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受害者温文雁的家时,奥奥已经和高盈盈成为朋友。
高川、高母和孩子将兄妹俩送出家门,盈盈摆摆手,欢迎奥奥下回再来做客。
但高盈盈没想到,说好的下回,居然来得这么快。
十多分钟后,他们家的房门再次被敲响,祁朗和奥奥是送礼物来的。
这是一个文具套盒,由奥奥小朋友精挑细选。
今天是高盈盈的生日,他们兄妹俩吃了蛋糕,怎么都得补送一份礼物才对!
高盈盈拉着奥奥,坐在他们家地板上:“我可以拆开看看吗?”
小团子盘着短腿儿,沉浸在拆礼物的欢乐中。
即便,这礼物并不是她自己的。
在星际时,小战士经常看见拧着眉心的、苦大仇深的脸,他们满身戾气,匆匆忙忙赶路,随时都要挥舞手中的武器。奥奥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只差将“杀杀杀”的口号印在脑门子上,以求自保。
而这个世界,很不一样。节奏很慢,脚步很轻,奥奥逐渐融入,感受到许多的温情。高川在提起妻子时,眼圈是微红的,盈盈许愿希望妈妈早日回家,紧闭双眼,生怕不够虔诚,盈盈奶奶抬起手,将孙女的发丝挽到耳后,两只手非常苍老,是干了一辈子活儿的手。
他们一家人互相关心,努力地生活着,可原本,这个家应该更加圆满完整才对。
这一回,兄妹俩要离开时,是高川送他们出门的。
他住在单位职工楼,下了楼梯,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给祁朗递去。
祁朗摆手。
高川想要将烟点燃,看了小朋友一眼,还是收回烟盒。
他说,警察同志是为五年前的连环杀人案而来,配合自己在孩子面前演戏,还破费买了礼物,怪不好意思的。
高川的话,比刚才在家时要多。
他告诉警方,每当闺女生日,他都要提前为她准备礼物,准备的不仅仅只有自己的份,还有孩子妈妈的。一开始,他会模仿死去妻子的字迹,但慢慢地,他又意识到,并没有这个必要。孩子如今还小,根本分辨不出爸爸妈妈的字迹,而等到能够分辨时,也已经长大,恐怕谎言早就已经被她拆穿。
“这五年,我经常在想,凶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只是去买一根糖葫芦,买完就回家,前后不会超过十分钟。”
“凶手为什么就一定要盯上她?”
高川的声音是压抑的。
平日里总在母亲和孩子面前假装成没事人,真到了可以发泄的时候,仍旧瞻前顾后,回头看一眼家里敞开的窗户,担心孩子趴在窗台看着。
安慰的言语太苍白,道理人人都懂,五年来无数个翻来覆去的夜里,想必高川早就已经接受现实。
祁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善意地提醒。
盈盈已经八岁了,旧案重提,也许会吸引媒体的关注,与其让孩子从外人口中得知母亲被杀害的真相,倒不如由他这个做父亲的,坦诚告知。
“我会认真考虑的。”高
川低声道。
没过多久()?(),
盈盈跟着奶奶下楼倒垃圾。
高川看见她们()?(),
走上前去。
“爸爸?()?[(.)]???????()?(),
家里没吃完的蛋糕()?(),
明天还可以吃吗?”
“天气慢慢热起来了,怕坏,不一定可以吃。”
“那怎么办啊……”
“晚上我们一起解决它,好不好?”
“哇!太好了!”
“等到夏天的时候,我们跟奶奶一起,去看看大冰箱。”
“更好啦!夏天可以在冰箱里冻冰棍儿啦!”
盈盈奶奶在边上笑,埋怨儿子浪费钱。
“等一会儿给妈妈回信的时候,我要告诉她,家里马上要添置一个大冰箱了!”
“盈盈,今天有点晚,明早再给妈妈回信,好不好?”
“我怕妈妈要等着急了。”
盈盈奶奶牵起孙女的手:“行,都听盈盈的。”
一家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奥奥再次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她初次与他们相见,一张张面孔,由陌生到熟悉。
做客时,盈盈问过,知不知道自己爸爸叫什么名字。
一身聪明劲儿的江湖小骗子,根本就没能被她难倒。
但实际上,对于小警官而言,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受害者家属。
失去至亲已经极为痛苦,而凶手仍然逍遥法外,则更令受害者家属气愤无助。
“哥哥,这次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吗?”奥奥问。
“不知道。”祁朗摇摇头。
“自信一点!”小团子不满意道。
“……”祁朗说,“应该可以。”
“去掉‘应该’!”小警官满腔的雄心壮志,“一定可以的!”
