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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艾因霍恩

不同途径的序列一是如何吊打序列二的,塔武什和斯伯纳克直接现身说法,苍狼团则在战斗开启的前一刻散开,他们这帮低阶非凡者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义无反顾地带着尼科洛索跑路了。

天使间的单挑相当抽象,颇有一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韵味。

没有梅迪奇和他的好兄弟们帮助,塔武什几乎压着斯伯纳克揍,但他也不敢打得太忘乎所以,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时刻关注躲在暗处的其他敌人。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梅迪奇在宾西群岛阻击哈恰图良的战列舰,查拉图、索罗亚斯德在北线战场跟教会联军对峙,剩下的天使家族里,乌洛琉斯、奥都斯都、卡斯蒂亚……任何一家的入场都可能使形势瞬间逆转,跟雅各家族说好的增援又迟迟未到,当然也不排除伊凡娜·雅各拿自己钓鱼的可能,那个黑袍的女人跟幽灵似的神出鬼没,在等待时机方面比谁都有耐心。

塔武什边跟斯伯纳克周旋,一边确定苍狼团的状态,确定孩子们没有被寄生或者秘偶化。忽然他的思维变得迟缓,身体僵硬动作滞涩。未知的危险正在逼近。塔武什下意识的使用了传送,拉开与敌人交战的距离。

多诺弗·查拉图伯爵的灵体之线顷刻间断掉,但后者并没有气馁,而是跟着转移位置,从容不迫的寻找下次控制的机会。他从历史的孔隙里召唤出纷争年代的所罗门王。

阿伽雷斯黑甲黑披风,带着帝王如雷霆般的威仪,居高临下睥睨这位忠心的臣子,多诺弗伯爵下跪,谦卑地向祂行了一礼。

现在塔武什·艾因霍恩是一对二。

但在施法的时候,多诺弗伯爵没有注意到一名荣耀者已经顺着灵体之线锁定了自己,银白色光芒悄然凝聚成形,伊瓦尔德将恶意隐藏了起来,令占卜家的灵感无法提前预知。

他空手作挥刀状,激发出一个无形的领域,领域内的一切事物都被强行压制。下一秒,多诺弗伯爵藏身的山坡被晨曦之剑削去了大半,瘦小精悍的身体连带着茂密的灌木树林拦腰斩断,漫天树叶纷纷扬扬的落下。

战士是典型的近战类非凡者,伊瓦尔德也不例外,只不过他的近战攻击范围是一座城。轻飘飘的纸人夹杂在树叶里翩然落地。在最关键的时刻多诺弗使用了纸人替代,配合阿伽雷斯扭曲法则的非凡能力才得以逃生。

“还是失败了啊。”伊瓦尔德望着掌心,轻声叹息。

……

占卜家’途径不适合定点攻防,这是多诺弗·查拉图伯爵在纷争年代时得出的经验。

但他没得选,没有得到所罗门皇帝的谕令前他不能撤退,哪怕战死也得死在这儿,否则就是渎职,意味着半个火羽城失守,源自贵族的骄傲不允许他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只是命令禁卫军撤离上城区,那些人太弱了,不足以影响天使间的战斗。

他的额头凸显出一道又一道粗大的条状事物,就像下面藏着毒蛇,脸庞、脖子、手背等地方,一个个淡色的肉芽凸显了出来,仿佛有了自己生命力,不断往外生长,化成透明的蠕虫,而衣物底下,同样有蠕动的痕迹起起伏伏,四周浮现出一条又一条虚幻的黑色细线。

由于有个能顺着灵体之线找上门的‘荣耀者’当对手,他不敢再随便转化密偶,只能反复召唤所罗门王的历史投影参与作战,这给他的精神造成了极大负担。在灵性接近枯竭前,他又一次向过去的自己借取力量,强行扭曲了‘征服者’的正面攻势。塔武什掌心凝聚的炽焰长枪在最后一秒偏移了方向,恐怖的雷鸣夹杂着风暴在山谷间回荡。

