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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姝2

杨诒欢回自己院子的路上,为了快些回去,便抄了近道,打算从菱园过去。

行至假山时,却见祕浊清与几个与她同岁的姑娘在一处顽,杨诒欢想绕道走,却发现根本绕不过去。

敢情这祕浊清,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杨诒欢无法,只好上前与她们一一打招呼。她明显看到了祕浊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还是笑着与她打招呼,笑得温婉。

杨诒欢却觉得这笑是绵里藏针。

待杨诒欢就要走过时,只听“扑通——”一声,紧接着就是女使的叫唤声:“不好啦!不好啦!姑娘落水了!”

杨诒欢猛的回头,却见杨愫语在池塘中扑腾。仆妇们都在一旁,企图用杆子去够她。

但杨愫语不会水,眼见着人就要沉下去,杨五夫人心急得快掉泪,小厮无法,只好跳下池塘把杨愫语捞上来。

就在众人松了口气之时,却见对岸假山上站在的人面色铁青——是杨将军和杨五将军等一众男子。再仔细看去,还有面生的几个男子,俱是锦衣华服,气概不凡。

杨愫语衣衫凌乱地趴在岸上,一旁的女使赶忙给她披上披风遮挡。

但还是晚了一步,衣裳浸了水,紧紧贴在少女身上,少女的身段显露无疑。

不晓得发生何事之人,都被杨愫语这番旖旎的模样惊了一惊。

杨五夫人可慌了。

如今杨愫语这般模样出现在男子眼中,定然对她的名声有损。

更何况杨家家世煊赫,来者不是王公贵族,就是权臣之后。被这些人家看了热闹,定然会宣扬出去。

这是让杨愫语沦为全城的笑柄!

女儿家的清白多少可贵,若这么白白葬送,杨五夫人恨不得自己忍受污名,也想要保全杨愫语。可是,来不及了……

杨将军斡旋着领着这些男子离开菱园。各位夫人怕沾染是非,领着自己姑娘先回了院子。

杨五夫人又气又急,匆匆派人把杨愫语送回院子,自个儿去寻万喜堂寻卫澄殷了。

毕竟出了这种事儿,有损的是杨家的颜面。即使杨诒欢贵为杨将军的嫡女,婚事也会受到牵连。因而,卫澄殷定然会想方设法维护杨愫语。

杨诒欢在离去之际,回头望了一眼祕浊清。

方才与杨愫语产生矛盾的,也只有祕浊清了。若说今日之事非她所为,杨诒欢是万万不信的。

对方神情自若,没有一丝惊讶,甚至平静地与她对视了一眼。

双方什么也没说,各自回头走各自的路。

……

待回到绍英院,翠微才心有余悸的开口:“愫姑娘今日当着外男的面出了这种事儿,明儿还不知道外头该怎么传。”

杨诒欢点头:“是啊,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她?”翠微瞪大了眼,问,“她是谁?”

杨诒欢瞧了她一眼。翠微确实聪明,可是阅历太浅,想不到这一层,于是道:“无事。”

略加思索后,吩咐道:“翠微,你瞧瞧去菱园问问那儿的女使。看有未有人瞧见愫娘落水前做了甚么。”

翠微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去做了。

另一头,锦芳院。

祕夫人边拍胸口边道:“阿弥陀佛,这愫姑娘当着外男的面出了这档子事儿,日后合该怎么好呢?”

“娘担心什么?”祕浊清笑着劝慰,“愫娘即使出了事儿,也有杨家护着,还怕寻不到好人家吗?”

祕夫人这才想起,杨愫语早已和杨五将军的部下——觟副将议亲了。

觟副将是杨五将军一手提拔出来的,出身布衣,家中惟有一老母。杨五将军觉得他背景干净,为人又纯善,就想着把杨愫语嫁过去。

既是自己的部下,必然不敢亏待杨愫语。杨愫语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只有管好家,理好账就成了。

“也是,也是。”祕夫人点头道,“愫姑娘什么身份,有着杨家庇佑,甭说是觟副将了,纵使公侯人家的子弟,也是求之不得的。娘如今,最担心的是你啊。”

祕浊清不作声了。

她虽为祕家嫡女,奈何哥哥不成器,天天只晓得赌钱吃酒,时不时地还惹祸上身,家底都快被败完了。

好在她有一身才气,能靠自己入宫为公主伴读。

“夫人,夫人,二爷回来了!”

