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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闻言,葡萄难以置信地看着谢陵:“你……你不能如此……”

谢陵声音发冷:“为何不能如此。那小关大夫既然胆敢觊觎旁人的妻子,就应当会想到,有一天会被旁人的丈夫,砍手砍脚。”

葡萄气的脸颊涨红,试图同谢陵分辩:“我不是你的妻子……”

谢陵却猛然靠近葡萄,他的手掌抚着葡萄纤细的腰肢,朝着自己的胸膛压去。

“不是,为何不是。我只和你同床共枕过,你也只亲近过我,我们之间,唯有彼此,怎么称不得一句夫妻。”

葡萄被谢陵突然的靠近,吓得手忙脚乱,她垂下眼睑,想去追寻恬姐儿的身影。但谢陵的一番话,又让葡萄回忆起她在国公府遭遇的那些。葡萄扬起手,拍着谢陵的胸膛,试图从中挣脱:“我不是你的妻子,从来都不是。谢陵,是你用纳妾书骗了我,如今又旧事重提,来羞辱我——”

说着,一滴泪珠便从葡萄眼中滑落。

谢陵不怕葡萄打他骂他,只是见到葡萄泪眼盈盈的模样,顿时慌了神。

他将葡萄按在自己的怀里:“不提过去,你是我的妻子。葡萄,你来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谢陵在葡萄面前,低垂着脑袋,以一种祈求的姿态注视着葡萄。这样卑微的神色,葡萄从未在谢陵脸上见到过。谢陵向来是肆意洒脱丶从容不迫的。他是国公府唯一的世子爷,受众人追捧,哪里会向别人低头求饶。可如今,谢陵却在真心地祈求着葡萄,求着眼前的小娘子,能怜悯他多年的思念,点头做他的妻子。

葡萄眼睛中闪过诧异,但心中却没有半分动摇。她不去看谢陵明显受伤的神色,淡淡道:“谢陵,你又在骗我了。”

谢陵声音急切地解释着:“我没有骗你,是真心实意要你做我的妻子,你不知自从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才明白,所谓身份地位,不过是过眼烟云,轻飘飘的,本不该放在心上。可我却被一叶障目,将其奉为圭臬。葡萄,我们本该是夫妻的。我们有过那样一段抵足而眠的时光,不过是因为年少不知事而错过。如今,我们又有了恬姐儿,不该将所有的事情,扭转回到正途吗?”

葡萄却心如磐石,她轻轻摇头:“谢世子,你该娶一个高门贵女,做你的妻子,做国公府的儿媳,不该是我。过去不是我,如今我也不愿做。你放开我罢。”

谢陵眼尾通红,他如何能放任葡萄离开。若是他再松开手,就要再等上另外一个六年。人生何其短暂,又多少时光可以虚度。

谢陵搂紧了葡萄,他埋首於葡萄的肩窝,闷声道:“我不会放。程葡萄,我知道你如今心狠了,不愿意亲近我。今日,你若是想要离开我,便踩着我的尸骨过去罢。”

说罢,谢陵便将随身带着的短刀,递到葡萄手中,他目光灼灼道:“杀了我。葡萄,用你手中的那把刀刺进我的胸口,就在这里——”

谢陵拍着自己的胸口,告诉葡萄,哪一处最能要他性命。

“你听到了吗,这里有砰砰跳动的声音。只要你握着这把短刀,朝着这里扎进去,不出半刻钟,那跳动声音便会逐渐停止。不会再有人挡在你的面前,只会有一具冰冷的尸身,横放在地面。葡萄,刺进去,让我明白你对我的恨,到底有多深切。”

葡萄握着短刀,神色微怔,她楞楞地看着手中闪着白光的刀刃,又用黑漆漆的眼睛,望着谢陵,却没有丁点动作。

谢陵见状,擡起手握着葡萄的手腕,要朝着自己的胸口送去。

那短刀的刀尖,距离谢陵的胸口,只有毫厘之远时,葡萄猛然松开手,任由断刀咣当一声坠落在地面。

葡萄蹙着黛眉,睁圆了眼睛:“谢陵,你疯了吗……”