假设以凡人的眼光来看伊瓦尔德和斯伯纳克的决斗,基本上就只能看到光粒在彼此追逐,所经过之处树木皆尽伏倒,天空飞散着暴雨般飘落的树叶。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斯伯纳克和伊瓦尔德碰撞在一起,前者将‘追猎之刃’送进伊瓦尔德的腹部,银白色的盔甲豁然消散,伊瓦尔德捂着伤口,单手挥舞‘清算’从斯伯纳克的左肩斜劈至左腰,后者的身体就像破碎的陶瓷,多出数十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处迸发出昏黄的光华,斯伯纳克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但是单凭天使的位格阻止不了这个过程。

战斗过程转瞬即逝。

下一秒,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

多诺弗伯爵皱了皱眉,将斯伯纳克胸口的伤口转移到无关紧要的地方,然后又用法杖在他的手臂点了一点,斯伯纳克疼得龇牙咧嘴,心理的压力却减轻不少,最起码比刚刚那种直面死亡的恐惧好得多。那老头的武器相当怪异,似乎带有一定黄昏巨人和死神的权柄,被它命中的生物若是低于其位格,就会不可逆地衰败凋零。还好查拉图到了大天使,也就是序列一的层次,否则他今天可真要交代在这了。

不过这轮交锋也不是毫无收获,他举起带有殷红血槽匕首,真神之下,这把名为‘追猎之刃’的非凡武器不仅能污染被它伤害过的人,还能追寻那人的踪迹,他把刀反插进泥土,鲜血浸入土地,斯伯纳克闭上眼睛感受它指向的方位,很快定位到伊瓦尔德的藏身之地。

“特伦索斯特、图铎不会回来了。”帕列斯伯爵的声音在两人的脑海里响起。

帕列望向城门,阿黛尔·查拉图穿着一身如血般鲜艳的红袍,肩膀,关节,小臂,胸口等等身体的要害部位填充着额外的装甲,下方的裙摆也挂着层层叠加的甲片,从战裙摇曳间漏出的缝隙向里看,依稀能看到裙摆下方的双腿上装着的护腿与长筒战靴。她的全套战袍结构总共分为四层,最里面是贴身的是特制连体紧身衣,这个最为轻薄,用影蛛丝线编制而成,从脚尖到指尖紧绷在全身的每一寸肌肤表面,有着相当优秀的韧性与不俗的防御力。

连体紧身衣之外则是笼罩全身的鱼鳞甲,有着优秀的魔抗能力,能够有效减免一些非凡伤害。战袍之外则是装甲,由头盔,肩甲,胸甲,护手,裙甲,护腿,战靴这几部分组成。

连体紧身衣,鱼鳞甲,装甲,这三层便是阿黛尔的着装标配,加起来其实分量很是不轻,普通人穿着走几步可能都累,但是强大的体魄能让她把这身当成普通衣服来穿,全副武装之后依旧能健步如飞,她的佩剑是一把双手巨剑,轻松地抬起剑尖戳指,喝令众人就位。

随着知识与智慧之神、大地母神以及永恒烈阳三家教会的陆续加入,联军的数量扩展了两倍有余,在获得几次战术性的胜利后,他们逐步收缩战线,渡过河流向帝都火羽城靠拢。帝国前锋军也重整旗鼓在左方集结。阿黛尔正在旗下,副官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霍希·查拉图,他的装备半点称不上华丽:盔甲是深灰色的厚重钢板,其上只有长期剧烈使用的痕迹,没有任何纹章或装饰。

“谁要敢逃跑,你就亲手宰了他!”阿黛尔指挥军队时像个真正的统帅,低声说话时却又无比妩媚,能勾起男人心中深层的欲望,“霍希,你守右边。”

那是左军的最左翼,只要守住这里,联军便无法从侧面包抄,霍希领军朝河岸行去,阿黛尔骑马绕圈检视战场。周围的土地崎岖不平,岸边滑软泥泞,低缓的上坡一直伸向驰道,再往东去,则是多石的破碎地形。丘陵中有些许林木点缀,不过此间树木多半已被伐尽,辟作农田。

