明人,按照原著里黛玉所说就是“虎狼屯于阶下尚谈因果”,以往王夫人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今日也自然不会。

“愣着干什么,还不滚下去!”王夫人没有搭理迎春,继续对着贾衣斥道。正在此时里屋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宝玉醒了!”

王夫人丢下堂中的众人,急忙赶去查看,只见贾母正抱着宝玉包扎好的头,声泪俱下的喊着“宝玉,心肝”之类的话。又见太医馆的老太医站在一旁,上前问道:“老先生,我家宝玉这伤势如何?可有要紧之处?”

王夫人口中的老先生是那太医院里只有十三人的一等御医,名叫王济仁。与贾家素有渊源,又兼家学极厚、医理极精,贾母一直以来都是这老先生看顾!

王济仁面对王夫人的询问,和蔼一笑道:“我知道夫人很急,但请夫人先别急。令公子只是撞到了头颅才导致昏了过去,见血也只是磕破了皮。”话到这里,王济仁面露难色,张嘴“哎”了一声,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王夫人见他是此表情,以为是贾宝玉伤到了脑袋,上前走了几步,神情紧张、目露恳求之色道:“老先生,宝玉若是有什么事还请您明说,让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闻言的王济仁眉毛微皱道:“这……年少破身可能会伤及根本,本是固本培元之即,却使阳气无法升腾,令公子在不节制,恐有祸患!”

里屋的众人俱是一愣,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了起来,宝玉这才十……岁吧,就破阳了?

站在王济仁面前的王夫人,脸色转变不可谓不精彩。只好对着王济仁呵呵一笑,随后用怨念的目光死死盯着袭人,身为主母的王夫人,被人说嫡子纵欲过度,这让她在荣僖堂拉屎有什么区别。但面对又是贾家健康守护王济仁,只好把这口怨气出到袭人身上。

见宝玉醒来的王济仁,留了几方滋补的药方后便提出告辞。王夫人身为女子,相送到荣僖堂门口便让下人陪着出府,临走之前又给些银两,特意嘱咐下人要招待好老先生!

待一切妥当之后,又重新回来里屋,摸着贾宝玉的脑袋哭道:“你只是说去宁府的荟芳园顽,那曾想还没出门就伤成这样。你让娘怎么放心啊!”

贾宝玉倒是乖觉,自己伤着了还安慰贾母和王夫人:“老祖宗你们别看我损了些血,明儿一过我就又活蹦乱跳了。”贾母闻言哈哈一笑,爱怜的摸着贾宝玉的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王夫人见时机成熟,便向贾母道出了宝玉的受伤经过和刚刚在荣僖堂里发生的事情。只是贾母今日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往日里就是听着宝玉没被照顾好,两府上下都得闹的鸡飞狗跳。今日却是眉目轻轻一皱,随意说了句:“既然是玦儿的人,那就让玦儿来处理吧!”

王夫人不知道贾衣是死士,但又不能反对贾母的话,只好回到荣禧堂里让人请回贾玦!贾楠一听是家主来处理这事,担心下人会在贾玦那里添油加醋,只好自告奋勇的接下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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