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贾剑等人走近,贾玦定睛一看,只见是个膀大腰粗的中年妇女,身穿苏州产的仿古锦制衣裳,头戴铜琨点缀梅花簪;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江南来的富家太太,哪里像个下人婆子!
奶娘这职务平日里也悠闲,这王氏(原著里只说了迎春奶娘王氏)还在家中和几个老婆子喝酒寻欢呢,就被贾剑带人押了过来,又兼所有下人都被王熙凤召到了荣僖堂前。一时也没个人给她通风报信,到现在都不知道是金钗事发。
一见到被打死的王住儿媳妇,也不知哪来的气力挣脱了宁府下人的束缚。冲到尸体旁涕泪横流,哭喊着王住儿媳妇的闺名。贾玦懒得看二人婆媳情深,对着贾剑冷冷说道:“先打个半死,再拉过来问话!”
贾剑轻轻一个手势,一旁的下人们就将王氏按在刑板之上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撞到南墙才流泪的她随着板子的落下开始向贾玦求饶:“二爷,二爷饶命啊!”听着王氏凄厉的惨叫,周围的下人们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脑袋紧闭双,恨不得连耳朵都捂起来!
也不知打了多少板,贾玦眼看王氏进气多出气少了,对着施刑的下人轻轻一招手,王氏便如死猪一般被拖到贾玦身前。
贾玦两肘撑到大腿之上,伏下身问道:“二妹妹的累金钗呢?”被打到半死不活的王氏哪里还敢欺瞒,抬头恳求道:“二爷,我错了,我错了。姑娘的金钗被我对赌输了,输给了赵嬷嬷……”
贾玦狰狞一笑,对着托住王氏双臂的宁府下人说道:“都听到了吧?把人全给我找出来!”
宁府下人“噗通”一声向将手中的王氏扔到地上,转身就像虎入羊群一般拉出了五个中年嬷嬷!
站在贾玦身边的王熙凤看着被押出的几人竟然都是王夫人亲信,硬着头皮说道:“二弟,这些人可没偷二妹妹的金钗,要不咱们还是容一容情!”
贾玦冷冷一笑,看原著之时就对贾府欺负主子的恶仆恨之入骨,今天连入宫一事都先放下了,不做到除恶务尽怎么可能甘心。于是转头对着王熙凤说道:“二嫂子你管的好家,底下可是你的人,还敢向我求情?”
王熙凤闻言呼吸一窒,脸色阴晴不定,想过求情会让贾玦不喜,但没想到就差两人撕破脸皮了。于是连连摆手,慌忙道:“二弟想多了,我的人管的好好,可不敢做下这些事来!”
“不是就好!”说罢贾玦站起身来,对着底下的下人大声说道:“这些人都识得把。可能你们还不知道今天是为了哪一遭。爷就和你们说道说道!”
话音刚落,一脚便踩王氏头上,手指着她说道:“这个老奴才,偷主子的金钗对赌。被主子发现后,还敢大放厥词说没享着主子的福!”
“呵呵,贾家的奴才倒是比主子更金贵了!我看荣禧堂应该给你们住才是正道,你们哪里是奴才,你们是祖宗啊!”
底下的众人不敢直视贾玦,倒是和王氏对赌的一个嬷嬷跪在地上大声求饶道:“二爷饶命啊……,那金钗王氏输了之后,我就拿到薛家当铺里当了。明儿不,我们立刻给赎回来。二爷饶命啊,二爷……!”
凄厉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传到里屋众人耳朵里后,都愣愣的看着薛家目前唯一待在此处的主子——薛宝钗。听到嬷嬷在薛家当铺当东西的宝钗,低着脑袋苦笑说道:“待会就让母亲遣人取回二姐姐的金钗,想必还是在的!”
贾母对薛宝钗很是喜爱,主动给了台阶说道:“难道伙计们还识得那是贾家的物什不成,又何必麻烦姨妈一遭,玦儿会处理好的!”闻言的宝钗欢喜的点了点头,向贾母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堂前的贾玦嘿嘿一笑,厉声怒吼道:“饶你们?几个姊妹平日里我都不敢给气受,你们怎么敢的啊?饶了你们,爷晚上都睡不好!”又转头对着贾剑凶狠说道:“奴籍则死,良籍则驱,去办吧!”
能成为奶娘和嬷嬷的大多都是家生子,要么就几位夫人陪嫁过来的奴籍。贾剑稍一验证后,提刀就将几个嬷嬷连着奶娘王氏一道砍了。
众人一声尖叫后赶忙转过头去,就连王熙凤也失声喊叫着,两腿战战兢兢,双手颤抖的扶住贾玦的肩膀。看着连站都站不稳的王熙凤,贾玦只好伸出左手搂着她的腰,以此托住她如那烂泥的身躯!
