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宜不信,直接去翻木箱:“我亲眼看着你从木箱拿出来的!”
可惜木箱里除了一堆狰狞的工具,真的什么都没有。
“那个小学徒呢?”
掌司叹了口气,为了让他死心叫了那日那小学徒来,结果小学徒也一口咬死没有。
“你是不是装傻?”江不宜气得不行,掰着手指道:“是你给我上了药,还给我解了穴,放我从牢里出去!我还说回来请你吃饭!”
学徒倒吸了口凉气,头摇得像拨浪鼓,对着掌司发誓:“弟子绝对没有!”
邪门了。
江不宜走出刑罚司老远,才回味过来,是不是不该当着掌司的面说那些?
他没再细想,一脚将石子踢得老远:“不借就不借,小气鬼!”
踢完他又郁闷起来,可师尊的伤怎么办?他在这儿没什么认识的人,知道他存在的,也就常少祖和他的那个狗腿子。
江不宜不得不把江了叫了出来。
江了一醒来,发现自己在路中央站着,脸色顷刻间沉了下来:“不准再用我的……”
江不宜:[常少祖受伤了。]
江了:“!!!!”
江了蹙起眉:“怎么回事?”
江不宜昧着良心只说了自己进屋看到常少祖受伤,和去刑罚司没借到药两件事,中间一概省略。
江了二话不说去敲了大玥的门。
一直到拿到药出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今日的大师兄对他冷淡了许多,最后还说了句“建议你把宗规三百八十一条贴在床头,这样无论起床的是谁,都能看一眼”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了回到净方阁时,常少祖房间灯已经熄了。
[早说了让你爬窗户……]
江不宜正想冷嘲热讽两句,便看到江了停在门前,然后,敲了敲门。
“师尊,我是了了。”他敲了两遍。
紧接着,奇迹发生了。
屋内居然亮起了灯。
不一会儿,常少祖披着外袍打开了门。
江不宜:[!!!!!]
原来不用爬窗户,只要敲两遍门,就能进去!
江不宜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下,一转头就看到江了手放在常少祖肩头,正在脱常少祖的衣服。
江不宜瞬间瞪大了眼珠:[你他妈狗爪子放哪儿呢?!]
江了像听不到他的话,小心翼翼褪下师尊的衣衫,看到他后背伤口,呼吸一滞:“师尊怎伤成这样!”
常少祖垂下眼:“九重塔里,石头砸了下。”
“可伤到内里了?”
常少祖摇头。江不宜赶忙拿起瓷罐,眉尖蹙起,愈发羞愧:“师尊伤这么重,回来路上,我竟一直未发觉。”
“不疼。”
江不宜:[…………]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和谐美好”的情形,江不宜垮着脸一言不发,心里咕噜咕噜冒出的酸水快要把他牙给酸掉。
他从未觉得,自己看自己,竟是如此不顺眼。
[轻点儿!]
[啧……叫你轻点儿,你没听见吗?]
江了还没说话,常少祖先开了口:“伤口有这么吓人吗,手都在发抖。”
“我,我第一次不太会,怕太用力……”
“无妨,涂开就好,你不行就叫大玥来。”
“我行。”
江不宜:[…………]
魔尊大人郁闷极了。魔尊大人也想涂,但是魔尊大人不说。
他就默默看着那伤口,但他发现,江了涂着涂着药,眼睛就顺着凹陷的脊椎骨一寸寸往下,落在了常少祖被里衣半遮半掩,白皙劲韧的后腰上。
他分明听到他呼吸和心跳都快了几分。
江不宜呼吸一滞:[!!!!!]
不要脸的狗东西!
[你眼睛往哪儿瞟呢?那是你该看的地方吗?!]
[肩膀也不准看!!你别以为咱俩用一个身体,我就不会抠你狗眼珠子!!]
江不宜骂骂咧咧了一通,江了根本就不听他的,反倒把他自己气得快要背过气儿去,最后只能充着他嗓门儿大,吼道:[你给我把眼睛闭上!!!]
正巧这时江了也涂完了药,将瓷罐放到一旁柜子上,他帮师尊提起里衣时,指背不经意擦过常少祖后腰处细腻的肌肤。
江不宜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仿佛看到一条狗尾巴在身后疯狂摇晃,偏生这小畜生面上装得一派风平浪静,还贴心道:“师尊休息时定注意些,莫要蹭掉了。”
虚伪……!
江不宜唾弃无比,他声音从牙缝挤出:[大逆不道的狗东西……]
江了将常少祖衣领提上时,眼尖地注意到他右脖颈上有两条伤痕:“师尊脖子上,是怎么了?”
江不宜也看见了,下意识以为是石子划的,可石子划不出这么细的伤痕,更像是用剑割的。
可谁能把剑放到常少祖脖子上?不仅割了两下,还是个……左撇子?
九重塔?不,如果对面有这个机会,常少祖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来。
江不宜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还欲细看时,常少祖已垂下头发,挡住了伤痕,淡淡道:“无妨。”
玉米(倒V结束)
临近宗门大比, 江了纸上内容背得差不多后,常少祖又赠他了把桃木剑,从此他便常往演武场跑, 有时常少祖也会去,就捧着个暖玉杯, 坐在台阶上看江了练剑。
三长老一来, 演武场弟子吓得一个个都挺直了腰背,就连出剑的姿势都标准得跟书上画的似的。有偷懒的,三长老都不用话说,只皱一下眉头, 就把小弟子吓得剑快要拿不稳。
常少祖对江了的要求极高, 有时江了一套使下来,旁边弟子眼中的惊艳快藏不住, 他却直摇头,常常一个动作要他练几百遍, 练不好还不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