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悦被三言两语撩起火,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要的,别人也别想要。”
“你这算什么?”沈漫调侃道:“前妻的占有欲?”
向悦噎一嗓子。
“我今晚回自己家睡,不打扰你和小奶狗约会。”
提起这个,沈漫唉声叹气地倒在沙发上,“最近我吃素,不沾荤腥。”
向悦笑她:“病还没好?”
她摇头:“已经变成绝症。”
“那你去酒吧找点药吃,我回家了。”
向悦拎过小包往外走,沈漫起身相送,一直看着她上计程车才安心。
*
上车后,向悦随口报了个地址,中途小睡一会儿,直到司机提醒她到了,她才发现自己报的是肖洱家的地址。
想着还有很多东西在他家,来都来了,干脆一次性打包带走。
密码没变,开门时心跳加速,颇有几分做贼的忐忑感。
客厅有灯,不见人影。
向悦扫了一圈没看见肖洱,不确定他是否在家,轻手轻脚窜进卧室。
警长窝在沙发上睡大觉,皮卡偷偷摸摸地跟了进来,向悦摆了个“嘘”的手势,皮卡秒懂,开启静音模式。
向悦随便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物,拖着行李箱往外走,皮卡一路跟到客厅,向悦看着它炽热的小眼神,一个邪恶的偷狗计划从脑子里蹦出来。
她比了个口型,皮卡兴奋地叼来牵引绳,就在向悦给它套绳时,不远处的门忽然开了。
肖洱的工作室。
向悦瞬间懵逼,眼神不敢往那处瞟,只见男人的大长腿缓缓逼近,直到停在她身前。
“悦悦。”
哑得近乎消失的声音,磨砂感很强。
她动作僵硬的起身,偷狗被抓心很虚,面上强装淡然,“我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
肖洱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向悦小眼神乱飞,心想他该不会是在无声地质问我偷狗这件事吧?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认真解释一番:“我之前问过皮卡,我和你离婚以后它跟谁,它说跟我,所以我才想把它带走,不是偷。”
肖洱沉默片刻,用恳求的声音说:“如果你想把它带走,能不能也带上我?”
向悦愣住,慢慢抬头看他。
素来干净清爽的男人此刻胡子拉碴,下颌一片沥青色,黑衬衣皱巴巴的,头发凌乱似鸟窝,像是被人扔进牢笼反复折磨数百次。
即便如此,那张脸还是该死得好看。
原来,颓废也是美的一种表现方式。
“我已经和你划清界限,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联系了。”
“那我...我....”
他低下头,哭腔哽咽细密,一大滴眼泪滚出眼眶砸在胸口,在她心底烫出一朵水花。
“我能不能偷偷的看你?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向悦别过脸,差点心软,实在有些抵不过这家伙的悲情攻势。
“随便你。”
她深吸一口气,牵起皮卡转身要走。
肖洱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点一点用力收拢。
向悦胸腔发颤,呼吸停了。
“我想送你回去。”
他嗓音下沉,灵魂跌入谷底,“就当是施舍我,好不好?”
————
叛徒。
向悦这次没拒绝,行李箱扔给他,牵起皮卡便往外走。
玄关处的动静吵醒睡觉的警长,许是发现自己被忽略,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向悦身边,若无其事地蹭她的腿。
向悦气不打一处来,言辞灼灼地骂,“叛徒,你还有脸赠我!”
警长不懂主人的愤怒,蹭得更加卖力。
肖洱掏出一个装着碎叶的小瓶递到向悦跟前,解释道:“应该是因为这个,它才会一直黏着谢湾湾。”
向悦一眼便认出这是猫薄荷,是一种能让猫在接触后产生兴奋和依赖的药物。
绝大多数猫都对猫薄荷欲罢不能,警长更甚,只要有猫薄荷的地方它便化身黏人精,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向悦冷笑一声,呵,小孩子的伎俩。
“谢湾湾怎么不在?”
“她回英国了。”肖洱也是无言,“扔下一堆烂摊子和一句sorry后逃之夭夭。”
向悦不懂这姑娘的脑回路,只笑自己竟会被她耍,居然能想到用猫薄荷这一招离间她和警长的关系。
“她也是搞笑,千里迢迢跑来搅浑水,搅完就跑。”
“所以我才说她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
“你别偷换概念。”向悦一针见血地说:“心智再不成熟,生理是成熟的。”
肖洱深知自己是罪恶之身,没有立场反驳她的任何话,低头看着还在蹭腿的警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警长你要带走吗?”
“不带。”
向悦还在气头上,抬脚拨开猫头,“皮卡能为了我放弃最爱的狗罐头,警长却只管自己开心,它这种自私自利的气场和你挺相配的,你要是不介意就收下它吧。”
肖洱当然不介意,蹲下来抚摸警长,“以后只剩我俩相依为命了。”
“你走不走?”向悦不耐烦的催促。
“走。”
肖洱原想回房拿一件外套,可向悦先行走出家门,他也只能带上车钥匙屁颠屁颠的追上去。
*
屋外飘起小雪,洋洋洒洒落在车窗上,似被风揉碎的白色颗粒。
后座的向悦温柔地替皮卡梳理毛发,全程没有要聊天的意思。
肖洱时不时偷瞄几眼车内镜,万分羡慕趴在她怀里撒娇的皮卡,想到自己被流放的处境,既心酸又觉得活该。
等红绿灯的间隙,向悦肚子狂叫,贴心的皮卡用爪子捂住她的肚子,试图帮她缓解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