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东等三人进入了豪华大包,里面已经有两人,邹旭东和田梦兰,两人靠的很近,颇为亲昵的谈着什么,邹旭东的右手还按在田梦兰的一条大腿上,见其他同事进来了,两人连分开了些。
朱海东见到田梦兰,一下变得羞涩起来,他曾追过田梦兰,可没成功,后来每次见到,都感到有些尴尬。田梦兰倒很大方的同朱海东等三人打招呼,这时她手机响了,她接着手机出去了。
邹旭东也站了起来,与往常一样,邹旭东一身名牌,他本来就长得高,有得体的名牌服装加持,更显其英俊挺拔,站在他面前,朱海东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邹旭东开怀大笑道:“海东也来了,好像很久没见你了,来,先喝一杯。”
说着,光鲜男倒了两杯啤酒,他自己先干了,朱海东只得端起杯子几口喝光。没多久,田梦兰和两个女生进来了,那两个女生正是上次参加聚会的两个,这里面的四个男同事已开始相互敬酒了,以往都是猴子是捉弄的焦点,现在变成了朱海东,他们都说很久没看到了,一定要多喝几杯,朱海东不好拒绝,只好一杯杯的啤酒下肚。
三个女同事点歌、唱歌,邹旭东等几个男同事则是觥筹交错,都喝得面红耳赤。
桌上和地上到处都是空了的啤酒瓶,已喝高了的朱海东还举着杯子,大叫着干干干。服务员推门进入,邹旭东叫再抱一件啤酒进来,服务生歉意道:“不好意思,各位,本店要打烊了。”邹旭东不满道:“你们这里不是号称不夜城吗?”服务生苦笑道:“疫情期间,有新的规定,我们也没有办法,多请原谅。”
出了量贩歌城,先送三个女生坐出租车走了,邹旭东说带大伙再去潇洒潇洒,四人往东边走去。走着走着,朱海东停了下来,蹲在路边呕吐,邹旭东等三人也是喝得大醉,竟没注意到朱海东落下了,三人径直往前走着。
吐完之后,朱海东蹭起,却不见了邹旭东等人,一辆出租车开来,朱海东挥了挥手,出租车停下,朱海东拉开车门,上了车,他报了地名,司机发动汽车,向前开去。
到了目的地,出租车停下了,朱海东下来,一下傻了眼,这不是原先他居住的公寓区吗?朱海东问道:“你怎么将我拉这里来了?”司机不解,反问道:“这不是你自己报的地名儿?” 朱海东心想算了,来都来了,都回老地方住。朱海东用手机扫码付了款。
摇摇摆摆着,朱海东走向曾经住过的公寓楼,路灯照在朱海东身上,在地上打出长长的影子,他影子的头部被一双脚踩着,影子在晃动,头影变幻位置,可那双脚总是能踩正。
朱海东虽是醉了,感知还在,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嘀咕着“谁”,他猛的回头,后面并无人影,只有随风摆动的旗子,旗子下一条灰影飞过,原来是只猫,朱海东不禁笑自己疑神疑鬼,连只猫都怕。
朱海东走过,旗子出现一双人的脚,那小灰猫蹲着一只脚旁蹭着,一只手伸出,在小灰猫的头上和背上轻轻抚摸着。
站在公寓的房间门口,朱海东这才记起没有带钥匙,操,难道坐在门外睡一夜?朱海东非常恼怒的用手捶打着门,门却动了,朱海东咦了一声,他试着去扭门把手,再一推,门居然开了。
进了屋,朱海东寻思哪里不对劲,可他酒意上头,脑子麻木起来,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他将鞋子抖落在地,衣服也不脱,扑到床上,几下便睡了过去。
窗帘乱卷,一阵冷风从窗户灌入,朱海东被冷醒了,他腹内江河翻滚,头一歪,大口大口吐在地上。
呕吐之后,朱海东舒畅的喘了喘气,他擦了擦嘴上,起了床,按开了灯,见地上一团团的呕吐物,朱海东自己都嫌恶去了,去了卫生间,拿出垃圾桶和一块抹布,将呕吐物捧到桶里,将地上擦干净,再去洗水台洗水,反复洗了两遍,闻不到臭味,方才罢休。
朱海东坐在床边,抽起了烟,他正美滋滋的吐出一口烟雾,可望着前面的电脑桌时,朱海东一下惊住了,电脑桌中间有块痕迹,那里以前是放笔记本电脑的,现在没了笔记本,可多了个东西,一串红色的绳子。
“海东,你好吗?”一个声音传来,令他朱海东一下跳了起来。
那声音正是韩晓梅的,她就在屋子里?朱海东眼睛睁得大大的,脖子如弹簧一般,飞快的左右环顾,却没看到人影。那声音又响起了,朱海东侧耳倾听,发现声音是从窗台处发出的。朱海东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他先望着窗外,心想,难道韩晓梅站在窗外?这不可能吧。朱海东低下头,看到一个小方块,拿起一看,是个精致的数码音箱,这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朱海东走向窗台时,他背后的衣柜徐徐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条人影。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朱海东正要扭头望去,忽觉脖子一凉,一把匕首贴在他颈部,身穿红衣的韩晓梅如鬼影一般从后面慢慢爬了起来。
朱海东大惊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韩晓梅微微得意笑道:“要进这种屋子,我有一百个法子,都说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朱海东张嘴要说话,可先打出了一个酒嗝,他头一歪,对着地上大吐,韩晓梅慌忙收回匕首,险些割伤了朱海东的脖子。朱海东要用袖子擦嘴巴,一叠纸巾递过,朱海东也不客气,直接接过就擦,擦完后扔在了地上那堆呕吐物上。
韩晓梅埋怨道:“海东,给你说了多少次,要注意卫生。”
朱海东冷哼道:“要你管!”