……
第二天清晨,全体警员在会议室集合,汇报调查进展。
首先,是受害者家属们的现状,以及他们提供的新线索。
五年过去,时间仿佛将伤痕淡化。
第一位受害者叫包芳馨,当时是一名高一的学生。晚上放学路上,包芳馨惨遭杀害,第二天清晨,无头尸体被人在早餐铺门口发现。这件事一出,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黎城各中学取消晚课,在天黑之前,学生们必须回家。
“包芳馨性格外向活泼,在学校里很受老师和同学们的欢迎。”
“五年前,每天放学后,她都和同学结伴同行。但那天,两个小姑娘闹了些口角,她同学赌气提前回家,事后警察来了才知道,包芳馨出事了。”
“包芳馨的同学,现在已经参加工作了。只要一提起当年的事,她就很内疚。”
孙大龙:“这不能怪她。”
“是啊,我也是这么劝的。”奚莉叹气。
“包芳馨的父母,都在正式单位工作。包芳馨是家里的独生女,夫妻俩中年失独,单位领导上门慰问,也是同情他们的遭遇,在工作和生活上,尽量能帮就帮,希望他们能尽快走出阴霾。不过这种事,说起来肯定轻巧,实际上,只要闭上眼睛,
他们就会想起自己的孩子,根本就走不出来。”
“包芳馨的同学们经常组织来探望他们,但其实见到这些与自己闺女同龄的孩子,并不会让他们的心里好受一些,所以,他们婉拒好意。”
“刚开始,她的父母每天不是以泪洗面,就是互相责怪。他们总是胡思乱想,想着,如果孩子放学时,能轮流去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昨天,包芳馨的母亲告诉奚莉,一些人的婚姻,本就已经一眼望到头,能撑下去,全都是为了孩子。孩子离开,婚姻也就没了维系下去的必要,在包芳馨离世的第一年,他们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包妈妈说,真的很难放下。他们将一个小婴儿拉扯抚养长大,孩子念高中了,等毕业,就得参加工作,人这一辈子,眨眨眼就过,他们还念叨着,等芳馨参加工作后,千万得拦着人家给她说对象,希望她能在身边陪着,多陪几年也好,但没想到,人说没就没了。”
奚莉继续道:“直到包芳馨离世的第三年,包母生了一场大病。鬼门关走过一遭后,她才慢慢看开。孩子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得好好生活下去。现在,她的心态已经变得平和很多,再过几年,她应该就要退休了。到时候,她可能会去给旅旅游,到处看一看,看看曾经孩子经常提起,却从没有去过的城市。”
“包芳馨的母亲也回想过很多次,那些天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但其实该说的,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经全部告知警方了。”
李队沉默许久。
顾子昂说:“我昨天去的,是第二位受害者的家。”
第二位受害者是一名护士,她叫马茹雪,出事时二十一岁。
那一天,马茹雪和同事调班,上的是夜班。照理说,第二天早上六点三十分左右,她就该回她昨晚根本就没来上班,她家没装电话,实在联系不上,就只能找住在医院宿舍的同事先顶上。
马茹雪的父母蹬着自行车满城找,去遍她平时常去的地方,最后筋疲力尽地回家,撞见已经等待许久的警察同志。
警方说,公园外长廊的一具无头尸体口袋里装着工作牌,死者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女儿。
“他们也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出来。”
“家里死者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她走的那天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死者爱干净,所以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会清洗她的被单。五年了,一直是同样的床单被套,被洗得掉了色,都发白了,但他们说,不会换的,永远都不会换。”
“对了,他们家还多了个小孩。是死者父母从福利院领养来的孩子,身体有一些残缺。那个孩子乖巧懂事,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些心灵上的慰藉。”
同时,第二位受害者马茹雪的父母,又想起一件事。
他们说,在出事前一天,孩子下班回家时随口提起,说早上出门时,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
“
是隔壁的中年男邻居。”严家康说,“我看过案卷,当时调查过他。”()?()
“对,那个男的一大早悄悄跟在马茹雪后面,问她有没有时间去看电影。”()?()
“马茹雪大声警告,如果他再继续骚扰,就告诉他媳妇。所以那男的连巷口都没出,灰溜溜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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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马茹雪的父母事后再回想,当时听死者的语气,被跟踪好像不仅仅是刚出家门那会儿的事。”()?()
李队出声:“也就是说,在出事前一天,有两个人先后跟踪过死者马茹雪。第一个是隔壁邻居,按照五年前的调查记录,这个邻居在案发时有不在场证明。真正有嫌疑的,是第二个跟踪死者马茹雪的人。”
“是男是女?”
