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誉宁疑惑：“嗯？你怎么不休假？是不想吗？”

凌暄掀起眼皮看向他：“比完接力和个混，我后天还有100米自由泳。”

“哈哈哈哈哈······”

唐叙捂住肚子弯腰笑个不停：“是不想吗？笑死我了。”

作为靠谱的前辈，楚淮憋着笑意强装镇定：“没事儿，到时候我们去给你加油。”

...

第二天的比赛如约而至。

入场时，凌暄走在四人小队的末尾，看着前面的三个队友，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泛上心头，和之前的每次比赛都不一样。

说不出来具体是怎样的情绪，但一定是愉悦、快乐等等之类的。

以前雾骁站在这个位置，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凌暄，跟上呀。”

唐叙感觉身后空荡荡的，转头一看，他的撒手没队友果然落下了一小段距离。

听到这一声，走在前面的楚淮和何誉宁也停下脚步，转身向后看。

“来了。”

比赛播报声中，凌暄这声回应显得格外雀跃。

候赛区，其他国家的选手总是向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都被唐叙不厌其烦地挨个瞪了回去。

唐叙冷哼一声：“咱们不就是换了个人游自由泳？有什么好看的？搞得跟文明观猴似的。”

何誉宁瞥了他一眼：“当事人都没急，你急什么？”

“皇上不急太监急呗，”楚淮边热身边搭话，“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意外，凌暄你为什么会来参加接力？”

唐叙看了眼教练席的江未雨，小心谨慎地压低声音：“是不是总教练压迫你游的？”

“不是。”

凌暄撑着膝盖，站直了身体，他也一直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起初是想游雾骁曾经游过的位置，后来多了些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原因。

不过现在，凌暄或许想明白了。

“因为和你们成为队友很开心。”

有了凌暄选手的赛前鼓舞，三人的状态比之前任何一场比赛都好，唐叙率先触壁完成蝶泳的棒次，凌暄几乎无缝交接，入水后迅速前行，拿下小组赛第一，成功晋级。

教练席上，江未雨满意地望着赛场上的四位选手：“小杨前辈，你是怎么说服凌暄参加接力的？”

“没说过，”杨奕的视线停留在凌暄身上，“我习惯顺其自然，不像某人趁火打劫、不择手段。”

...

下午的决赛，凌暄他们四人以预选赛第一的成绩被分到四号泳道，而隔壁五号泳道正是洛特尔所在的队伍。

看到久违的金发蓝眼小蛋糕，唐叙没忍住打了个招呼：“哟，小蛋糕。”

“嘿，唐叙！”

跟唐叙击完掌，洛特尔看向其他人：“你们好，终于在赛场上见面了。”

“是啊，终于对上你了。”

“我们一定会赢的。”

初次见面后，楚淮和何誉宁也从教练那得知了关于洛特尔的信息，面对强敌，难免有些兴奋。

洛特尔脸上浮现出明艳张扬的笑容：“我和我的队友也不会输！”

说完，他悄悄凑到凌暄身旁：“你还好吗？”

自那晚之后，他一直心有余悸。

“我很好。”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问，凌暄还是认真地给出了答复。

见凌暄恢复正常，洛特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你没被幽灵附身就好。”

凌暄：“······”

原来他被名为雾骁的幽灵附身了。

比赛开始，楚淮以优越的划水技巧拉开一段距离，但很快被五号泳道的仰泳选手反超，在后半段，他爆发加速，领先0.5秒触壁。

何誉宁完成交接，慢慢扩大优势，五号泳道的蛙泳选手厚积薄发，在返程途中追了上来，最后，他勉强维持住了0.5秒这个微妙的优势。

五号赛道的蝶泳选手攻势猛烈，全程紧咬着唐叙，最后两人同时触壁。

下一瞬，凌暄和洛特尔一起跃入水中，他能清晰感受到旁边水流流速与其他区域不同，尤其迅猛。

神秘的水中精灵，果然名不虚传，继雾骁之后，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

凌暄像是被点燃了引信，跟着加快速度，两人一直僵持着，谁也不甘示弱。

后半段，这种平衡逐渐瓦解，凌暄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加速，洛特尔在他的带动下一同加速。

最终，凌暄以0.1秒的优势赢得比赛。

“我去，神仙打架。”

“凌暄！你赢了！”

“目测这得破纪录了啊！”

上岸后，凌暄有点懵，队友的欢呼声传入耳中，他才缓过神来。

这次的自由泳很陌生，无论是游法还是感觉，都和以前大相径庭。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发生了某种变化。

面对期待已久的对手，洛特尔眼中闪着精光：“凌暄，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希望明天，你能给我更多的惊喜。”

凌暄摘下泳帽，转身注视着他：“你是为什么而游的？”

洛特尔不假思索道：“赢。”

...

被薛钦遥监督着泡了一周药浴，雾骁终于养好腿伤，赶上了游泳世锦赛的尾巴。

傍晚，到达候机大厅，雾骁选了个距离取票口最近的位置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里的200米个人混合泳决赛直播。

随着比赛的推进，雾骁的脸色愈发难看，开局凌暄暂居首位，在自由泳的部分有一瞬的失速，被其他选手赶超了。

看到比赛结果，雾骁面色凝重地将手机倒扣在置物板上，拿起手边的厚乳拿铁闷下半杯。

凌暄输了，没能进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