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外面响起汽车喇叭声,随后一个身穿灰色工作服的男子,夹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过来。
白朝明急忙迎接,回身喊过慕渊,介绍道,“小渊,这位是啤酒厂的业务张科长,咱们的散啤都靠张科长支持,你认识一下。”
“张科长你好,我叫慕渊,以后请多多关照,”慕渊躬身客气道。
“唉哪里哪里,我是要你们关照才对,我每月奖金,可全靠你们的支持,这位小同志是……”
“这家饭店以后我来管理,老板还是白老板,具体事情找我就行。”
“好,年轻有为,过了节日就是淡季,还请慕渊同志加大力气多卖些啤酒,我可以给你申请一些优惠政策,怎么样,”
张献忠说话极具诱惑力,慕渊心动,
“张经理,真要是销售额上去了,有什么优惠?”
“在我权限内,送一些啤酒杯是没问题的,价格不好说,给你们的已经是计划价了。”
几人说话间,又进来一个男人,也是穿着相同的工作服,
“老板,今天还充酒吗?”
“王师傅,加三百吧十一假期多卖些,”白朝明道。
白朝明带着张科长到雅间结算上月账单,慕渊帮忙拿管子接入啤酒罐,问王师傅,
“我们这两个罐装满是多少?”
“一个能装三百,两个灌满六百升,”王师傅答道。
“这样,十月五日你辛苦一趟,给我把两罐灌满,这里以后归我管理,谢谢你了王师傅。”
现在的送酒师傅都很牛,平时买酒都得说好话,马上到了啤酒淡季,王师傅爽快答应,他们也有任务。
装完啤酒,送走业务员,白朝明交代几句匆匆离开,这时慕渊才感到饥饿,上楼找梅姐吃饭。
房门虚掩,慕渊敲了敲推门进去。
吴秀梅正伏在桌子上写字,听到慕渊进来,头都没有抬。
“梅姐,学习呢还是写情书?”
慕渊凑近,娟秀小楷跃入眼帘,一页纸上写满了《他一定很爱你》的歌词。
“梅姐,咱们晚饭吃什么?”
吴秀梅兀自低头写字,没有一点反应。
“梅姐,吃饺子还是炒饼,要不面条?水煮肉片大米饭?”
慕渊用手在梅姐眼前晃来晃去,依然没有反应,
“梅姐,别吓我,我给你道歉,刚才我是鬼上身,不对,色迷心窍,也不对,我是我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
“其实我是真心喜欢你。”
慕渊被自己这句话吓到,诺是两世为人,慕渊也有些语无伦次,急忙解释,
“梅姐你别误会,我说着玩呢。”
吴秀梅刚刚转晴脸庞再次阴沉下来,豁然起身揪住了慕渊耳朵。
都说别惹老实人,到时候你连解释道机会都没有。
表面文静女孩同样,内心都有一座火山,吴秀梅的杀气已经冰封了慕渊的身体,他动弹不得。
“你说什么,刚才你是摸着玩呢,是不是!要不要再玩一次?”
“好啊好啊,”
突然一阵剧痛,耳朵要撕裂,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开玩笑。
“梅姐我不敢了,你说怎样就怎样,我负责,我做上门女婿行不行。”
“呸,你想的美,”吴秀梅嘴角翘起,终于松手,“慕渊,这事没完,你得给我一个完美解释。”
吴秀梅说完就要下楼,慕渊急忙拦住,
“梅姐没吃饭呢?”
