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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要不你往里面挪挪?”

忽略糟糕的内容, 说出这话时,夏青梨表情真诚,压根不像是在开玩笑。

已是深夜, 细碎的月光穿过狭窄的窗户,斑驳的树影倒映地面,风吹,缓缓晃动。

夏青梨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心无杂念, 态度诚恳到让谢霜芜无法拒绝,最终让他成功往里面挪了挪。

她睡外面, 和衣而眠。

夏青梨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来,精准捕获到他的。

刚才替他上药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他的体温异於常人的冰, 只有当她触碰到他时, 自己的体温才会传过去, 无异於饮鸩止渴。

但这个人还偏偏不爱盖被子。

夏青梨好心将被子拉过去给他盖上,都被他给挑开了。

夏青梨:“……”算了, 她懒得多管闲事。

他们中间并未隔着被子这类物件,双手上下交叠, 紧紧缠绕着。

虽然夏青梨并不反感牵手一事, 但与反派同躺在一站床上,这种感觉是十分微妙的。

他的手指一直都很凉,与他接触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温度正在慢慢地传递给他。

她压根不敢动, 笔直地挺着, 身体僵硬得难受,重点是:睡不着, 根本睡不着。

夏青梨眼睛睁得像铜铃,自穿书后第一次体会到失眠的感觉。

她小声地问道:“你睡了吗?”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以及……平缓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反派也需要睡觉这事不难理解,但为什么睡得这么安详,就不怕她对他做点什么吗?

当然,她并非色魔,就算对方脱干净了站在她跟前,她也只会贴心地帮他穿上衣服,嘱咐道:“天冷,多穿点。”

夏青梨望着床顶想了会儿,缓缓闭眼,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谢霜芜浮现腰间刺着的红莲,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花要是盛开的话就更好看了。

想什么呢?睡觉!

已经是春天了,夏青梨一个人盖着两层被子,夜里很热,她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手向着未知区域探索,身子不停地像里面扭动,寻找一块冰凉的区域。

终於,她找到了。

是一块冰,抱着睡很舒服。

院子里静悄悄地,唯有花香飘过。

起初,床上的两人只有手是拉着的,伴随着少女的无意识进攻,两人的身子几乎是紧紧挨着的。

谢霜芜就是这样被他抱醒的,发现自己已经紧靠着墙壁,退无可退。

醒来的一刹那,他以为碰到了什么缠人的妖怪,睫羽上下轻颤,一低头,少女的熟睡时的容颜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眸子里。

她睡时喜欢蜷缩着身子,毫无防备地依偎在他身边,将他紧紧箍着。

他是能够感受到,少女的身体很软很热,连同他的身体也开始渐渐有了温度。

这很少见。

把她做成不会说话的娃娃,整日抱着,应该挺有趣的。

手刚擡起,夏青梨便翻了个身,散落的青丝不经意地发扫过他的脸。

身旁的温度渐渐消散,只留下一丝痒意。

谢霜芜楞了楞,比起刚才,现在才更令人烦躁的。

他缓缓放下手,主动靠了过去,将人圈在怀中,享受她所带来的一切。

“我现在还不想杀你。”

声音极轻,像是说给他自己听,又像是故意说给已经醒了的夏青梨听。

夏青梨简直想骂人。

她是被冰冷的杀意给惊醒的,醒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把他当成降温冰块给抱着了,在毕竟对方动手之前她就已经松手了,结果现在又主动抱着她,究竟是要闹哪样?

要不还是当他突然发病又突然病好算了。

夏青梨如此安慰自己,却无法忽视有丝丝凉意沁入皮肤,头脑愈发地清醒。

她装没醒,又翻翻过去,本想把人推开,却在与他推搡的过程中,却扯到了胸口的衣襟,顺着视线往下看……

很好。

刚才没看到,现在全都补回来了。

不过,红莲好像似乎亮了一下,这是什么神奇的花吗?

未等她想出答案,耳边已传来一串声音。

“好看吗?”

夏青梨紧急避险,覆又闭眼。

谢霜芜盯着他看了会儿,自言自语道:“没醒么?”

夏青梨哪里敢醒,唯有睡着了,才能把这些事推给做梦,这要是醒了又是抱又是扯他衣服的,不成流氓了吗?

