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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师徒祭孔

秋试之后便是秋收,照例学馆要放假半月。

许多官吏要去乡间督办官田收秋,贵族们则紧盯着自己封地上的庄稼收成如何。学生们自然是对这个秋假期盼已久,都早早谋划着一年一度的秋游。

杨朱一向活跃,召集班上同学询问,“秋假你们都是怎么安排?”

“自然是秋猎啦!”孟芙大声说。

“一个丫头,打什么猎,没一点女人样。”有人小声嘀咕。

“去登泰山如何?来回路途五六日,登山游玩两日,时间充裕。”杨朱提议。

“子曰:登东山小鲁,登泰山小天下。泰山值得一游。”有人附和杨朱道。

“墨翟,你觉着去泰山如何?”杨朱问。

“登泰山,极好的主意。”墨翟拍手道,“可是我前日已肯请曾馆长,这个秋假随他去曲阜祭拜大儒孔子。所以不好意思,不能与大家一起登泰山。”

“这么说,曾文也不去泰山喽?”有人望向曾文。

“其实,我不想去曲阜,但是父命难违啊。不过我觉着,大家可以在泰山多玩两日,等我们先去完曲阜,再去泰山与大家汇合。”曾文说。

“两日够吗,也不知道泰山在什么方位?”有人问。

宋都工师署的工匠来自周边多国,墨翟常混迹其间,因此对各国方位距离均有所了解,这时便派上了用场。

墨翟在写字板上画出武城、曲阜、泰山的大致方位。“曲阜在武城西北不足百里,大约一日的路程。泰山在曲阜正北,至多两日的路程,泰山以北便是齐国。”

有人问:“馆长曾说,孝子不登高,不履危,痹亦弗凭。他能同意曾文登泰山?”

“我父说儿女有别,不必同论。我理解他说的不登高,不履危,主要指向是不履危。再者孔夫子都登过泰山,他必不会阻止我去泰山!”曾文说。

“既然去泰山必过曲阜,何不大家一起先祭拜先师孔子,再去泰山?”杨朱说。

“所言极是,过曲阜岂有不去祭拜孔先师之理。”有人附和。

“我去和父亲大人说,大家同去曲阜,再去泰山。”曾文大声道。

三日后,曾子率墨翟、杨朱等十余位弟子,驾车往曲阜祭拜先师孔子。

田野里到处是忙碌收庄稼的农夫农妇,田间小路上牛车来往不绝。日头渐高,武城已甩在车后看不到影子,路上的行人也趋稀少,杨朱甩了两个响鞭,马儿小跑起来。

秋高气爽,人精神。孟芙用鞭杆敲着车框即兴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衿,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车上的杨朱和另两人和道:“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大家都跟着唱和起来,欢快的歌声飘荡在武城至曲阜的大路上。

一队留着短发运庄稼的官奴,看到奔驰而来的三辆马车不得不停在路边避让,一个背筐的老者躲避不及,倒在路边。

曾子见此情景急忙说:“且慢驾车,且慢驾车。”墨翟忙喊前面的孟芙让其慢些。

马车慢下来,曾文回头看向官奴,“父亲那些人未戴刑具,不怕他们跑掉吗?”

“受过髡刑剃短头发的官奴,算是等级高的奴隶,如果跑掉被抓回来必受黥刑被割面涂墨,还要做更繁重的劳役;再则他们被剃发易识别,跑了也无处藏身。”曾子说。

墨翟也扭头看去,“他们都是犯了法的人吗?”