站起身来挺直腰背大声说道:“贾家的宽宏大量养的是忠义仆从,不是这些个欺压幼主的恶奴。”说到这里一顿,冷冷一笑继续说道:“我不管你是那个夫人,那个管家奶奶的人;再小的主子也是主子,胆敢以下犯上这就是下场!”
怀中的王熙凤脸色一黑,不再害怕那满地滚的人头,恶狠狠的瞪着贾玦。试看那几个嬷嬷有没有她的人,不都是王……你嘴里里那个夫人的人。
贾玦玩味的看着王熙凤的眼睛,发现她眼神越来越拉丝,直到布满情意。贾玦嘴角抽搐一下,我把你当嫂子,你他喵的馋我身子?
贾玦搂着她的左手一松留下一句“这里交给你了”,转身就向荣禧堂走去。王熙凤失去搀扶,脚下一个踉跄跄了三步才稳住身形,羞怒之下扬起粉拳砸向贾玦的后背。
贾玦没有搭理她,就凭她那力道也不过是挠痒痒而已。进了里屋只见贾母脸色平淡的坐在主位之上,王夫人则是用满含深意的眼光盯着他,几个姊妹见他进来也都纷纷起身!贾玦点头示意后,走到贾母身前躬身一礼道:“玦儿孟浪,还请老祖宗宽恕!”
贾母闻言提醒道:“杀生不仁,更何况是杀人。你这样的身份更应该惜福才是,以善养善是正道,以恶治恶偏了些!”
听到贾母的话贾玦有些惊讶,这话应该换张幼浦来说感觉才对。贾玦按下心中古怪的想法,也不好反驳贾母缓缓说道:“老祖宗教训的是,玦儿定当改正!”
贾母慢慢的将被靠在身后的垫枕之上,双手揉着太阳穴,疲惫说道:“今儿来这一遭,我也累了,你把你几个姊妹都送回去吧!”
众人闻言自无不可,躬身告辞之后,便跟着贾玦出了荣僖堂。王熙凤的动作很快,这才过了多久,尸体和血液便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地上应该是洒了水,有着一大块湿印,空气中的血腥味依然没有散尽。
跟着贾玦身后的几个姊妹和丫鬟们纷纷用手掩着鼻口,黛玉小赶几步走到贾玦身边,伸出细嫩的小手掐着他的大臂责怪道:“你也应该听听老祖宗的,杀生削福的道理连我都听说过,你这读圣贤书的人还能不明白?”
贾玦微微一笑,昂着脑袋高傲道:“老祖宗她就是老糊涂了,和我一个武夫谈什么杀生惜福,真要如此,待到下次上沙场我还不如伸着脑袋给那些敌人砍呢!”
黛玉嫌晦气连忙“呸呸呸”了几声,用她那怨念的眼神盯着贾玦。身后的探春听到贾玦骂贾母,立刻跳了出来俏皮说道:“好你个二哥哥,今儿还没威风够,连老祖宗都骂上了?待会我就去老祖宗那告你,保你没有好果子吃!”
看着和狐狸一样狡猾的探春,贾玦故作凶狠说道:“还敢告我的状,二哥哥先让你没好果子吃。”说罢便上手去挠探春腰间的痒痒肉,探春大叫一声,红着脸庞赶忙躲到宝钗身后,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挑衅着!
贾玦看着母鸡护小鸡一般护着探春的宝钗,又因两人没见过几次面,不好顽闹,便将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走去!一边大步走着一边转头说道:“哥哥军中还有要务急需处理,就不送你们回去了。”
身后的迎春一听贾玦是放下军务回来帮她的,感动的心理到达了顶峰,小步走到贾玦面前,乳燕归巢般投入他的怀抱,将头枕在贾玦胸口轻声说道:“二哥哥,谢谢你!”
贾玦微微一笑抚摸着迎春后脑道:“二妹妹,不用谢!”
小惜春一看自己的二姐姐被哥哥搂着,如幼时争要糖果似的喊着“我也要抱!”探春一把扯住惜春的衣服后領,嘿嘿坏笑道:“今儿的二哥哥可不是一个人了的。好妹妹,你就让给二姐姐吧!”
黛玉和宝钗闻言都劝,惜春虽然也想被贾玦抱着,但又不好落了姐姐们,只好嘟着嘴巴低头踢着地上的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