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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对影成双-17

姜云流的房间里,一个放着不少东西的多宝格上有一个黑棕色的木盒,不大不小,长约一尺,宽约六寸。盒子里面放着两个锦囊,一枚戒指和一个吊坠。此时,夜深人静,姜云流在一旁的卧榻上打坐,而刘珏在卧房中已入梦乡。突然,盒子开始震动,一抹白光突然地破盒飞出,在空中左摇右摆,似在寻寻觅觅,待不再晃动,便朝着窗户,径直向外面飞去。姜云流和刘珏感受到了这份力量的灵力波动,他们震惊又疑惑,迅速地追着白光而去。谁知,刚出门,那白光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仅是看不见,就连神识也感应不到,他们愈加疑惑,却没有什么头绪,只是心中莫名有了一丝期待,却又多了几分惆怅。

“姐姐,不要离开我!”两道有着稚童嗓音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喊着,声音中充满着悲伤和决绝。

一股悲痛的情绪开始蔓延尘凡的整个身心。他突然惊醒,满脸的泪珠和浑身的汗水,整个衣衫都被浸透了。他眼神涣散,心中皆是迷茫。一段时间后,伤感的情绪如潮水一般退去,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怅然若失,仿佛有什么重要之物自此消失的干干净净,想要抓住,却又无处着力。

夜,空荡荡且又漫长。

第二日的清晨,尘凡赖了床。待刘珏去唤他的时候,他才眨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刘珏眼尖,一眼便看到了枕边的吊坠,再一眼是湿了大片的枕头。

她疑惑:“这个怎么在你这?”

尘凡也摸不着头脑,咦了一声,他拿起吊坠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除了一股与生俱来的熟悉感,再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他问:

“这是什么啊?怎么会在我房间里,感觉好熟悉啊!”他又在手中摩挲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

刘珏默不作声,一边打量,一边思索原因。她问:“昨晚可有发生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旋即,她又苦笑,尘凡的睡眠质量可是雷打不动,这,问也白问。

尘凡挠了挠头,眼睛眨了几眨,仍有些泛红,道:“昨夜做了个噩梦,之后,怎么也睡不着。妈妈,我不是有意赖床的,我这就起来去晨练。”说完,他立马利索地去找叠放好的衣物。

刘珏微笑,顺手就拿起一旁的衣服递给他,她又问:“昨晚做什么噩梦啦?说出来,母亲帮你分析分析原因。”

尘凡思索,随后道:“不记得具体什么画面了。只记得自己很难过,心里很难受,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滚来滚去的,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然后稍微一想,就觉得脑子疼……哦,对了,我还感觉自己像是睡在了水里,又湿又潮。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就又迷糊地睡过去了,一晚上好像还醒了两三次,但感觉自己又没醒,不然这个到我枕边,我怎么没有发现。”

刘珏看了眼尘凡有些红红的眼睛,轻轻抚着他的背:“凡儿,没事儿的!梦本就虚幻,又无根无据,你不必将昨日的梦放在心上。说不定就是你在哪偶尔见到过这副场景,但是你自己忘记了,但是你脑中还存着这番记忆,如今梦过,就全当是排除‘垃圾’,把不好的事物统统排出身体!”

尘凡点头,虽有些不明就里,但他并未多问,只觉得此话是极对的,自己要牢记在心中。虽然他看着有些精神头儿不足,但刘珏能感受到那份来自情绪的平静。她暗笑,这小子,倒真是睡一觉就好!

尘凡着急忙慌地奔向了竹林晨练,而刘珏则不慌不忙地收拾起了尘凡的房间。她心想,待尘凡再大一些,也该让他学会自己收拾了。薄被入手,有一股潮湿之感,看来尘凡昨夜并不好过。她微微叹息,待一切收拾妥当,为尘凡换了一套后,她来到竹屋里,与众人一起商量。

她先开了口,向姜正清讲述着昨晚发生的事,又顺道提了尘凡昨夜做噩梦的事情,随后她向父子二人提出了疑问:“也不知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联系。”

姜云流顺着她的话头,沉思道:“也不知这两者是哪个导致了哪个。”

姜正清则另辟蹊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梦多虚妄,我倒不觉得是因为梦。应该是灵根初显,气息外露,引起了此物的共鸣。至于梦……尘凡可有说他做了什么梦?”

刘珏将今早与尘凡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向他们说了一遍。姜正清猜测道:“听着……感觉此物是伴生法宝。”姜正清眉头紧皱:“你们之前不也说了,此物在你们见到尘凡时,他便戴在身上了。或许二者之间存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关系。”说完,他拿起那根吊坠,仔仔细细地打量、试探起来。

姜云流虽觉有些道理,但还是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可伴生法宝多诞生于精怪之流,偶有妖兽得天独厚,才有伴生法宝。至于人类,先天弱小,根本没这方面的记载,尘凡可是完完全全的人族。”

姜正清又道:“此物非凡。我虽未能察觉其上的气息,但在刚刚,我想要破坏这个吊坠时,它爆发了一股锐金之力,我险些被伤,此物应有金灵属性。只是这黑珠,我一点也探查不出,仿佛它就是颗普通的珠子。看来,尘凡不仅对木灵属性亲和。”原先,他猜测出尘凡是木灵属性的灵根时,还暗自伤怀了一段时间——自己的传承无法交由尘凡继承。如今倒好,自己也算有了传人。

刘珏开口,却在此刻打断了姜正清的思索:“那尘凡不就是多灵根了。”她忧心忡忡:“也不知道亲和度高不高,若是不高,尘凡的前途可就……”

众人沉默,但姜云流随即便颇为自信地开口:“怎会不高,你忘记了他的父母?”若是尘凡在场,指定觉得父亲没羞没臊,这时候还不忘自夸。

二人听了此话,先是一愣,但细想之下,又觉有理,但紧跟着姜正清和刘珏看他的眼光便有些奇怪。姜云流看着二人打量他的奇异目光颇感不适,但随即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斜了几眼他们,一派鄙夷:“我怎么了,我也很不错的,好吧!”

“待尘凡回来,让他试上一试,看看能否操纵一番。”姜正清赶忙扯开话题,显然不想搭理这个德性的儿子。

夫妻俩点头称是,随后刘珏又开口:“无论如何,这都是件好事。尘凡多了宝贝,以后的修行自然会事半功倍。我只是担心此物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负担和影响,毕竟昨晚此物暴动,而尘凡做了噩梦,我怕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

“你说的也对,事关尘凡,不得不小心为上。但也不必顾虑太多,待尘凡回来,我等护在其旁,一试便知。”姜正清一脸认真的回道。

姜云流在一旁提醒:“父亲,你还没回答伴生法宝的事。”

“伴生法宝也只是我的猜测。世界之大,总有一些鲜为人知的可能,没必要因为没有被记载就直接武断地认为不可能,历史浩如烟海,被记下的也只是寥寥几笔。或许也有其他的可能,只是我这个猜测更符合一些。”姜正清向二人解释,也顺便提醒他们莫要一叶障目,武断地以为没有记载就是不存在。

姜云流和刘珏细想之后,也深感认同。人心难防,就算有,也没人愿意被时刻惦记着。伴生法宝不一定强悍无比,但总有其妙处所在,一定是最适合那个修者的法宝,相当于出生便培育的本命法宝,与自身息息相关。虽说伴生法宝诞生之时就已经决定了其上限,但能孕育出的法宝哪一个平凡。一旦诞生,家族之人谁不将他保护的严严实实,哪会让消息泄露。富贵不显,方少争端;人心易变,唯有平凡才是最好的保护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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