霍希听着战鼓,心脏在胸口随着富有韵律的节奏怦怦跳动,在层层的皮衣钢甲保护下,他的额际冷汗直流。

白发的帕列斯伯爵策马在战线上来来去去,高声喊话,指手画脚。左军的组成多是骑兵,然而并不像右翼那样是由重装非凡者组成的戍宁卫,而是临时召集的杂牌非凡者。

擂动的战鼓愈发急促,霍希拔出长剑。一支骑兵已出现在前方,从丘陵顶端漫山遍野地冒出来,他们躲在盾牌和长矛构成的壁垒之后,纹绣着不死鸟的旌旗在风中飘荡,在长竿之上翻飞起舞。

联军骑兵呈楔形阵势与前排枪兵接战。面对大排长枪,半数的马在最后一刻停止冲刺,闪避开去。有的则是横冲直撞,枪尖贯胸而出,当场死亡,十来个人因此倒地。他们百夫长的坐骑被一根带刺枪尖刮过脖颈,它立起来伸出镶蹄铁的双脚往外踢。发狂的战马跃入帝国军的步兵敌里,锐利的长枪四面八方向它捅来,但盾墙也同时在它的重压之下瓦解。

混战中低阶非凡者起的作用很小,帝国士兵脚步踉跄地闪避这只动物的垂死挣扎。战马轰然倒下,吐血身亡,战士途径的百夫长毫发无伤地起身,高擎双手巨剑,展开疯狂攻击。

在骑兵的冲击下,帝国军右翼逐步崩解,非凡者们为了逃命纷纷四散后退。霍希提着重剑督战,连斩数名逃兵仍不能挽回颓势,有个联军骑兵意识到他身份不一般,愚蠢地朝他冲过去,结果被霍希灵活的走位躲掉,‘小丑’强化了他的力量、敏捷和速度,甚至可以依靠直觉预感出目标的下一步行动。霍希一剑正中敌人胸膛,穿透盔甲插进肚腹再从背后穿出,将剑留在了他的体内,骑兵软绵绵地趴在马脖子上,随后跌落在地。

另一边的西军,阿黛尔动用‘诡法师’的权柄,控制了大批联军士兵,让他们将屠刀对准自己的同伴,一些不忍心对自己人下手的士兵被生生砍断头颅,永恒烈阳教会的神甫高声吟唱,那些受控制的人在火焰中,一个接着一个化为灰烬,阿黛尔见这招不管用,立刻换了另一招,指尖对准身穿华丽长袍的神甫打响指,刹那间生成了威力堪比重炮的空气弹,与此同时,银白的屏障拔地而起,战神教会的牧首阻断了她的进攻。

帕列斯伯爵锁定目标,趁机偷走了对方的核心技能,屏障消失,空气弹精确地击中神甫,顿时鲜血四溅,鲜血和肉块如雨般喷洒在教众们脸上。

东军的战事似乎已经转移到别的地方,霍希所在的位置除了大批尸体,没有活人留下来。乌鸦在上空盘旋、落地啄食。查拉图伯爵亲自率领中军支援前锋,大批长枪兵将联军骑兵营生生逼回丘陵,两军在缓坡上作殊死搏斗,长枪方阵碰上了又一堵由椭圆铁钉盾构成的墙垒。只见空中洒下一阵箭雨,盾墙后的士兵在纷纷倒地,霍希的全身也插满了箭。

内城。多诺弗·查拉图伯爵顺着‘追猎之刃’找到了伊瓦尔德,但没看见塔武什·艾因霍恩,伊瓦尔德半蹲在丛林中,脸色难看至极,覆盖在他身上的银白光辉已经消失,看来斯伯纳克刚才的那一击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这位未消化完魔药的‘诡秘侍者’向自己许下了第一个心愿,‘追猎之刃’的污染伤害超级加倍。

伊瓦尔德用手捂住嘴,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松开右手,软软的躺在地上,掌心染满黑色的血污。

多诺弗伯爵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下意识地想要握住腰间的‘艾瑞达战剑’。

等等,我剑呢?

