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设施也很全,除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六门大冰柜,还有一个卧式小冰柜,里面冷藏着啤酒还有一些熟食。
厨房有四十平方,中间一排操作台,还砌着一个大锅灶台,好长时间没有用,上面堆着杂物,总体算得上是大饭店的配置。
慕渊来到吧台,
“小言,今天我请客,一起过去尝尝我的手艺,顺便喝点。”
白小言眼睛一亮,他天天听老爹夸赞慕渊火锅手艺,又听到喝酒,不禁心动,但他是有原则的人,怎么会对仇人低头。
“不去,你上次账还没结呢,这次不能欠账,”白小言冷冷道。
慕渊要白小言去给吴秀梅道歉,白小言有些心虚,因为他欺负过吴秀梅,还被慕渊揍,所以看到吴秀梅就很别扭。
作为流氓欺负学生,他们肆无忌惮,但真要坐一起,正常人一样聊天吃饭,就有了莫名压力和自卑。
所以说,流氓不可怕,只要没文化。
“哼!不去,”白小言倔强道。
“好,你说的,等会儿别怪我给你爹告状,”慕渊心想我还收拾不了你。
慕渊又在饭店内转了两圈,今天客人照例不多,返回柜台翻看账本,白小言也没有阻止。
账本是自制的白纸小本,有柜台的每日流水帐,简单记录了当天销售额。
今天9.25日,昨日196元,24日225元,除了22日星期天360元外,基本都是二百左右。
毛利大概在百分之六十,就是卖二百块,毛利一百二,房租一天二十,三名工人最多九元,水电十元,就这一天都有七八十的净利润,一个月就是两千多,所以说,开饭店要趁早,越早越好搞。
看了账本慕渊心中更加有数,拉着白小言进了包间。
“各位,我给大家隆重介绍,这位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白哥白小眼,以后就是我的小弟。”
白小言从来没有的无力感,这小子就像自己克星,打不过,不敢骂,骂了就找老爹告状,不听话都不行。
他的脸色涨的通红,终于低下头来,
“那个……同学吴秀梅,对不起了,我就是一个混帐,千万别告诉我爹,要不给你跪下赔礼,”
混江湖的就是豪气,不知真心还是演戏,做势就要下跪,被慕渊一把拉住,
“别介,现在不行这个,来,拿酒敬我姐一杯,这事就算过去了。”
事到如今白小言已经放开,接过酒杯对着吴秀梅道,
“老妹,慕哥说的没错,我们一笑泯恩仇,这杯我干了,你随意。”
吴秀梅反而显得拘谨,瞪了一眼慕渊,拿起酒杯抿了两口,再看白小言已没有了那么可怕。
刘浩博也是年轻气盛,又想交好社会大哥,跟白小言拼起酒来。
梁静茹剥着皮皮虾,问道,
“小渊,你是怎么打算的,给我们说说。”
“要说也简单,现在餐饮正好做,新奇事物都能火,就搞小火锅自助餐。”
“你说说为什么新奇事物都能火,有依据吗?”梁静茹好奇道,
“当然,如今正值改革开放初期,大家对各种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心,是个探索创新的时代,物质生活过了贫乏期,自然就会追求丰富和新奇,”
慕渊来了兴致,夸夸而谈,“不仅物质,精神世界亦是如此,国门打开后,现代思潮涌入,人们对精神世界的追求如饥似渴,到处汲取营养,亦获得精神愉悦,所以说这个年代一首好歌,一部电影,都能塑造一个明星出来。”
“小渊,《勇气》的副歌音节好像有问题,我给你唱一遍,你听听,”梁静茹随即就低声唱了出来。
梁静茹的嗓音很不错,没有原版深情,却多了清澈忧伤。
“小茹姐,这首歌属于疗伤情歌,情感一定要到位,几个变声很主要,比如这句,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情绪中要有担心,语气中带有鼓励,下面这句要有自信,就这样,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慕渊按照自己的理解边说边示范,吴秀梅看得有些恍惚,这个奸商虽可恶好有才华,一丝有些呆滞。
慕渊回到教室将近放学,这几天是越来越大胆,自己马上要走读,晚自习无所谓,现在班长是自己人,只要老师不查岗,没人举报他。
“阿慕,这几天你都忙啥呢,跟电工班那个搞上了?”大师一脸崇拜。
“别瞎说,友谊,纯真友谊懂不懂,”慕渊一脸严肃纠正道。
“你牛掰,我也想找纯真友谊,哪有?”大师羡慕之情表露无遗。
“行了大师,你就不是搞对象的料,抠抠索索就惦记着饺子,你说那个女生敢跟饺子争宠,你还是练太极吃饺子,戒了女色吧,”
皱涛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劝慰着大师,“走吧,玩会儿推手去。”
推手是太极拳的一种基础训练方法,在大师带领下,几名不爱激烈运动的男生有了兴趣,每晚都要到小树林推几圈。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慕渊拿出纸笔,
“一人送一盘羊肉,六两,两块一斤,就是一块二。每人三只大虾大概二两,就是两毛五,加点心薯条水果凉菜一斤,算一块,其他青菜啤酒火锅底料酒精成本算一元,总共是三块四毛五,再算五毛其他,成本四元,再算一遍。”
没有在教室计算着开店成本,不知不觉就到了宿舍熄灯时间,这才匆匆回了宿舍。
没有意外的话意外如期而至,慕渊回到宿舍楼,就看到走廊内吵吵嚷嚷,宿舍遭贼了。
慕渊不慌不忙拉出床底皮箱,没有被撬痕迹,可听说小谷的相机被偷了,吴志强丢了一百多斤粮票和一百多块饭票,他是生活委员,本班同学买饭票都是找他办理。
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班主任李大顺来到教室,
“咱们男生宿舍昨晚被盗,我班损失最严重,经过我们保卫科的调查分析,小偷就出在我们班,希望你能主动交代。”
李大顺越说越激动,再次情绪爆发,
“你们好好想想,父母辛苦把你们送到这里读书,你们却干出这种事情,对得起你的父母吗,我给你们说,我有十足把握抓住小偷,我没有把握就不放这个屁。”
下面同学已经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李大顺依然在慷慨激昂,然后就有男生陆续被喊出教师谈话。
慕渊担心傻辉再次咬出自己,有心找他谈谈,又怕弄巧成拙,管他呢,自己重生一世,就是被冤枉又能如何,可最坏的事情如期而至。
“你叫慕渊,知道我们叫你来什么事情吗?把昨晚的事情说说吧!”
说话的是一位精壮老头,就是学校后勤处主任兼保卫科长袁大头,是的,他的脑袋很大,大家都叫他袁大头,年底就要退休,有个儿子跟耗子一个班,计划是留校做实习老师。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说什么,昨晚没事情啊。”
“慕渊,你老实点,已经有人举报你了,昨晚宿舍东西就是你偷得,看你头发就不像好人,还天天出去喝酒,我跟你说,主动交代我给你机会,不然……”
“不然怎样,”慕渊打断了李大顺的威胁,上辈子的怨气一并爆发出来,
“你是老师,说话要负责任,污蔑也是犯法的,如果你有证据就拿出来,常说捉贼拿赃,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你、你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个小犊子,中午不许吃饭,就在这里给我想,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