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收了面上的笑意?,心觉疲倦地坐回方才那处。
木门被人推动,“吱呀”作响的声音令洛榕略蹙了眉。
“侯爷.....”
曲晚意?走近她身后,凝着洛榕并不宽厚的背脊,瞧她似正扶额闭目休神的模样。
她小?心翼翼地抬手,就在要触及那人时,洛榕却一下回眸看?她,曲晚意?的指尖顿时一缩。
洛榕看?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疑惑道:“怎么了?”
曲晚意?垂眸,指节不安分?地揉搓着手中的绢帕,轻道:“我见侯爷似乏累,便?想着能为侯爷揉穴一会儿,许会好些.....”
闻言,洛榕摆摆手,道:“不用。”
“坐罢,站着作甚?”
曲晚意?乖顺地颔首,在她对面坐下,又替她重新斟茶,似是无意?提道:“方才那位公子....可也是官者?”
她察觉到,洛榕对那人的态度极为恭敬,若不是有身份地位之人,定?不会让洛榕如此相待。
洛榕勾唇一笑,淡道:“晚意?聪慧,若已猜到,又何?必再问呢?”
“那.....往后他若再寻来,晚意?该如何?待之?”
“以尊客相待便?可。”洛榕执起杯盏,轻吹了吹,随意?答道。
堂堂东宫之主,尹阳自视高傲惯了,方才不过是一时情迷罢了,他以权为重,可不是什么贪色之人,也不会自降身份,来这小?小?的烟柳之地寻人。
曲晚意?看?她那不甚在意?的模样,细眉轻蹙,美?眸间涌上幽怨,又问道:“既是尊客,那是否....晚意?需悉听尊便??”
听此,洛榕的眉头一拧,等着她把?话讲完。
曲晚意?想着,自己?也许不过是洛榕为争利的牺牲品,心底便?不禁生出哀怨同酸涩。
她略委屈道:“侯爷明知,晚意?一向不以真容见人,方才却.....”
“那若他今日不是想见真貌,而是想要我的人,侯爷是否也会毫不怜惜地送出?”
她是爱慕洛榕,可不代表她就甘愿做她手上的一个物件,送来送去,任人玩弄。
“你在胡说些什么?”
洛榕听她这荒唐的话,面露愠色,可看?见曲晚意?那泛红的双眸时,又不得一怔。
她沉声一叹,还是松了皱起的眉头,同她温言道:“晚意?且安心罢,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若有呢?侯爷又当?如何??”曲晚意?固执道。
方才同尹阳交谈,洛榕就够心累的,现下还要安抚曲晚意?的情绪,她心底又是一阵暗暗叹息。
默了半响,她才低声问道:“晚意?究竟想说什么?”
闻言,曲晚意?垂下眼睫,纤细的指骨蜷起,深吸了一口气,才复抬眸凝上眼前人,道:
“我....”
“我只?是不愿侯爷如此待我.....我....”
她话还未讲完,便?被洛榕一记冷眸惊住,止了言语。
洛榕起身,低眸看?着她,神色复杂道:“晚意?,这些年本侯待你如何??”
曲晚意?不明她意?,只?由心道:“侯爷待晚意?...自是极好的。”
洛榕莞尔,眼底却毫无一丝情绪,她淡道:“晚意?尽心替本侯办事,本侯对你好,那也是自然的。”
曲晚意?一愣,一句话便?将她们二人的界限划开,泾渭分?明。
她待她好,从来都恪守分?寸,从来都不是因为曲晚意?这个人。
而是,对一个手下应有的情分?罢了。
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面色一霎时便?失去了应有的神采,未有再言。
洛榕点到为止,她知道曲晚意?的心思,只?是有些话她不愿明讲。
“晚意?方才是想说什么?”她忽地反问。
曲晚意?摇首苦笑,道:“无事了.....”
“无事,那本侯便?先?走了,改日得空再来看?你。”
说罢,洛榕转身便?离去,待曲晚意?抬眸看?她时,只?留了一道瘦长的身影。
洛榕走后,曲晚意?方觉身子似了所有气力般,深感?倦意?地坐落,阖上眸子,又是为自己?哀声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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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便?是圣上生辰,洛榕应承尹阳之事,她自会办到。
可不知,尹秋寒又是从哪听闻她要外出游历之事,说什么也要与她同去。
可那游历之事便?是去万毒林,那儿迷雾重重,洛榕是万般告诫,可尹秋寒依旧不愿,无奈之下,洛榕只?得应允。
尹秋寒此行并不为无理,她在听闻洛榕外出游历之地时,便?知她意?欲何?为。
那万毒林别名仙乐林,传闻林中长有十年才生得几株的灵草根,那物若用作药,方可治百病。
许多人初闻仙乐一名,以为是什么仙境之地,结果?去过方知,那儿乃是野兽遍布之险地,故而那灵草根难得,也不常有人冒险前去采之,实在耗损过大。
那等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