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杀一儆百

“行了，吴汉群，这些理论性的东西，你跟我说了也是白说，我知道了，这是一种寻找隐秘电台的工具。那其二呢？”

“其二，就是靠分区分片停电来判断电台的大概范围，然后进行人工挨家挨户的大搜查。在这种状况之下，如果，你发现及时，动作迅速，隐蔽工作做好了，敌人也是很难找到的。”

“局长，我们没有侧向车，就用分片停电的方式，怎么样？”

“不行。”张凯晨肯定的说：“一来，敌特不是傻瓜，他们曾经用过的办法，他们会不知道，你一停电，他们便知道了，刚才吴汉群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发现及时，动作迅速，也是很难找到的，第二，这样大面积的搜查，会影响老百姓的正常生活。”

“那怎么办？”

可用的办法，不能用。这让罗宜松感到胸闷。

“否则，我要你们侦查科干什么？” 张凯晨的态度非常强硬。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让吴汉群感到焦头烂额的。

吴汉群认为，最近以来所发生的几宗案件，跟这两个电台一定有着密切的关联。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幕后的操作者应该是尤明坤，甚至认为尤明坤并没有离开丰海市吗，而是和其他人员一样潜伏下来，但是，当他从吴秋萍的嘴里确认尤明坤已经死了，那么这个幕后的操作者又会是谁呢？难道说这个幕后操作者跟101档案有关。

“101、101。”

吴汉群的嘴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个数字，现在的吴汉群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搞清楚这个“101”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秋萍看到吴汉群整天愁眉不展的样子，也在思考着“101”这数字的含义。

“101，一百零一。”突然吴秋萍叫了起来。

“汉群，101，用我们平常的话应该念为一百零一，而一百零一在某种意义上只代表了‘一’，没有第二个的意思。”

吴汉群被吴秋萍的提示，忽然茅塞顿开。

“对啊，我这是钻了牛角尖，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我现在知道了，‘101档案’应该就是一个人的代号。没错。”

可是，101档案如果真是一个人的代号，那么这个人会是谁？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隐藏在哪里？

吴汉群还是被一连串的问题给难倒了。

饭是一口一口吃的，路是一步一步走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吴汉群将所有的电台的活动规律重新做了进一步的分析，他发现，其中一部电台的活动时间一直以来存在，而另一部电台的活动时间似乎是刚开始不久，是不是说明，之前，他们并没有电台，而是在弄到了电台之后，才开始电台活动的呢？

罗宜松对吴汉群的这个判断，给了赞同的意见。

“那我们就把精力放到那些新设立的电台上，就从商业电台查起。”

罗宜松略有所思的问道：“吴汉群，你还记得，陈柏昆的金融信托公司吗？”

吴汉群点点头，他当然记得，陈柏昆的金融信托公司先是被人传言有电台被偷了，询问之后，陈柏昆否认了自己公司有电台的说法。后来，在舟山开往丰海市的公交车上发现了电台，陈柏昆的秘书伍时祺当时就在车上，也曾怀疑过伍时祺，当所有的疑问也都集中到了这个叫伍时祺的人的身上的时候，却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被陈柏昆保释。会不会是那次他们偷运电台失败之后，又搞了一台？

“查，重点查陈柏昆的金融信托公司。”

几个生面孔装扮成电力局的人，以电线老化为由查线路安全，来到了陈柏昆的金融信托公司。

有电台，必定需要电源，查电源的去向，也不妨是条路子。

老式的房子，电路应该都是明的。也许是陈柏昆有钱，公司的所有房间装修非常的景致，电线都被白色的线条盒给盖住了。

“陈老板，你们公司重新装修过的吧？”一个工人随口问道。

“是的，公司上上下下的所有房间都重新装修过的。”陈柏昆非常高傲的说。

工人将所有的线盒全部打开，仔细的查找电线的接口。

几个人的查找，一天下来，毫无收获，为了给明天的继续查找个接口，一个工人趁着陈柏昆不注意，在电话线上做了手脚。

陈柏昆坐在办公桌上，他突然感觉到有些异样，整整半天的时间，桌子上的电话居然一声，这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事。他拉过电话机，拎起来，听了听，没有一点声音，他有拨动了一下数字转盘，还是没有一点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是电话坏了。