“有没有头绪?”
顾子昂摇头:“还在查,毕竟隔了这么多年,恐怕很难找到这个人。”
第三位受害者陶蓉的家属,则给出另外的线索。
陶蓉遇害是在白天,她从国外穿搭杂志上学到新潮时髦的穿法,喇叭牛仔裤外套了一件裙子。当尸体被发现时,裙子还在,但牛仔裤不见了。
“也就是说,每一位死者都是在雨天遇害,被残忍虐杀,砍去头颅,身上某一件衣物被焚烧,没有被侵犯过的迹象。”
“无头尸体上多少都沾着衣物焚烧过后的灰烬,不知道凶手是有意还是无意。”
祁朗将一张照片推到会议桌上。
“这是早上陶蓉的丈夫送过,“当时单位组织踏青活动,陶蓉穿的就是遇害时那件牛仔裤。”
乔海蓝望着合照中的陶蓉和侯振国。
他们曾依偎在一起,笑容灿烂,还有几分夫妻相。
“陶蓉的妈妈一大早也,“昨天见她的时候,状态很差。但是今天早上好多了,好像重新找到了人生方向似的。她给我们准备了早饭,我说不方便收,这不合规矩……后来看她有点失望,我就拿了个包子。”
“还别说,陶妈妈亲手做的包子是真的香。”
清早,很多人都在单位门口看见了辛教授。
只知道她提着好几袋的包子、蒸饺什么的,被劝着离开,虽欲言又止,但没有再进来打扰。
“受害者和她妈妈长得好像啊。”乔海蓝轻声道。
“这牛仔裤……”小曾说,“如果要烧衣物,脱外套不是更方便吗?牛仔裤这么紧,脱下来太麻烦了,究竟是为什么,凶手非要烧掉这条牛仔裤?”
大家重新将目光投向相片。
“烧衣物到底是为什么?这些衣物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去年,外省侦破过一起引起轰动的连环杀人案。凶手专门对穿着红毛衣的长卷发女性下手,手段凶残。”
“我记得那起案子,凶手小时候寄人篱下住在伯父伯母家,长期被伯母虐待,所以长大后专挑与自己伯母长相特质相似的女性下手,以引起她们的恐慌而乐。”
“可这和我们的案子也无关啊,四位受害者,截然不同的性格、外貌特征……而且,据受
害者家属回忆()?(),
凶手烧毁的衣物()?(),
不管是颜色、款式还是风格10()_[(.)]10?10+?+?10()?(),
完全没有共同点。”
祁朗在笔记本上记录。
第一位受害者()?(),
当时校服外披着一件御寒的白色外套,找到尸体时,身上飘着白色外套被烧毁的灰烬。
第二位受害者,因去了单位还要换护士服,随便套了一件黑色毛衣,匆匆出门。尸体被发现时,她被摆成蜷缩的姿势,黑色毛衣不见了,上身只剩一件单薄的秋衣。
第三位受害者打扮洋气,时隔五年,他们才知道,她在裙子里还加了一条紧身的喇叭牛仔裤。
“第四位受害者温文雁,出事前,她婆婆没有搬,温文雁不太爱打扮,但因为上班穿的不是工作服,所以家里的衣服还是比较多的。他仔细收拾过温文雁的衣柜,确实想不起来,不知道那天温文雁穿的是什么衣服。”
“这算是一个重要线索吗?”严家康有些困惑,“凶手应该只是随便烧一件衣物,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吧……”
“我也不确定。”祁朗沉吟,“但是,凶手好像在遵循着一个规律。”
到底是什么样的规律?