算了算了。

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

后半夜,夏青梨在心里告诫自己无数次一定不要乱动,但人睡着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再醒来时,一夜过来,身下的被褥早已乱作一团,手里还抓着他的衣裳。

夏青梨颤抖地帮他合上衣服,尴尬地笑了笑:“天冷,你还是得多穿点,谨防感冒。”

正所谓,学得一点都没浪费。

谢霜芜盯着他。

昨夜,她抱着他睡觉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夏青梨麻利地跳下床,准备就此遁了。

门刚一推开,陈府丫鬟尖锐焦急的声音传来。

“小姐不见了!小姐不见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经过昨晚一夜,院子里的花又开了许多,花香味实在浓郁。

夏青梨不适地摸了摸鼻子,回头看向屋内,发现他已穿好了衣裳,正在玩屋外走。

她知道他要去哪里,正好,她也得去看看。

这个陈小姐,可真是时刻都不安分。

-

两人并排而走,很快便循着声音找来前厅。

阮怜雪跟陆萧辞比他们早来半刻钟,太守也在。

陈山满脸愁容地道:“实在抱歉,因小女的事情,今日我实在是无法脱身,畅音楼一事就麻烦诸位了。”

“太守言重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陆萧辞弯腰接过陈山给的令牌。

“你拿着令牌去找柳县令,他会帮你的。”

陆萧辞“嗯”了一声,带着阮怜雪出门之时碰到了赶来的夏青梨跟谢霜芜。

几人对上了视线。

陆萧辞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夏姑娘,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什么事啊?”她并未头脑一热就答应下来,还得先听听具体内容,万一她不愿呢。

陆萧辞解释:“用追踪符追查一下陈小姐的下落。”

这个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夏青梨还未开口,失去女儿消息的陈山先急了。

他几大步跨上前,抓住夏青梨的手臂,“夏姑娘,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被寄予了莫大希望的夏青梨突然又不那么确定了。

她挠了挠头,不敢把话说得太死,“我可以一试。”

“太好了,太好了……”陈山激动地一直重覆同一句话。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夏姑娘。”

在离开陈府前,陆萧辞特意多看了谢霜芜一眼,虽一言未发,但一切尽在眼神里。

当然,这只是陆萧辞单方面的意愿,谢霜芜懒得搭理。

他看见夏青梨开始施咒。

追踪符漂在半空之中,少女白嫩的指尖发出淡淡的光芒。

谢霜芜并不关心陈君怡的死活。

不过那只手好像就是昨晚抱他睡得那只。

有点喜欢。

早知道就应该砍下来,留着了。

夏青梨并不知道他几近偏执的想法,符咒之力耗尽,陈君怡的所在位置也显露出来。

她握着追踪符,脸色并不好看,秀眉挤在了一起,几次欲张口,“太守,方才我以陈府作为引,用追踪符探查了陈小姐所在的位置,符咒显示她现在在……在畅音楼。”

“你说什么?”

陈山被这个结果吓了一跳。

夏青梨点头,追踪符是不会骗人的。

陈山将目前的情况梳理了一遍,“陆公子刚才拿着我的令牌去找柳县令,帮忙封锁畅音楼,你是说,君怡提前去了畅音楼?”

有没有提前去她不知道,但肯定是去了,还瞒了所有人。

陈山恨铁不成钢似的说:“畅音楼里面有妖怪,我早就告诉他了,这孩子,怎么就是听不进去?”

陆萧辞说,陈君怡是被梦娘引诱入梦的,但她并不这么觉得,或许,她是知道梦娘的能力,故意去找她的。

先前是为了柳公子,现在怕是为了谢霜芜。

啊。

恋爱脑。

夏青梨最不擅长跟这种人打交道了,但凡碰到这种事,她只会说一个字:分!

看出陈山想去畅音楼,但夏青梨并不想揽下这个大麻烦。

[系统:

主线任务:请完成“主动揽下寻找陈君怡的任务并救回她的”剧情。]

哦,差点忘了还有这破系统的存在。

夏青梨只能违心地说:“太守,既然已经知道陈小姐身在何处,要不就让我跟谢公子去寻她吧。”

她故意拉上谢霜芜,不为别的,就是想分散梦娘的注意力。

“姑娘真的愿意吗?”陈山看的出来,陈君怡并不喜欢这位夏姑娘,所以她俩的关系应该不好,如此还愿意帮忙寻人,修道之人果然不俗。

夏青梨硬着头皮点头,她不愿也得愿,总不能又被判定任务失败,接受雷击吧。

“那陈某在这先行谢过姑娘与公子。”

陈山行一大礼,给夏青梨弄得怪不好意思的,“不客气,不客气。”

陈山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她笑了笑,拉住谢霜芜的手,没拉动。

他像是故意的。

擡头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夏姑娘,我何时说过要去畅音楼?”

言外之意:别拉他下水。

有些话,夏青梨不好直说。

她只能靠近,踮起脚尖,遮住嘴巴,在他耳旁一字一句地道:“陈小姐是因为你才去的畅音楼。”

呼吸之间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耳畔。

谢霜芜:“哦。”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

难搞。

夏青梨头都要秃了,忽然想起之前在骊山似乎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不大自然地说:“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求你帮她吸引梦娘的注意力。

谢霜芜低头与她对视,少女漂亮的瞳孔中映出自己的模样。

“夏姑娘,若是求人,是不是应该说两句好听的?”

