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子的青年映入眼帘。
青年发丝细软蓬松,皮肤q弹粉嫩,微低着头看书的那张侧脸深邃立体如娃娃,给人软绵好掐感,不禁使男人内心深处猛地涌上一股莫名想伸手戳他脸颊的冲动。
只是那冲动才翻涌上来片刻,立马被男人压下,消失无踪,只剩一片不起波澜的冷静。
同时,青年那张娃娃脸与男人脑海中那人长相重迭,原来那人就是倚在沙发床上的青年。
谢睦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正打算翻下一页时,突然感觉有道目光盯着他。
下意识朝那方向看去,赫然发现病床上的男人醒了,原来那道盯着他的目光来自男人。
“你…”醒了。谢睦反射性坐起。
沉默代替彼此间的言语。
男人仍盯着他看同时,眉心微皱,似不满视线低于一等情形,进而从床上坐起,压根不在意一时的头疼晕眩,背脊、腹部伤口是否会因过大动作裂开出血,神情冷面淡定,丝毫不觉疼,宛若伤者非他。
“你是谁?”男人微瞇起狭长双眼,使人感觉神秘又危险。
“谢睦。”
“你认识我?”
“不,我不认识你。”谢睦摇头,不明他为何如此问,忽然心中闪过一个莫名想法。
该不会他…失忆了吧。
“所以,是你救了我?”
“是也不是。难道你不记得了?”谢睦试探地问。
“难道我该记得?”男人不答反问,浑身不自觉散发莫名气势…那种气势是属于上位者会有的。
果然,是失忆了。谢睦腹诽。
男人虽失忆,但他平淡语调,既淡定又冷漠,丝毫不见惊恐、慌乱的神情,压根看不出是个记忆丧失的人会有的表现。
也对,那当下男人即便受伤,依然冷静突袭恰巧经过的他,将他当作敌人,甚至动了杀机,若不是男人用意志一直支撑着,终究抵不过失血所引发身体本能反应的虚弱,那一拳势必会击中他。
尤其男人淡漠神情,不动声色的突袭,力劲迅猛的拳头,都在在显示男人的不平凡。
只是,现在这个不平凡却失忆了。
“你现在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男人沉默,脑海只记得自己倒在他身上的画面,似乎将他的身影深刻烙印在脑海中。其余再多的深思,仍没有印象只剩空白。
男人内心深处突地涌上一丝烦躁,随之消逝于冷静背后。
那是一种属于男人对任何不明、可能涉及危险情况的身体本能。
随即男人双眼闪过莫名光芒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下床朝谢睦走去。
“你干嘛?”谢睦看着逐步走向自己,高大赤果上身隐约可见纱布下的腹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延伸至修长穿着病服裤的笔直长腿赤脚的男人,反射性往后退,背脊抵住沙发床靠背。
不待谢睦反应,男人便将谢睦罩在自己精实胳膊间,同时低头看他。
男人靠谢睦靠的很近,近到连男人脸部一些小细节都看得清楚,彼此呼出的气息混合,男人因低头动作而顺势滑落的发丝弄到他额头,有些痒,心中微微升起异样,使他忍不住想伸手拨开…
“既然我失忆,只记得你,我要在你身边。”男人靠到他耳边,低沉隐含磁性的嗓音响起。
“你在做什么?!”蒋叔发怒伴随门把转动声一同传来。
男人神情敛下,浑身气势聚起,眉头皱着,双眼尽是冷意,朝门口看去。
拎着保温饭盒的蒋叔,气势同样一变,从一个温和中年绅士管家变成发誓护小少爷周全,就算豁出去见血、牺牲性命,也在所不辞的超人管家。
谢睦头次看到蒋叔变脸,在印象中,他总是一副正经,虽不怎么笑,但气质是温和好相处,认真又尽责服侍谢家的绅士管家。
从原身记忆中得知,在原身出生后,有记忆以来,蒋叔便在谢家服侍当管家,是e国管家学校出来。年轻时,令人意外的,是个狠角色,与谢老太爷…现在他要叫爷爷的人,是超铁上下属关系。
谢睦生怕武力值、战斗力指数破表的男人会伤到蒋叔,连忙出声打破这种紧张,可能一触即发的气氛。
“别,大家冷静,有话好好说。”
气氛瞬间缓和,男人敛下神情舒缓许多,但是双眼冷意依旧,浑身仍处在戒备状态,紧盯蒋叔,只要蒋叔有任何危害他的举动,他便立刻出手。
蒋叔一听,脸色虽同样缓和许多,可依旧难看的厉害,尤其方才开门剎那,看到的那幕…男人环住自家小少爷,低着头似对小少爷做出什么不雅动作的画面,令蒋叔恨不得冲过去打男人。
纵然从男人散发的十足压迫气势中,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属于上位者的魄力,连抗压强曾流过血、拿过枪的蒋叔,都差点扛不过那种压迫气势,只能勉强硬撑。说实在的,若小少爷没及时出声,他势必会被逼得后退,那是种人类本能对危险,所做出的条件性反射。
“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