他回头,看见了一位极美丽的女人,女人全身裹在重重黑纱之中,脸色极白,几乎比皑皑的积雪还要白,这就使她那双漆黑的眸子看来更深邃动人,黑色的,山风相当劲,吹得那袭轻纱不住颤动,有时紧贴着她的胴体,令她玲珑浮凸的娇躯如同裸露。有时吹得飞扬起来,她虽然凝立着不动,但是显得灵动无比。

伊凡娜·雅各把玩着‘艾瑞达战剑’,踮起脚尖漂浮在半空。

斯伯纳克受到圣灵法杖的祝福,命是苟住了,可全身的力量依然不可逆地被抽走,后续难以在战斗中发挥作用。他看见华丽登场的伊凡娜,心里说这娘们儿躲的时候猥琐得要死,一看顺风局就跑出来收割人头真他娘的孬种,但这暗骂没持续多久就停止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几步之外,塔武什面无表情地手握匕首,一步步靠近他。斯伯纳克先是心底一紧,但随即就释然了,他非常不优雅地岔开腿瘫坐着,露出一副生死看淡的笑容。

“我说了,我会剐了你的皮。”

“嗯,然后呢?你的苍狼团全都被我父亲的投影杀死了,就跟二十年前一样,真是悲惨的一群人呢,你把他们当成自己复仇的工具,他们却到死都保持着对你这位阴谋家的忠诚。”

“你闭嘴!”塔武什站在他面前,似乎在考虑剥皮从哪儿下刀制造的痛苦最大,事已至此,他确信对方失去绝大部分非凡能力,连神话形态都无法放出。

斯伯纳克发现塔武什微变的表情,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的想法,笑得更开心了。

“哈哈哈,我偏不,你有本事来把我的嘴缝起来啊,带针了吗你?你这弱到令人呕吐的废物,空有一张天使的皮囊,里面藏着一颗懦弱又极度自私的心,这些年你怕不是一天天地催眠自己,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能和手下同生共死。结果,哈……”他仰头陡然大笑,笑得眼泪迸流,脸颊上凝成一颗颗的泪珠,随着脸部肌肉抖动簌簌落下,“太可笑了,一帮序列五都不到的非凡者,在大天使的领导下费尽心血偷走梅迪奇家的封印物,用着伤害自己的武器,茫然地跟他们无冤无仇的敌人厮杀,你的训练计划很成功嘛,塔武什·艾因霍恩!”

塔武什懒得再跟他废话,蹲下身划破他的左边脸,剜出一块碗口大小的肉:“这是替利维坦·塞尔伯格做的,他想尝尝帝国首相的味道如何。”

斯伯纳克的嘲讽稍微停顿了片刻,脸色惨白,汗出如雨,剧痛之下全身不断颤动。塔武什揪住他的耳朵,慢慢地一刀刀切下,令折磨时间尽可能地久,方便让他享受帝国针对贱民制订的酷刑,鲜血如泉水般从他的侧脸汩汩流出。割掉两只耳朵,塔武什将刀尖对准他的眼窝,就在他准备下刀的时候,一道庄严的宣告响起。

“此地禁止伤害!”

话音落下,塔武什的匕首再也无法刺进哪怕一寸的距离了,他的手腕悬在半空,似乎在跟某股神秘力量对抗。

“剥夺火焰系非凡能力!”

“你这家伙,终于来了啊。”斯伯纳克捂着流血的耳朵,如释重负。

哈德良·奥古斯都,‘审判者’途径序列一天使,他左手虚握,嘴里吐出单词,“囚禁!”