竟然要握着她的手,刺进胸膛。

谢陵的脸上,却因为欣喜而浮现出一阵潮红:“你没有杀我。”

葡萄自然不会杀掉谢陵,她又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恶人,怎么会对谢陵动手。但这般举动,落在谢陵眼中,便是葡萄不舍得要他的性命,对他仍旧留有馀情。

谢陵既然见到了葡萄和恬姐儿,就不可能再看着她们母女两个流落在外,便提出了要带葡萄她们回营帐。

葡萄连亲近谢陵都不肯,又怎么会同意跟着他走。

谢陵又是一番软硬兼施,葡萄不为所动,直到谢陵开口道:“恬姐儿到了年岁,也该进学了。”

这句话正正戳中了葡萄的心思。葡萄吃过不识字的苦头,她是无论如何都要送恬姐儿去进学的。只是葡萄开了这间茶铺,虽然维持两人的生活足够,但要送恬姐儿去私塾,还要多耗费些功夫。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葡萄甚至想要典当了自己的金锁,来换些银钱。

只是,那金锁对葡萄意义非凡,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也不会轻易地拿去典当。

和葡萄分离的这些年,谢陵每时每刻都在回忆着葡萄的一颦一笑。如今,谢陵一看到葡萄这副犹豫的模样,便清楚葡萄的软肋是恬姐儿。

谢陵丝毫没有因为恬姐儿是他的女儿,便心中存着不能利用的心思。於谢陵而言,只要能把葡萄重新留在他的身旁,便无一事不可为。

谢陵道:“若是你孤身一人,自然也可以让恬姐儿进学。但若是没有私塾愿意收留,又当如何?”

葡萄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面皮发冷:“你无耻。”

谢陵他,竟然以恬姐儿进学来威胁自己。

谢陵神色如常,如今的他,不在乎什么光风霁月,只在乎葡萄。

葡萄心中百般纠结,最终在谢陵黑漆漆的目光注视下,点头同意了和谢陵离开。

葡萄让谢陵先走,她们收拾好包袱,再去营帐。谢陵却不同意,他宁愿留在这里,等主簿士兵们来寻,也不愿离开葡萄。

谢陵只怕这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一场梦境。只要谢陵离开葡萄,梦就会突然醒来。

葡萄看着谢陵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上流露出无奈的神情。葡萄无法,只得将谢陵当做路边的草木,全当做没有看到,拉着恬姐儿进屋里收拾物件。

恬姐儿年纪尚小,脸色懵懂地看着葡萄,她不明白自己的娘亲,为什么和冰块叔叔又搂又抱,一会儿娘亲又告诉她,她们要离开这里。

恬姐儿乖顺地站在一旁,葡萄收拾大包袱,她帮着收拾小包袱。

安静的屋子里,响起恬姐儿清脆疑惑的声音。

“娘,我们要去哪里,要跟着冰块叔叔走吗?”

葡萄身子一僵,还是微微颔首。

恬姐儿生性爱玩闹,便以为他们是要去新地方玩,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欢喜。

“那娘,我们几时回来,要去多久呢。”

葡萄收拾衣裳的手,微微一顿。

要去多久呢?

葡萄心中也不清楚。

正如同她不明白,为什么过去那个清冷疏远的谢陵,变成了如今这个行为痴狂偏执之人。

葡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是一片清明之色。

“去到……院子中的人,将我们撵出来时。”

恬姐儿不明白,她和娘亲都是千好百好的人,尤其是娘亲,讨人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人把他们两个驱赶出去。

但恬姐儿看着葡萄神色恹恹,便安静不语,只是动手收拾着自己的棉衣,和一些用惯了的小物件。

葡萄牵着恬姐儿出来时,院子里除了谢陵,还站着几个士兵打扮的人。

为首那人,一副文人模样。主簿走上前来,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葡萄,心中惊奇不定,暗道:难怪谢陵不喜婢女伺候,原是中意成了亲生了子的年轻妇人。不过这妇人生的柔美,倒是有几分温柔缱绻,温婉佳人之意,怪道已有了五六岁大的女儿,还能登堂入室,让谢陵开口将她接回营帐。