谁都说不上来。
……
奥奥已经完完全全赖上阮立果。
放学后,只要撒撒娇,果果姐姐就会送她去哥哥单位。
既要等哥哥下班,又要想方设法混进部门查案。
小团子也是很忙的。
到目前为止,她混得还不错。
只有那会议室,老李说是机密重地,不让进!
小警官不吵不闹特干脆,不让进,就乖乖在外面等着。
阮立果陪着她等,好奇地问:“为什么每次都让我送你来呢?”
“因为你最好说话啦。”
阮立果勾了勾崽的鼻尖。
被拿捏的不仅仅只有祁朗,她也早就已经投降啦。
“这是第一。”奥奥奶声道。
阮立果配合地拖着长音,“哦”了一声:“还有第二个理由呢?”
“第二是,看见果果姐姐,哥哥高兴!”
小警官的眼睛是雪亮的,除了用来搜查证据外,还能洞察人心呢。
她发现,每回见到果果姐姐,哥哥的脚步会多停留一会儿,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像是吃了没,下班了没之类的,用奥奥的话来说,那都是废话。
不过,奚莉姐姐告诉她,人只有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才愿意说废话。反之,那就是一个爱答不理,连眼皮子都懒得抬。
“哥哥高兴?”阮立果抬眉。
“第三是——”
“还有第三呀!”
“第三是,看见哥哥,果果姐姐也高兴!”
阮立果摁了摁奥奥的小脑瓜:“小声点儿。”
小团子用力点头。
没问题。
“这是一个秘密!”
奥奥捂住自己的小嘴巴,神秘兮兮道:“保守秘密,嘘!”
阮立果伸出小拇指:“请奥奥吃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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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奥抬起胳膊,欢呼雀跃:“成交!”()?()
这是一个安静温暖的午后。()?()
阮立果和奥奥在单位等着祁朗下班,一人一个雪糕,等得格外有耐心。()?()
祁朗出来时,看见奥奥小朋友拿着雪糕吃成小花猫。
“我的呢?”他问。
“没你的份儿。”
祁朗眯起眼睛,找妹妹算账。
“祁奥,让我吃一口。”
“不卫生的!”
“我去食堂拿个小勺子,就挖一点点。”
“不行不行,挖了我就没啦。”
保护雪糕大作战,小团子一溜烟儿跑得飞快。
哥哥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说她是个小气鬼。
“奥奥要是摔倒,雪糕砸到地上——”阮立果拍拍他,“要赔的!”
“你俩怎么一个鼻孔出气?”
这雪糕都不剩多少了,丢地上还得赔?
太亏,不追了。
“哎呀,多大点事儿。”奚莉说,“果果的雪糕让你尝一口不就好了?”
两个人一块儿傻站在原地。
“我、我去给你买?”阮立果说。
“不用。”祁朗轻咳,“我就是跟奥奥闹着玩。”
奚莉乐了。
害什么羞啊!
奥奥拿着雪糕跑得气喘吁吁,一回头,哥哥怎么没追上来?
她转头好奇地张望,见哥哥做了个虚张声势的假动作,立马继续往前冲。
“喂!你小心!”
一不留神,奥奥撞到一个人。
雪糕阵亡,还在对方的白色衬衫上留了一个印。
喊“小心”的,是一个小姑娘,从兜里掏纸巾,帮身边的人擦。
奥奥抬起头,看着自己撞到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他的头发不长,但刘海有点长,看起来许久没有修剪过,都快要挡住温柔的眉眼。
衣服上,明晃晃的雪糕印。
小团子来到这个世界,被宠得不像样,但哥哥是有原则的,他不常让奥奥吃雪糕。对此,奥奥很不满,哥哥小时候不能吃冰的,那是因为他自己那会儿身体不好。可奥奥不一样,她就跟一头小牛似的,精力充沛,体格满分,怎么就不能吃雪糕呢!
好不容易果果姐姐给买了雪糕,都还没吃完,雪糕就阵亡了……
奥奥悲从中来,满心的伤感。
“对不起啊。”少年声音清越。
小团子也耷拉着脑袋。
她是讲道理的小孩,当然知道是自己一不小心,撞上了人家。
“你的衣服。”奥奥仰着脸,“让我哥哥给你带回家洗。”
祁朗:……
她自己怎么不洗?
