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尸体拖进坑里,蒙上土壤。
张泽随手在林子里找了些合适大小的木头,修了修,做成墓碑立在土堆上。
“不错,有模有样。”
自夸了两句自己的手艺。
土里的家伙们并不老实,泥土涌动,却又被张泽几脚给踩严实了。
“新闻中,大巴是十六号失事的。期间一直未曾找到大巴遗骸以及遇难人员。”
“困在这里,只能看着自己慢慢烂了,又是何苦。”
将歪倒的墓碑扶正,张泽轻声说道。
只是,鬼怪是不会和人讲道理的。
两个土堆炸开,人影从其中冲出,然后在大雨中燃起了赤红的烈火。
火焰熊熊燃烧,倾盆的大雨还未接近便蒸发成水汽。
“都说了懂些拳脚,为什么就不信呢。”
也不太对,这火焰和拳脚好像差的有些远了。
不管了,意思到了就行。
烈火中,两具人影最后烧的只剩下焦炭。
其余的几个土堆终于也安静了下来。
大雨渐渐停息,密布的乌云层散去,隐约可以看到天边的曙光。
居然快早晨了呀。
只是......
张泽疑惑的看向身边的刘越明。
“大叔,你为什么还在?”
大伙都自愿放下执念了,鬼打墙都没了,为什么你还在呀。
刘越明挠了挠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之前就很奇怪,其他人都烂了,为什么大叔你的尸身那么完好,还长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虫子。我还是把你的尸体挖出来研究研究吧。”
挖出尸体,张泽研究了一阵倒是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只是觉得,这尸体不腐可能和这些虫子有些关系。
这些虫子攀附在尸体上,却不以尸体为食,似乎是在维护这具尸体。
尸体虽然苍白,但是腐败程度很低,保持着相当的活性。
“大叔,你该不是个蛊师或者虫师一类的吧。听闻湘西这边也有不少蛊师的。”
湘西一带,也是个民族较多的地区,苗人也不在少数。
同时,这地方各种邪术也多,其中比较出名的便是赶尸,蛊虫,洞女这三种邪术。
听到张泽的问话,刘越明并不确认。
“我早过世的婆娘倒是外来的苗女,但也没见她养过虫子,更没见过蛊术。”
“谁知道呢。”
张泽懒得多想,将尸体扔回坑里填上。
......
天色渐渐亮起,周围树木郁郁葱葱。
张泽提着一把雨伞顺着公路行走。
暴雨,汽车站等幻象消散,周围便是大巴失事的盘山公路附近。
铃铃铃。
接通电话。
“奶奶的,小泽子,你特么一晚上去哪里了?你说你昨晚到,结果一晚上没见人,电话都打不通,老子差点打电话报警了。”
东子这大嗓门一如既往的吵。
张泽有些汗颜。
“手机没电关机了。”
“老子打你电话,那边回的是‘不在服务区’,而不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大概是移动公司抽风了,你知道的,他们经常这样,如果可以,我想狠狠地投诉他们。”
张泽开始随口胡诌。
他总不能说,自己坐了辆鬼巴士坐了一阵晚吧。
张泽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东子被张泽的话整的有些不自信,好像确实是有这种可能性的,或许真的是移动公司抽风了。
“算了,不管这个了,你什么时候到茶林县?”
“什么时候到?已经到了!”
张泽挂断电话,远远向着前方看去。
公路的尽头,已经可以看到周边的楼房,早起的小贩们摆着摊,高声的吆喝。
茶林县,佰山市管辖的一个小县城。
而佰山市又是湘西西部的市区,是张泽好兄弟柯东老家。
那天柯东打电话来约聚会,邀请几个大学好友一起来茶林县聚聚。
本意是约在九月中旬,不过张泽闲来无事,便打算在八月最后一天提前来玩。
准备狠狠宰上自己好兄弟一顿。
茶林偏远高铁不通,只能坐到市里,然后转坐大巴。
只是谁曾想上了辆鬼车。
本来想把车里的鬼怪全都干掉,但又哪里料到动了恻隐之心。
就这么耽搁了一整晚。
只能说世事难料。
“大叔,我先去见见我朋友。待会再带你去见你的家人吧。”
张泽对手中的雨伞轻声说道。
雨伞晃了晃,表示了解。
雨伞里面正是刘越明的魂体。
这大叔菜的紧,居然连阳光都晒不得。
没办法,还是张泽从系统空间里翻来把雨伞给他做容器。
让他躲在雨伞下面,不至于被太阳给晒的魂飞魄散。
伞可遮阳,伞下阴凉。
同时,这伞下也可藏污纳垢。
撑伞之时,记得谨记共有几人撑伞。
可要小心混进来些脏东西。
......
早上七八点的样子,太阳高挂在天边。
此时已经有了热意。
街道上,都是人来人往的早班打工人。
道路两侧的人行道上都是早高峰的人流,以及卖早点的小摊。
唯独这一家大早上就忙碌的很的烧烤摊显得格外的惹眼。
“你就带你兄弟吃这个?大早上吃这玩意?”
张泽一脸的不爽。
“咋啦,老子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早上开门的烧烤店,你就说好不好吃吧?”
片刻之后。
两人坐在烧烤摊前,大口的吃着炒粉。
诶,真香。
老板有条不紊的烤着串,依次送上来。
张泽两人吃串的速度,甚至远超过老板烤串的速度。
“娘的,还真可以。”
这老板的手艺还真别说,有两把刷子。
张泽撸上一口串,“老板来两盆蒜。”
吃烧烤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你小子来玩,居然啥行李不带,哦,不对,就带了把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出门遛弯的。”
东子看了眼张泽脚边的伞,没由来的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难道吹空调吹多了,身体开始变虚了?
“这不防范于未然吗。万一下雨了,不就正好用上。”
“扯犊子,你小子嘴里一半瞎话。”
东子啐了一口,放开嗓门压过周遭小贩的叫嚷。
“老板!给我来两扎啤酒。青岛的!”
“要死喽,大早上又喝啤酒又吃烧烤的。”
“你就说喝不喝吧。”东子斜眼看人。
“喝,为什么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