“大爷和二姐儿也来了!”

门外传来小厮惊喜的喊声。

祕夫人连忙起身,祕浊清馋着她往门外走去,祕夫人边走边说:“睦儿回来了?”

迎面走来三人,为首的是祕浊清的亲哥哥——祕浊睦。

他今日身着浅绿长衫,外加墨绿褙子。他身形略胖,脸蛋儿圆圆,憨态可掬,看着是个和善好说话的,一见祕浊清便乐呵呵地凑上去了。

他身后跟着的,是祕家二房的嫡出儿女。

左边的男子比祕浊睦年岁略大些,穿得朴素,看着像个文弱书生。

这便是祕绍,祕浊睦祕浊清的嫡亲堂兄。

另一位则身着月白缀锦云缎裙,头戴白玉如意钗,婉约又俏丽,行似弱柳扶风,有种病弱的美感。

她是祕家年纪最小的姑娘,单名一个盈字,家中人唤盈娘,是祕绍一母同胞的幼妹——祕盈。

“哎哟,绍哥儿,盈姐儿,你们来了怎么也不派人说一声?我们也好提前派人去接你们。”祕夫人嗔怪道。

说着上前关切的拉着祕盈的手,问:“你身子如此娇弱,哪受的得这儿颠簸?一路上可有不适?”

祕盈笑着微微摇头:“谢伯母关心,我并无不适。”

“那就好,那就好。”祕夫人这才安心,吩咐下人去给祕绍祕盈兄妹安排住所。

祕夫人一家也是借住在杨家,卫澄殷只给他们安排了一处院子,供他们一家三口住,那是十足的宽敞。可如今还外加了祕绍祕盈二人,倒显得空间有些不够用了。

祕绍是读书人,此次进京是来赶考的,自该单独备一间屋子。至于祕盈,祕夫人有些头疼了。

好在祕浊清懂事儿,明白母亲的难处,于是主动道:“我与二妹妹许久未见了,娘何不让二妹妹与我住一处?也好做个伴。”

祕夫人明白女儿的用心,便应了她。

祕浊清遂借机领祕盈前往她的屋子,留出时间让祕夫人与两位哥哥说话。

待至里屋,下人都退下了,只留她们姊妹二人,祕浊清才与问祕盈:“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祕盈的眸子暗了暗,“我这身子,怕是好不得了……”

祕盈是早产儿,自幼体弱多病,从小吃了不少药,可都不见好转。

“千万别这么说。”祕浊清打断她,“妹妹如此金贵,又寻了好人家,更该珍惜身体,万不可累着了。”

祕盈轻轻点头:“姐姐说的话,盈娘自是要听的。”

“这才是了。”祕浊清终于笑了,“我娘如今正要配药丸,妹妹如今吃什么药,只管告诉我,我也好帮你配上一丸。”

“谢姐姐美意,盈娘心领了。”祕盈委婉道,“进京来时,哥哥已为我配好了药,就不劳烦姐姐了。”

两姐妹就这么说说笑笑,十分愉快。

而正房那儿,就没有这般欢悦了。

祕夫人坐在炕上,祕绍祕浊睦俩兄弟站在下头。

祕老爷去的早,祕浊睦与祕浊清都是祕夫人一手拉扯大的。祕夫人虽疼爱这一双儿女,但对祕浊睦这个儿子万分头疼。

看着臃肿乐呵的祕浊睦,又看了看文质彬彬的祕绍,祕夫人颇为丧气,冲祕浊睦出气:“祕浊睦,你还知道回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青楼楚馆是你家呢!吃喝嫖赌,把好好儿的身子骨都给糟蹋了。”

“哎哟,娘!”祕浊睦晓得今日躲不过去,只好朝祕夫人撒娇,“儿子只是一时风流,并未做出格之事。”

不提这还好,一提祕夫人火气更甚:“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孽障来!好好儿的书不念,尽和你那群狐朋狗友学了,怎么不向绍哥儿多学学?”

祕浊睦作势与祕绍作揖:“大哥在上,当着娘的面儿,做个见证。日后,我祕浊睦,定然好生向大哥学习,如不从,我祕浊睦天打五雷轰。”

“快快住嘴。”祕夫人急了,“这话也是能说的?”