“大约是犯过较轻罪责的人,或者是被俘获的他国战俘。如果有人肯出钱赎身,他们可以恢复自由,”曾子用手里的竹简敲了敲大腿,“莫触犯王法。”

“刚才有人向这些人扔土块,是不是不好?”曾文问。

“君子不谄富贵以为己说,不乘贫贱以居己尊。”曾子说完解释道,“君子不靠向富贵的人谄媚,来谋求自己的欢乐,不靠欺凌贫贱的人来显示自己的地位。”

墨翟想了想说:“据说秦穆公时的相国百里奚,就曾为奴隶。”

“我也知道,”曾文接话说,“百里奚是秦穆公从集市上用五张黑羊皮换来的一代名相,世人戏称五羖大夫。”

眼见得日向正南,经过一个集镇,曾子便命大家停车稍作歇息。

吃完饭,曾子在集市上买了猪头,说明日祭拜先师孔子用。看到有新下的黄米和高粱,又各自买了半布袋。

墨翟不解,“先生,孔宅没落了吗,为何要送粮食?”

“孔伋没有做官,日子过得当不宽裕。明天我们十几人如果空手去他家吃住,可能会令他妻子不高兴。”曾子说。

“孔子去世的时候,其子已先过世,他临终将孙子孔伋托付于家父抚养教导,直至两年前帮其娶妻,子思师兄才回曲阜。”曾文转头问父亲,“听说孔氏先祖也是宋国人?”

“孔子的先祖孔父嘉,乃宋宣公时宋国大司马。孔父嘉的先辈是宋国公室,都算殷商王室后裔同为子姓。传到孔父嘉时因循‘五世亲尽,别为公族’,不能再延用先辈的氏了,只能另起新氏。于是孔父嘉这一房便用他的字‘孔’作为新的氏。”曾子说。

“那么孔伋原来是子姓,孔氏。”曾文转头问,“墨翟你是子姓,墨氏?”

“是的,我的先祖目夷,乃宋襄公的庶兄。我是子姓墨氏。”墨翟说。

“呵,那五百年前你们真的是一家。”曾文拍手道。

曾子一行人到达孔宅时,天色尚早。

两年未见,孔伋看到老师曾子非常高兴。曾子引众弟子见过孔伋。

“听说子思师兄也有过目不忘之能,”孟芙说着指向墨翟,“我们墨翟素有神童之称,不知道谁更厉害?”

墨翟向孔伋拱手道:“素闻子思师兄大名,不愧名门之后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

“墨翟贤弟曾灭瘟疫救武城,功德无量,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孔伋回礼道。

大家寒暄一番坐下饮茶。杨朱拿起几案上一册竹简,问:“子思师兄饱读诗书,有经世之才却安贫乐道,为何不出世从政而扬名天下。”

孔伋正身道:“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在上位,不凌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

曾子见大家疑惑的神情,便解释说:“孔伋的意思是说,君子安于现在所处的地位去做应做的事,不生非分之想。处于富贵的地位,就做富贵人应做的事;处于贫贱的状况,就做贫贱人应做的事。处于上位,不欺侮在下位的人;处于下位,不攀援在上位的人。端正自己而不苛求别人,这样就不会有什么愁怨。上不抱怨天,下不抱怨人。所以,君子安居现状来等待天命。”

“当今鲁国三桓势盛,鲁悼公反而如小侯。时局如此,辅政又能有何作为?”孔伋无奈地摇头说。

曾子叹了口气:“唉!先师孔子当年为恢复鲁国公室权威,重塑公卿之别、君臣之分,力主鲁定公隳三都,以逐步消解三桓的强大势力,后来事败反被三桓逐出鲁国。如今三桓势力更盛啦,身在鲁国难有作为!”

大家都不由地摇头叹息。

曾子端着杯子沉默片刻,抬头看着孔伋说:“子贡在卫国为相,你不如去卫国寻找机会。前些日子,他曾派人问我可有问政之意,他那有空缺。”

孔伋点点头,“我正有出去看看之意。”

曾文说:“先师孔子门生众多,跟谁混也比窝在家里强。”

曾子抬手指着曾文,“你小小年纪不思进取,让你读那么多书真是白读了!人没真本事跟谁都白搭。”

大家都手指着曾文,哈哈地笑起来。

转过天一早大家为孔子扫完墓,便各自分别。曾子独自驾车回武城,墨翟、曾文、杨朱等十几人则乘车去泰山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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