“不吃,没心情。”
“唉!”慕渊一声长叹,吴秀梅不由停住脚步,看到慕渊似乎很痛苦,飞机头被抓成了稻草窝,好像在低头忏悔。
吴秀梅莫名有些心慌,这个坏小孩已经乱了她的心扉,而慕渊动了,他猛地抬头,语音沉静而清澈,
“没有人知道我多么爱你
是的,没有人知道
除了那流转的光阴、空气、还有我自己
我的爱悄无声息
你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慕渊满眼真诚,似乎饱含泪水,向吴秀梅伸出了双手,
“可我还是爱了,真的爱了
我曾用心丈量过这段爱的距离
一步、两步、三步……
亲爱的,原谅我数不过来”
诗词充满了魔力,吴秀梅的双手已经被慕渊攥住。
“我的爱仿佛坠入沉沉的黑夜里
一年,十年,也许更长
这一切,亲爱的,你是不知道的”
此时两人已经牵手走到了窗前,由双目凝望缓缓看向雨中,慕渊声音悄然进阶,修为已达央视播音员的初级,
“我依然沉静在一个人的戏里
我不孤单、也不委屈
我用爱点燃我生命的四季
以及空气中小小的尘埃
我要让他们也知道
在这红尘里,我是那么地爱你”
一首付志勇的《没人知道我多么爱你》,被慕渊朗诵的肝肠寸断,也把自己埋在其中。
多么美的夜晚,多么美丽的诗句,诗歌与雨声才是原配,谁人能够抵挡住这种诱惑。
吴秀梅的头已经靠在慕渊肩膀,满眼的温柔,慕渊右手不自主伸向吴秀梅的胸前,但只是轻轻划过,最终落在吴秀梅的秀发上。
吴秀梅没有注意这些,她被深深打动,醉倒在爱的尘埃中,依偎着自己的王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都能听到彼此心声,吴秀梅闭上了眼睛,再次有了身不由己的感觉,自己在坠下云端,而且有不明生物在靠近。
她倏地睁开眼睛,透过眼镜一只带有绒毛的大嘴清晰闪现。
吴秀梅的第一反应就是侧头看向自己胸前,还好,没看到那只罪恶之手,
刚才不是站着看风景吗,怎么躺在了床上,而慕渊一双邪恶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这次没有了上次的慌乱,双手撑住靠向自己的身体,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慕渊被吴秀梅的镇定镇住,趁机占便宜的心思被打住。
“你太小了,毛都没长齐,三寸丁武大郎,还没有我高,是不是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一盆冷水带冰块当头泼下。
“梅姐,癞蛤蟆也有梦想,有理想的癞蛤蟆也许是青蛙王子。”
“好,等你身高长到一米八,我就给你成为王子的机会,”吴秀梅觉得发展太快,她需要时间。
“你的要求太高了,一米七行不行,”
“最少一米七五,这是最低标准,”吴秀梅有些妥协。
“好,我答应,”慕渊再次伏下身子,“先亲亲。”
“讨厌,”吴秀梅对这个小流氓没有办法,只能推搡躲闪。
慕渊这具身体刚刚发育,对美色有上辈子经验,现在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坏心思作祟而已。
两人在床上打闹一会儿,别看吴秀梅瘦弱,力气比慕渊还持久,终究没有机会下嘴,老人言好饭慢慢吃,良缘不怕晚。
整理好衣衫,两人下楼,慕渊直接甩给白小言几张大团结,
“一个水煮肉片,一个香菇菜心,快做。”
“这钱几个意思?”白小言瞪大了小眼。
“上次饭费和这次饭费,免得说我们白吃,多的存下,”慕渊心情愉快,努力拿捏着有钱人的气质,“对了,昨天那顿也算我的。”
“这不好吧,在这还让你掏钱,”
白小言嘟囔着把钱放入抽屉,“一共五十块,记下了。”
慕渊点头,白小言外面装浑耍横,其实很有原则,做生意就得算账,亏钱买卖绝不能做。
“这么主动,不吃白食了,”吴秀梅讥讽道。
“你提醒我了,高兴过头我给忘了,不给钱也是可以的,”慕渊装作后悔样子,拍了拍脑袋。
“哼,流氓!”吴秀梅说的最多就是这两个字,脸上却沐浴着春风,在秋天里更显娇媚。
吴秀梅保持着最后的矜持,一首《他一定很爱你》,让她如痴如醉,后来的情诗直接把自己送入了梦幻世界,如果不是慕渊耍流氓,她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在梦里。
吃完饭,吴秀梅逼着慕渊再次朗诵《没人知道我多么爱你》,她喜欢这种感觉,直到她全部写下诗词,这才作罢。
慕渊汗颜,这一晚两装,是不是太那个……能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