“我这不是为了让娘放心吗?”祕浊睦呵呵一笑。

祕夫人叹了口气:“你有这份心就好。”说着,不去瞧那孽障,温柔的与祕绍道:“绍侄,伯母晓得你过俩月就要上考场了。这阵子就好好在家温书,如有不懂的,大可去问睦哥儿的先生。吃穿用度都不必担心,有伯母做底呢!”

“侄儿谨遵伯母教诲。”

“去吧去吧。”

祕夫人笑逐颜开,对祕绍那是越看越满意,恨不得是自个儿亲儿子。

待祕绍退下了,祕浊睦才敢上炕,拉着祕夫人的手撒娇卖痴:“娘,我这月的月俸不够了,您就拨点儿给儿子罢。”

祕夫人冷哼道:“你在外做的荒唐事儿我还没和你算呢!”

祕浊睦立马老实了,声音低弱,底气不足:“不是还有姨母和表哥作保吗……”

“姨母,姨母,姨母!”祕夫人被气狠了,“什么都靠你姨母一家吗?!”

“我这不是想着,都是一家人吗?”祕浊睦窝囊道,“看在娘的面子上,他们总该帮帮忙吧?”

祕夫人瞪了祕浊睦一眼,不予理睬。

当初,她嫡姐原不该嫁给杨家七房的二老爷,这门婚事本是父亲给她安排的。

只是当时嫡母偏心嫡姐,愣是把这样一门好婚事给了嫡姐。只把她嫁给如今的祕大老爷,做了商户的夫人。

祕大老爷虽也算青年才俊,但在祕夫人眼里,却不如能做官的杨二老爷。

故此,祕夫人一直因此对嫡姐不满,乃至把自己命不好可怪在嫡姐身上。

所以,她一心希望儿女能远超嫡姐的子女。

可就祕浊睦这个榆木脑袋,她的心愿怕是不能成了……若是大姐儿是个男郎,就好了。

万喜堂。

“大夫人,您一定要为愫姐儿做主啊!”杨五夫人声泪俱下,“愫姐儿就算再怎么刁蛮任性,那也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从未出过事,可这一次,明显是有人要毁我愫语清白啊!”

万喜堂内坐着一众杨家妇,卫澄殷坐在主位,听完事情原委,紧蹙眉头。

“愫姐儿临走前,只和祕家大姐儿拌过嘴。只有祕家大姐儿于她心中有怨,不是祕家大姐儿,还能是谁?”

“这么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也是啊。”

“……”

众夫人纷纷点头,只杨家七房的二夫人面色铁青,对卫澄殷道:“大夫人,清姐儿什么性子没人比妾更知晓了。清姐儿素来识大体,明事理,怎会做出这事儿来?望夫人明察此事,还清姐儿一个清白!”

“哼,”杨五夫人讽刺道,“谁不知道祕家大姐儿是你外甥女儿,你自然偏向她了。”

二夫人和五夫人一直争论不休,底下的夫人们窃窃私语。

这看似是两房姑娘的小事儿,可牵扯大了,便可闹到分家的地步。各房夫人定然根据各家老爷的关系亲疏,与诸位夫人的关系站队。

“够了!”

众人转头看向主位上的卫澄殷。

“此事确有蹊跷,如今最重要的是愫姐儿名声的事。”卫澄殷发话,“至于愫姐儿是否被陷害,本郡主自会判定。”

卫澄殷的话掷地有声,无人敢不服。

“都下去吧!”

离去之时,杨五夫人幽怨地剜了二夫人一眼,二夫人仍旧体面的离去,心中却有些紧张,直奔锦芳院而去。

待祕夫人听了杨夫人的话,万分震惊:“这杨五夫人怕不是急疯了?就因为大姐儿和愫姑娘拌过嘴,就认定是我们大姐儿害得她?岂有此理!”

“我也是这个意思,”杨夫人也急,但比祕夫人冷静多了,“清姐儿的为人我自是知晓的,可杨五夫人不肯听啊。”

祕夫人摇头叹气:“不过是因着我们孤儿寡母,没有爷们儿撑腰,欺负欺负我们老实人罢了。”

杨夫人安慰了祕夫人一番:“妹子放心,你我都是卓家人,到底是血亲,我自然不会弃你们于不顾。”

祕夫人虽对嫡姐心存不满,但关键时刻,还是感动于杨夫人待她的这番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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