……还真麻烦。

夏青梨沈默了几秒,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来,“你长得真好看。”

谢霜芜:“……”

他目光灼灼,心情似乎没那么好了。

干嘛?

她说的是实话,是他要听好听的,但他这个人,除了生得一副好皮囊,其他的也说不出口,难道要她说他脾气好,乐於助人?

对不起,说不出口。

况且,长得好看也是一种优点。

“原来你喜欢我这张脸啊。”

轻飘飘的声音落下,似是夹带了一声轻笑。

不,她只是欣赏。

但这话她没法说。

“不过,我倒是很喜欢你的手,想把它砍下来,永远陪着我。”说着,阴森森的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

几乎是本能行为,夏青梨立刻将两只手藏在身后,后退几步,眼神警惕。

动不动又是杀她,又是要她的手,到底还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似是被她的反应逗乐了,眼底的阴霾随之消失,谢霜芜湖向前走了几步,见夏青梨楞在原地并未跟上,微微回头看他。

“不是去畅音楼吗?夏姑娘。”

大反派……真的很难搞。

夏青梨无奈回应:“来了。”

-

夏青梨用瞬移符来到畅音楼之时,陆萧辞跟阮怜雪尚未赶到,还有不少人赶往畅音楼听戏。

所谓听戏,实际为心中所爱,寻得一场梦,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但沈溺於梦境,沈溺於情爱,利用梦娘的妖法致使对方钟情自己,终究并非现实。

一想到这些,夏青梨便只想拽着恋爱脑的衣领,大声地朝他们吼道:你清醒一点!

而她之所以硬拉着谢霜芜前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让梦娘解了他们身上的妖法。

她不得不承认,这位梦魇小姐的妖法又两把刷子,在梦境里面,她就已经有所体会,确实能让人对另一人心生好感。

两人一进去,立即有人迎楼上来,态度与第一次来时截然相反。

“二位三楼请。”

不用想也知道是梦娘提前跟他们打了招呼。

此时此刻,夏青梨还挺想见她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三楼。

所有包厢的大门都紧闭着,唯有一件大门敞开,就差写上“欢迎”二字。

夏青梨毫不犹豫地朝着走去,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之人早已失去了踪迹。

她踏门而入,房门自动合上。

梦娘果真就在里面,正徐徐品着茶。

她缓缓掀起眼帘,“夏姑娘,就你一个人吗?”

夏青梨回头一看。

谢霜芜果真不见了踪迹。

她眉头皱了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捏紧了芥子,“回答我,你把人弄哪儿去了?”

“先别急,像谢公子那样的人,梦娘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梦娘放下杯子,拿起桌边羽扇,缓缓朝她走来,“所以夏姑娘,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说的对。

夏青梨准备掉头回去,却发现房门早就被做了手脚,除非梦娘身死或者主动愿意打开,不然没辙。

不过还有一种方法,画血符破禁制,代价是:她会折寿。

思考间,梦娘已来到她的身后,轻轻的声音传入耳蜗,“夏姑娘,别害怕。你跟陈小姐不同,陈小姐是梦娘的贵客,而你,是梦娘的座上宾。”

神特么别害怕,神特么座上宾,请问有谁是这样对待座上宾的?

夏青梨强装镇定地转过身,“所以呢?你想让我干什么?”

她眯了眯眼:“梦娘想让你看一出戏。”

话音刚落,天旋地转,再度醒来,她发现自己站在门外。

地方还是那么个地方,但方向好像不对。

她被迫移动了位置,而且无法动弹,不过眼睛却能透过门窗见到屋子里面的情形。

她看见了谢霜芜,虽然背对着她,但绝不会认错。

她正要喊他,却声带也发现无法发声,与此同时,她发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梦娘吗?

她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孩。

两人似乎在说什么,女孩笑得很开心。

但是下一刻,人头落地。

在女孩惊恐的眼神中,谢霜芜拧断了她的脖子,滚烫的血溅了他一身。

转过身,少年眼里只有厌恶。

虽然死的不是夏青梨,但她顶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不得不叫人担心:是不是迟早有一天,谢霜芜也会这样轻而易举地拧下她的脖子?

这时,梦娘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她凑在她耳边轻声问:“所以,夏姑娘,你害怕吗?”

她当然害怕啊,虽然只是一出戏,但死的人可是“她”啊。

梦娘凭心跳识人情感,察觉到夏青梨的心跳中除了惧怕,还夹杂着极少的爱意。

良久,她发出愉悦的笑来,“原来如此,你也是喜欢他的啊。”

夏青梨:不,我没有,你别瞎说,就算有,也是你搞的鬼,不能代表她的真实意愿。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

夏青梨看的真切,刚才之人确实就是谢霜芜,不过他身后却没有的尸体却化作了一缕轻烟。

谢霜芜就站在那里没动,脸色却差到极致,“夏姑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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