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少祖在识海中命大玥去打些寒潭水来,然后搂着他,手指在他脊柱间轻拍着下滑,怀中的人儿奇异地安分了几分。
常少祖道:“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大玥推门进来时,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吓得差点儿自戳双目。
常少祖抬了抬眼:“把灯点上。”
大玥道了声是,硬着头皮进了屋。
他踏入房门那刻,江不宜猛然抬起了头,脊背都绷了起来。一双黑眸紧盯着那道身影,像是对进入自己领地的外人的不满,充满了攻击性。
江不宜低哑的嗓音幽幽响起:“他是谁?”
“你师兄。”
江不宜没再说话,抱着常少祖的手臂却紧了紧,眼睛依旧盯着这个“入侵者”。
大玥匆匆点了灯,回头一看,才发现江不宜满脸通红,眼神也极不对劲。
“小师弟这怎么了?”
常少祖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而后抬起眸子:“蛇……也会发/情吗?”
“就普遍理论而言,动物为了繁衍后代,都会有一段时间……”
大玥说着说着,蓦地瞪大了眼:“师尊的意思是……!”
常少祖点了点头,道:“去备水吧。”
江不宜听着两人对话,像只护食儿的狼狗,呲着牙,直勾勾瞪着大玥,好似再多说一句就能扑上去。
一直到他消失在屏风后,江不宜才重新把头埋进师尊颈窝,闷闷道:“师尊不能跟他讲话。”
常少祖:“不讲。”
大玥备好水便离开了。
常少祖领他走到屏风后,只是靠近那冒着寒气的浴桶,就已感觉到冷。只这一会儿,室内暖气已在木桶外沿上凝了一层水珠。
常少祖替他脱去外衣,走到浴桶边缘,哄着他:“进去泡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寒气确实驱散了不少他体内的燥热,江不宜似信非信点了点头,手伸入水中,只碰了一下,立即缩了回来。
“好冰!”
江不宜又搂住他的胳膊,连连摇头:“我不泡,好冰。”
“听话,你不是难受吗,一会儿就好了,师尊哪会骗你?”
常少祖好话都要说尽了,江不宜还是畏畏缩缩着黏在他身上,不停摇头,直把他往床边拽。终于把常少祖最后一丝好脾气都磨尽了。
常少祖一甩手,冷冰冰的字眼脱口而出:“江了,你是不是非要让本尊把你扔进去?”
江不宜被他甩得一个趔趄,再听这话,傻了眼,眼泪几乎在一瞬间弥漫上眼眶。
常少祖眉心跳了两跳,咬牙道:“不准哭。”
江不宜眼泪猛地收住,将落未落,嘴巴撅得能挂住水壶。
“本尊倒数三个数。”
“三。”
江不宜摇头:“不要。”
“一。”
江不宜瞳孔一震,连滚带爬跳进浴桶。
“噗通!”
一时,水花四溅,寒气四溢。
有的落在常少祖身上湿了他的衣衫,有的落在地上结成了冰。
浴桶边缘很快攀上只手,江不宜撑着就要往外爬,被常少祖压住肩膀又按了回去。
江不宜眼中莹着泪水,抓着他的手,不停喊:“师尊,冷,冷……”
“听话,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常少祖按在他肩上的手残忍而有力,语气却温柔极了,那双温软下来的浅眸好似带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看着江不宜蹙起的眉心渐渐舒展开,迷离的黑眸渐渐清晰,脸上殷红也褪去了些,松了口气。
常少祖刚欲抽回手,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冰凉刺骨的掌心握住,一股大力将他往前一扯。
又是噗通一声。
寒凉至极的潭水极快浸透了他全身,寒气直往骨缝中钻。紧接着一只手臂将他从水中捞出,牢牢锢着他的腰,滚烫的躯体紧贴而来,将他压在了浴桶边缘。
寒潭水随着两人动作,剧烈地晃荡着溢出浴桶,洒落在地,几乎眨眼间,从浴桶外沿到屏风之间,冰凌遍地,霜花满绽。
江不宜伏在常少祖身前,视线较他略矮一些,睫毛上沾满了霜,看上去惹人怜爱极了:“师尊不陪我一起,我怎会舒服?”
常少祖深吸一口气,刚欲发作,江不宜却勾着他的手指,引/诱着他将掌心放在自己胸口。
“师尊,您要了我罢。”
他仰望着他,好似伏于脚下,卑微祈怜的宠物。
圆子
湿透的里衣早无任何遮蔽作用, 反而将少年青涩而劲韧的轮廓姣好勾勒出来。他半边身子映着烛光,半边笼罩于屏风的阴影之下,眼神湿漉漉的好似能蒸出雾气。
这话是毫不掩饰的引诱。
潭水分明凉得彻骨, 常少祖却觉掌心被烫了一下,眉心挤在一起剧烈跳动:“你在说什么??”
他刚欲抽回手, 江不宜却将自己手掌覆了上去, 扣进他的指缝,再次贴在自己胸口。
他下巴搁在常少祖胸口,微微笑着:“那个人说,师尊后腰靠近臀部的位置, 有两个对称的凹陷, 比师尊脸上的笑窝还要好看。”
江不宜顿了顿,本就浓黑的眸色, 又深了几分,直勾勾望进常少祖眼底:“他看过, 我也想看。”
常少祖瞳孔一缩, 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你再说一遍?”
觉察到他情绪变化,江不宜忽闪着长睫,眉尖微蹙,又无辜道:“为何让他看,不让我看?”
“我知道很多式样,您不用怕弄疼我, 只要是师尊的,我什么都能接受。”他一路领着他的掌心,从自己紧张鼓动的胸腔往下。
感受着师尊的柔软的掌心一寸寸抚过肌肤, 曾在梦中一遍遍描摹的场景,终于落到现实。那熟悉又陌生的触感, 好似带火的羽毛塞满了他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