韩晓梅喝道:“你嘴硬还是我刀子硬。”看
匕首又贴在了朱海东脖子上,朱海东受凉,一阵干呕,可终究没吐出来,朱海东样子很狼狈,韩晓梅正要取笑他,朱海东先大笑起来。
韩晓梅厉声问道:“你笑什么?”
朱海东呸了一声:“趁虚而入,背后捅刀,卑鄙。”
“激将法?海东,你的小九九,我不知道?好,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韩晓梅倒呵呵笑了起来,她收了匕首,绕过那堆污物,走到床边,冷冷的打量着朱海东,伸出个指头,勾了勾,表示上的意识。朱海东大喝一声,他借助床的弹力,一下跃起,韩晓梅也不躲避,直接以右手来接,手脚猛力撞击,朱海东反倒疼得哇哇直叫,落地后,朱海东呼呼打出几拳,韩晓梅躲过两拳,接住三拳,朱海东反被打退。
“该我了。”
韩晓梅如同猎手看着猎物般的眯着眼,摆了个跆拳道的架势,朱海东大惊,问道:“你学过。”韩晓梅摇头叹道:“只是绿带。”朱海东连说:“不算,你没提前说明。”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说着,韩晓梅一个飞踢而来,扫在了朱海东腰身上,朱海东身体一晃,几乎被踢飞,又是一脚踢来,朱海东抱住了那条腿,正得意时,韩晓梅那腿向回一拉,右臂的手肘早已准备着,连续三下肘击都打在了朱海东背上,朱海东惨叫着放开了韩晓梅那条腿,韩晓梅另一条腿扫来,朱海东被踢翻,头不偏不倚倒在了那堆污物上。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这才攻击停止了。
韩晓梅将门打开一条缝,露出了一个胖子的脸,韩晓梅问道:“什么事?”
胖子满脸忿色道:“还问我?我是楼下的,你们噼里啪啦搞什么,明天不上班?”
朱海东眼前一片眩晕,他奋力爬了起来,对着外面喊着,“快救我,救我!”
胖子听到了叫声,连问道:“谁在喊?这什么味儿?”
一股呕吐物的熏人味道传出,胖子捂着鼻子,要往里边望,韩晓梅眼珠急转,她将门打开,指着朱海东,带着愤怒的语气解释起来。
“你也看到了,这不成器的东西,没本事还好酒,喝醉了就吐得满屋都是,不收拾收拾他,要翻天了!”
朱海东爬向外面,伸出手祈求着,“救,救我!”韩晓梅踢了他一脚,将其又拉了回去。
胖子看到里面的一片狼藉,不停摇头道:“是该收拾,兄弟,我救不了你,把酒戒了吧。”
韩晓梅缓缓关上门,外面胖子下楼的声音越变越小。韩晓梅转过身,微笑着走来,朱海东却吓得浑身直抖,失声叫道:“别,你别过来。”
韩晓梅格格笑道:“求救啊,继续求救啊。”
朱海东思忖片刻,冷哼道:“胖子是傻子,我就不信所有人都傻。”
朱海东张开嘴准备大声呼救,韩晓梅轻笑着从身上掏出一个绿色药瓶,朱海东问道:“这,这是什么?”
韩晓梅说道:“一种能让人永远说不出话的药,你敢叫一声,我就把你弄哑。”
朱海东嘴角一扯,啐道:“你唬我。”
韩晓梅轻笑道:“要不要试试?就算我被发现了,我是疯子,谁能把我怎么着?”
忽然想起,自己也从精神病院刚出来的,谁怕谁啊,朱海东赌气一般说道:“我,我也是疯子。”
韩晓梅调皮的笑笑:“那就看谁更疯了。”
谈“疯”只是幌子,朱海东是要转移韩晓梅的注意力,两人交谈时,他身体缓缓往右移动,那里有韩晓梅身上掉下的匕首。
“神器在手,天下我有!”
朱海东手够着了匕首,得胜般的叫着,可这刀子刚捏在手里,韩晓梅已跃了过来,她右腿空中弯曲,膝盖往下,狠狠的顶在了朱海东背上,朱海东吐出口血,匕首掉在地上,他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