主簿收回视线,看着葡萄手臂挎着的包袱,温和道:“小娘子还要带些什么,让他们帮着拿些。”

葡萄摇头,又想起了什么,看着谢陵说道:“我这间茶铺,还需要有人照看,莫要荒废了才好。”

谢陵不喜葡萄说这话时的深意,仿佛葡萄有朝一日还要再回到小小的茶铺似的。但谢陵知道,若是他开口拒绝葡萄,定然要惹得葡萄同她置气。

谢陵便道:“让一两人留在这里,照看茶铺,整日卖些茶水就是。”

主簿忙道是,随口吩咐了两个士兵,留在这间茶铺。

谢陵人还未回到营帐,有关他的消息,却飞也似地传了回去。

不近女色的谢世子,竟然要带回一个女子,那女子还是有夫之妇。

边关苦寒寂寞,士兵们全靠着这些绯闻佚事逗趣。吴炎武得知此事,浓眉紧锁,问道:“不是瞎传的罢。”

属下便道:“不是,主簿大人已派人去接了,待会儿便能将人迎回来。”

吴炎武又问:“他抢夺人家妻子,那丈夫也是个孬种,怎么就眼巴巴地瞧着,也不阻拦一番。这样的窝囊废,活该他没了妻子。”

吴炎武信奉弱肉强食。这世道就是如此,有权势有蛮横力气的男子,便能把那些软弱之人,踢在脚下。山林之中,漂亮美丽的母狮子,便引得诸多狮子争抢,技高一筹者,才能抱得美人归。吴炎武虽然听闻谢陵强抢他人妻子,却没有替那委屈的丈夫出头的打算,毕竟你的妻子,你没有本事去护着,自然有其他有本事的,替你疼着爱着。

吴炎武扔下啃了一半的烤羊腿,大刀阔马地站起身来,口中嚷道:“去瞧瞧。”

葡萄走进兵营时,只觉得周围的视线,都尽数落在她的身上。好在那些视线,都是好奇居多,并无多少恶意在,葡萄才能勉强忍耐下去。恬姐儿不怕人,她靠在葡萄身边,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朝着往她这边看的丶一个面皮白净青涩,只有十一二岁的士兵咧嘴一笑,只将那士兵笑红了脸。

谢陵看到吴炎武时,淡声道:“吴将军。”

吴炎武随意点点头,一双猎鹰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葡萄。不等葡萄躲避,谢陵已经径直挡在了她的面前。谢陵面色不善地看着吴炎武,声音发寒:“吴将军,在看些什么?”

吴炎武随口道:“没看什么。你快将人接回去罢。”

谢陵不明所以,拉着葡萄走了。

吴炎武小声嘟囔道:“样子倒是不错,老子更中意屁股大的,好生养。”

主簿险些跌倒,忙压低声音道:“将军慎言!这是谢世子的女人,哪里轮到你我说什么瞧不瞧得上。”

吴炎武粗声道:“知道是他的女人,小白脸眼光还不错。”

主簿闻言,更是快要昏厥过去了。吴炎武见状,也不再多言语,径直离开了。

葡萄看着营帐里面的摆设,轻声道:“我们……住在这里?”

谢陵称是。

葡萄收拢掌心,转身道:“这里的摆设,非是我一个妇人能用的。这究竟是谁的住处?”

谢陵只得承认,这是他的营帐。葡萄来了这里,他们一家三口,自然要住在一起,再不分离。

葡萄却决心不肯松口,只将谢陵逼迫的急了,才勉强想出来一个法子,将这里让给葡萄和恬姐儿住,谢陵再另外寻一处营帐。

望着谢陵离开的身影,葡萄这才松了口气,跌坐在软榻上。

恬姐儿摸着软枕旁的小老虎,叫着让葡萄看。

“娘,这里有小老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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