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春中和煦之日。
醉花楼的生意?一向好,尽管是在白日,这店内依旧遍地的欢声笑语,姑娘们在中央抚琴弹曲,巧笑倩兮,那曲声悠扬动人,周遭是文人公子亦或为官达贵者,皆听得如痴如醉,沉迷其中。
楼下正热闹着,而楼上的厢房处,只?供客与姑娘独谈,则是清净不少。
醉花楼的厢房,且按姑娘们的位分?来排,位高者,那房便?处于内处,其装饰也更为奢丽。
而过道的最里间,也正属醉花楼的头牌,令京城一众男子心慕的花魁——曲晚意?。
可现下,他们连见一面都难得的绝色美?人,正在屋内以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为他人斟茶。
那是两位俊朗公子,一位生得黝黑不失英俊,一位却面白清俊,相貌亦有雌雄之美?。
尹阳正凝着低首垂眸,以面纱掩面却仍是惊鸿的曲晚意?,目光里皆是打量与玩味,唇角略微扬起,似笑非笑。
曲晚意?被他这样直白的眼神扰得不适,待盏中茶水斟满放下,她便?往洛榕身旁站去,恭敬地朝二人道:“侯爷、公子,还请用茶。”
尹阳这才回过神来,他收回视线,执杯饮了口,才爽朗笑道:“好茶。”
“这醉花楼果?然名不虚传,茶水不输聚轩楼,还有这等美?人作伴。”
洛榕轻笑一声,低首默默饮茶,心中暗道这太子果?真行事谨慎,每回出宫的易容且都不同。
她正抬眸欲开口,就见尹阳那目光又落在了曲晚?*? 意?的身上。
“不愧是闻名京城的花魁,曲姑娘真乃一副惊人绝色之貌。”
“听闻曲姑娘一面难见,不知....今日能否有幸见得曲姑娘的真容呢?”
尹阳含笑,把?话抛给了洛榕。
洛榕的笑意?一顿,回眸与曲晚意?对视一眼,后者的一双美?眸里流露着不情愿,可洛榕很快撇开目光,复笑道:“当?然。”
“把?面纱解了罢。”洛榕淡声同她说。
曲晚意?听着她的吩咐,心底不由得生了凉意?,苦涩地勾了勾唇角,旋即缓缓解落面纱,以真容面对着尹阳。
曲晚意?的美?艳令尹阳不由得一滞。
那双狐媚的双眸,只?需轻轻一瞥,便?似能把?人的心霎时偷走,只?是生得这般娇媚的人儿,却身有自视清高的傲气,这才令她媚而不俗,艳而不妖。
尹阳很是满意?地勾了嘴角,洛榕瞧他神色,及时出言命曲晚意?退下,才又道:“殿下若是中意?,往后我多唤她来与殿下作伴便?是。”
“现下,还是谈事要紧。”
尹阳经?她提醒,也收了那些心思,笑道:“说起来,前不久那事,多亏侯爷及时相报。”
“不然,若给四皇子知晓,必定?趁机在父王面前摆本王一道。”
“那知县也是够蠢,贪都贪不明白,竟敢明目张胆的改税,这种蠢人死不足惜。”
洛榕闻言,只?是笑笑道:“殿下所言极是。”
“只?是殿下,往后也需注意?些底下的事,莫因这样的蠢人而牵扯了殿下才是。”
“嗯,侯爷有理,多得侯爷相助本王。”
说罢,尹阳执起杯盏,同她道:“来,今日本王以茶代酒,敬侯爷一杯,他日本王若登上了皇位,必定?少不了侯爷的利处。”
洛榕颔首莞尔,举杯与他同饮。
尹阳的话,听着似情深意?重的,可她并未入心。
上位争权者大多都图私利,为套牢心腹之言,自然信不得几分?。
“说来,近日圣上的生辰近了,殿下可想好送何?礼了?”
听洛榕言,尹阳才想起这事,沉吟片刻,道:“侯爷可是有什么想法?”
洛榕含笑道:“听闻圣上不久前旧疾复发?,那肺病又根深难治。”
“我倒是知有一灵草根,传言可医治百病,许是对圣上的肺疾也有用处,且十载来方生几根,极为珍贵,千金都难得。”
尹阳一听,来了兴致,道:“哦?那此物如何?才能得来?”
“实不相瞒,此物难得不仅因其生长过久,且生于万毒林中,那儿皆是毒蛇猛兽,故而就算有心去者,也被恐而回。”
“可若为殿下,我愿亲去一探,将其采至而归。”
尹阳闻言,面上闪过诧异,不解道:“如此险地,派人去不可?何?苦需亲去?”
洛榕摇首道:“说来也巧,我曾习武时,与师父在外游历,误入过这万毒林,其道极绕,若人初次去,只?怕会因迷路而无物而归。”
“殿下放心,我自会带护卫同去,必为殿下取得那灵草。”
“只?盼殿下记得方才所言便?是。”
尹阳凝她片刻,见其目光坚定?不似有假,这才勾起笑意?,沉声道:“放心,侯爷对本王的忠心,本王自是牢记。”
“待事成,侯爷的益处,一分?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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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榕与尹阳相谈许久,送走尹阳后,洛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