言灵之力在塔武什的周围制造出透明的墙壁,空气仿佛变成了透明的粘稠液体,顺着气管灌进他的肺里,连正常呼吸都成为了奢望,不过对于‘征服者’而言,呼吸并不是必要的事,塔武什艰难地回头,大片的冰霜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迅速凝结,焚烧过后的黑色大地披上冰晶,一层接着又一层覆盖,宛如绽放的蓝色莲华,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最终形成堪比钢铁壁垒的冰墙。

哈德良伯爵右手握成拳头,猛地下挥,“处决。”

但冰墙伸展出的冰锥打断了他的施法,‘收割者’能从神秘学角度发现目标的弱点,也就是防御薄弱的地方,并提供相应的精准,从而造成超越正常的伤害。哈德良不打算多做纠缠,一边机动躲避冰锥一边往前推掌:“流放。”

塔武什连人带灵体被一股无形的磅礴力量吹飞,哈德良趁机跑到斯伯纳克身边扛起他就跑,期间不忘释放‘鞭打’,这时也塔武什靠着位格强制挣脱了前几个言灵之力的束缚,一只只火鸦与赤红火球浮现在他身后,目标指向两人,哈德良打了个响指,“隐匿。”他们俩便消失在塔武什眼前。

斯伯纳克目视着地上干涸的血迹,沉默良久。

哈德良带着斯伯纳克逃到自家庄园,这里是仅有的未被非凡战斗波及的区域,来不及逃离的贵族家眷都集中在这儿避难了,人们围坐在一起,想要寻求心理上的安慰,有的穿着白貂皮,红宝石色的天鹅绒及金布制成的奢华长袍;有的套着镶嵌宝石的精致发冠;有的戴着缀满星星的高尖帽。他们之中的女性服饰美丽异常。人群中帕列斯伯爵的女儿小脸煞白,看上去被吓得不轻,这是伯爵唯一的一个孩子,他的掌上明珠,却不是非凡者。

“……帕列斯伯爵和查拉图家的人在红河前线督战,特伦索斯特、亚利斯塔不知道在哪,能通过灵界信使联系但得不到回应,至于亚伯拉罕和乌洛琉斯两位公爵,连信使都无法找到。”哈德良一一报告战况。

斯伯纳克环顾四周:“亚伯拉罕家的人呢?”

哈德良摇头:“没找到,他们不在上城区,也没有在封地。”

看来今天难逃一死。查拉图伯爵心想,本来单挑一位‘时之虫’就够难了,伊凡娜偷走了他的两项核心技能,让他没办法躲进历史的迷雾躲命,再加上‘征服者’艾因霍恩的入场,想到这他不禁笑出了声,能同时被三名天使针对也算荣幸,他坦然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临近。毕竟他还有一项技能没被偷走,可以借助过去的时之虫复活。

不管怎么样,自己作为陛下的臣子尽忠了。

庄园里的斯伯纳克首先听到一声沉闷的爆炸,并远远看到自己之前藏身的山谷隐没于一团白雾之中,坍缩到极点后,是一声比刚才响百倍的巨响,地动山摇,一团巨大的火球在相同的位置出现。火光裹在黑色的浓烟中高高升起。

远在宾西岛的梅迪奇也感受到了相同的震动,虽然查拉图不是他的战友,但俩人神秘学上的联系还是有一点的,起码生死间的那条线明确,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查拉图’这位大天使阵亡了,短暂的分心给了哈洽图良反击的机会。

哈洽图良像条豺狼般化身为炽焰冲向战争之红军团残部,这是‘征服者’的全力一击。

其实对他而言那帮普通农民是负担,本身就比掌握唯一性的梅迪奇弱,还要分出力量保护他们作战,好在亚伯拉罕借表达立场的理由把他们传送走,否则今天真的要全军覆没。他不希望那帮字都不识几个的大老粗就这么白白牺牲掉,他们的亲人还在家里眼巴巴的等他们回家吃饭呢。

至于自己,他妈的干就完事儿了,能和‘红天使’打一场,死了也不亏。

梅迪奇生生挡下了他的全力一击,撞击产生的飓风撕裂了船帆,乌云下,狂暴的雷鸣与滂沱的大雨交错,本就倾斜的船体因此摇摇欲坠。

“你们赢了。”他说。

“什么?”哈洽图良错愕道。

梅迪奇没有解释原因,带着战争之红军团匆匆撤退,经过刚才的交锋,哈洽图良总算明白了自己与他的差距,所以也没有阻止,只能目送他们在燃烧的火雨中离开,捡回一条命的他昂起头,任由雨水滴打在自己的面颊上,暴雨淋湿了他的头发,沿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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