很快，电话局的人上门了，他们首先检查了电话机，电话机是好的，于是，他们沿着电话线开始查找原因。

陈柏昆办公室的电话线和电源线一样，是从外面高空架线上引进来的。

一个工人发现，在捆绑的电话线中间，有一根电源线，非常隐蔽，进了墙，却没有在屋子里出来，去向不明。

“这根电源线非常可以，但是，我们总不能冒味的再次对陈柏昆的公司进行查询吧？”

吴汉群觉得罗宜松的说得没错。却也不能不查吧？

不要忘了，陈柏昆可是一个老牌特工。之前，电力局的工人查线路的老化问题，陈柏昆信了。这幢楼房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了，前不久，前面的一幢楼房也就是因为电线老化而引发了火灾。但是，电话线的突然中断，不得不引起陈柏昆的怀疑。

虽然说，到现在公安局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他已经非常的肯定，电源线的接口已经被发现了，只不过是那个工人没说，或者是没当一回事，也就没有汇报给上级领导。这倒是陈柏昆所希望的。

但是，安全的隐患已经埋下了，他必须要想办法消除。

“丢卒保车。”也是唯一的一条道路。

姚义成的建筑队因为几次行动损失了好几个人，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临时在外面找了几个人改名换姓顶替上去了，总也算是蒙过了城建局的检查。

自然，原本青一色的自己人的队伍，现在毕竟有了外人，这帮家伙也不是不怕死的种，很多地方都有了收敛，这是姚义成没有想到的结果，但是，疏忽就是从大意开始的。

姚义成看到下面的人都老实了许多，也就大意了。

有一天，一位姓张的叫张永明新来的工人，找到姚义成问：“姚队长，干活，我们后来的人跟你之前的工人是一样干的，为什么，他们有奖金，而我们后来的却没有呢？”

姚义成被这位叫张永明的工人突如其来的问题给蒙住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泄露了机密，更不知道这位叫张永明的工人是怎么获得消息的。

姚义成一方面私下里给了张永明的一笔钱，作为封口费，暗地里让徐家井秘密调查是谁泄露了秘密。

“不为己，天诛地灭。”张永明在拿到了姚义成的封口费之后，也真的挺守信誉的，没有声张，彻底拦在了肚子里。

徐家井的调查结果是，有天晚上，张永明和以为兄弟在一起喝酒，也许是那位兄弟酒喝多了，在张永明的面前炫耀自己有钱。

姚义成是个鬼主意最多的家伙。再一次分配任务的时候，他姜风那些后来顶替进来的几个人集中分配他们去拉材料，全部被支走了。然后，姚义成将所有的弟兄集中当众将那位泄密的兄弟勒死，起到了杀一儆百的效果。

姚义成疯狂的说：“你们都给我记好了，想要活命，就得管住你们那张嘴。现在每死一个人，队里就会增加一个外人，外人越多，你们的危险也就越多，所以，必须管住你们的嘴。否则，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之后，张永明也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几个月后，在清理下水道的时候，发现了张永明的尸体。

姚义成在当众勒死了自己的弟兄，镇住了那些人，但是，张永明始终是个隐患，必须除之。

除掉张永明的任务交给了徐家井。徐家井对张永明实施跟踪之后，发现一个机会。

张永明在拿到姚义成的封口费之后，还被姚义成提拔为小组长，小组长每天在下班之前必须检查自己小组的工作质量以及工程进度，想徐家井汇报。

张永明每天在下班之前都必须经过一个窨井盖。

徐家井在窨井盖上动起了脑筋。他用纸画了一张窨井盖，有用吊绳将一个削得的尖尖的竹签放在窨井里。

这一天下班之后，徐家井提前将窨井盖换成一张纸糊的窨井盖，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徐家井躲在一旁，亲眼目睹了张永明一脚踩在纸画的窨井盖上，一失足掉入窨井，只传出来一声“啊——”。徐家井四下环顾，工地上已经没有人了，他迅速跑过去，死掉纸糊的窨井盖，看着窨井里的张永明被竹尖刺破了胸膛，看到徐家井，他吃力的喊着：“救我——”

徐家井将真的窨井盖盖上。秘密也就这样被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