等到话音落下,奥奥歪着脑袋。
这人有点眼熟。
视线再往边上挪一挪,找出纸巾帮忙擦雪糕印的小姑娘,也很面熟。
“你们不是上次来茶馆
算命的那对兄妹吗?”小姑娘说。()?()
奥奥终于想起来了。()?()
他俩一个是给号码牌的姐姐,另一个,当时被姐姐骂成闷葫芦。()?()
“衣服都脏了。”小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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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温和地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抱怨。
“茶馆算命?”严家康小声问。
乔海蓝:“那天祁朗跟我提过,他补假的时候和奥奥一块儿去的——”
“这事我知道。”严家康说,“我是说他们俩是谁?”
“上次卓碧枝走的时候,就是他俩来接的。”
“一个叫卓年,一个叫卓婉。”
“卓碧枝的儿女?”严家康问。
按照卓碧枝的年纪,确实可能是他俩的母亲。
这俩应该是兄妹,看得出来,被养得很好,尤其是小姑娘,举手投足之间有些娇气,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是被宠着的。至于男生,则看着沉稳一些,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路边买的便宜货,烫得平平整整的,很讲究。
“是那位卓大师收的徒。”乔海蓝说。
严家康意外道:“徒弟?”
“说是她收徒很严格的,这俩在她出名之前就已经跟着她了,后来有人慕名而来,也提过这样的想法,但都被她婉拒了。”
“什么想法?”严家康想了想,才反应过来,笑道,“哦,继承卓大师衣钵的想法是吧。”
“我看他们应该也才十几岁,估计还没成年。”乔海蓝继续道,“在卓碧枝出名之前就跟着她了,那会儿才多大啊!这么多年,跟着卓碧枝到处跑,他们是不是早就不上学了?”
严家康索性坐下来,撩起袖子大聊特聊。
“不是说她没什么真本事吗?这几年,他俩学到什么没有?父母能同意吗?”
“他们是不是亲兄妹啊?本来就姓卓吗?还是拜师之后改名啊……”
“就没见过谁拜师要跟师父姓的。”
之前在李队家里吃饭时,新筠姐曾调侃过,整个单位里所有人一周说的话加起来,怕是都没有严家康一天的话多。
奚莉:“严家康,你怎么这么八卦啊!”
“太冤了。”严家康撇着嘴,“我的小道消息都是从她这儿打听来的!”
乔海蓝比了个在嘴巴上拉拉链的手势。
“所以他俩到底来干什么?”奚莉小声问。
卓年和卓婉已经往里走,正在做登记。
“你好,我们师父说上回过来掉了一支钢笔。”
“这支钢笔对我们师父来说很重要,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你们这里了。”
“所以我们得来找一下。”
严家康乐出声:“大师丢了东西,还得派人到处找吗?算一算不就好了!”
卓婉听见了。
她察觉到严家康语气中的轻视,喜怒都写在脸上。
“你怎么这么说话!”
“卓大师当然可以算啊,但是这么一点小事,根本就没有必要劳烦她。”
卓年抬眸:“卓婉。”
卓婉不高兴地闭上嘴:“本来就是嘛,
那人什么都不懂。”
少年从随身背的包里,
拿出一个罗盘。
他双手持罗盘于腰间位置,
闭上眼睛,
长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皮肤白得看不出血色。
“孙哥。”严家康小声叨叨,“在咱们单位传播封建迷信,不好吧。”
“算了,这会儿也没什么人。”孙大龙说,“估计完事就走了。”
祁朗同样望着这一幕。
片刻之后,少年附在卓婉耳畔低语几句,很快,卓婉就找到了卓碧枝的钢笔。
阮立果:“哇塞。”
正垂头丧气的奥奥一听,抬头张望。
刚一抬起小脑袋,哥哥就来了。
小团子还是很伤感,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
祁朗:……
一会儿没注意到,妹妹怎么蔫儿成这样了?
“怎么了?”
“我的雪糕。”奥奥的嘴角往下弯。
钢铁小战士不能为雪糕掉眼泪。
丢人哇!
“哥哥赔你一个。”祁朗说。
小团子瞬间被幸福淹没。
太突然啦!
“可以两个吗?”崽伸出两根胖手指。
“这是什么招数?”祁朗快要翻白眼,“顺着竿子往上爬咯?”
奥奥歪头:“狮子小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奥奥wink:明天见~
又周末啦,红包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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