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89
周四的早晨阳光明媚，鸟儿喜欢落在树枝上唱歌，它们不知道树枝掩藏下还有一间住着人的小房子，所以唱得欢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许屹被鸟鸣吵醒，睁眼发现自己正以半趴的姿势黏在程屿风身上，昨夜至凌晨的疯狂记忆涌入大脑，救命……
昨天丶昨天他们……
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睁眼反而不好意思面对恋人。
着急从程屿风身上下去，忘记身体的不适，刚翻过身酸痛酥麻就找了上来，再次提醒他昨晚都做了些什么。这回是真救命了……
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许屹默默扯起被子蒙住脸……可恶！被子上都是薄荷味啊！
程屿风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上重量变轻了，眼睛睁开一道缝：“许屹？”
双手在两边摸来摸去找人，摸到被子团心里才踏实，也没仔细看被子团里是什么，直接捞到怀里抱着。眼睛虽然没完全睁开，但许屹的味道他已经很熟悉了。
“许屹……”
许屹听见了，隔着被子听得清清楚楚，听得面红耳赤……
别听平时程屿风总喜欢乱起昵称，什么许小猪丶许宝贝之类的，其实昨天宝贝还真没有那么多，他好像更喜欢在那种时候叫许屹的名字。
一遍一遍的许屹……
程屿风念着念着就重新睡着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压得人没法喘气，本是不好意思直面枕边人丶害羞不愿满脑子装着赤条条画面才蒙住脑袋，差点把自己憋晕。
他胳膊被压着动不了，用腿伸出去往后踹两下，踹也踹不动，反提脚腕勾住程屿风另一条腿的膝窝。
下一秒旁边的人又动了……
这一次程屿风整个人翻身压住被子团，看不见人，找半天开口在哪儿，揪出一折被角露出半张脸。
头发乱得没有型，一双黑亮濡湿的眼睛露在外面看着自己，眼下红了一片，光这样看一眼就让人上头……
“想要？”
许屹四肢都被压着，身体酸软没有多馀力气掀开程屿风，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不想！我……你压着我喘不上气了……”
“哦……”
程屿风不情不愿地从‘被子’身上翻下去，右手‘鬼鬼祟祟’伸进被子，见许屹没反对，便厚着脸皮把自己也送了进去，贴着他的后背。
浴衣还可怜巴巴地散在地板上……
幸好程屿风不是真的要做些什么，想想而已丶耍耍贫嘴，真让他做点什么他也是舍不得的。他们还没有完成终身标记，担心许屹受不住，alph息素的缓痛效果不足以抵消实际感受到的。
想到这里，程屿风亲吻了许屹的后颈。
等到发情期就可以了，到时不必强行进入徒增疼痛，这里丶这里会被打上自己的印记，就算有人惦记许屹，他们也会看到这位漂亮的先生已经有他的alpha了。
“亲够了没有？”
许屹语气强硬，脸却是红着的。
程屿风没皮没脸道：“没有……啵！”
“嘶……”许屹躲了一下，“我们不能一直待在树上吧？爷爷还在家里，我……我……我们好像没拿换洗衣服。”
“……对哦。”经提醒，程屿风刚想起来他们昨夜来得匆忙，扛着人爬上梯子什么都没准备。
揉揉许屹的头发，替他盖好被子，自己则是捡起地上的浴衣抖三抖，凑合穿上，准备一个人回屋里把许屹的衣服拿上来。
程爷爷早上喜欢在屋里开窗吹风听广播，一般不会下楼，所以没有发现孙子和孙子的男朋友不在房间，伴着晨间新闻主播沙哑苍老的声音，脚步可以很随意。
回到房间，程屿风松了一口气，原本准备和爷爷解释为什么没在房间的说辞看来是用不上了。
“嘿，有什么可解释的……”自言自语否定了自己先前‘可笑’的想法，他和许屹光明正大谈恋爱，又不是偷摸做坏事，被发现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就是被爷爷催婚吧？
嗯……我是愿意的，不知道许屹怎么想……
行李箱放在衣柜与床的夹缝中，程屿风把它拖出来，找出里面唯一一套替换穿着，看来许屹只计划了最多一两天的留宿，没有带更多的换洗衣物。
他的衣柜太简单了，同样的衬衫有好几件，区别似乎只是袖子的长短丶所穿季节不同，连口袋位置和纽扣颗数都是相同的。裤子倒是不太一样，不过颜色基本全黑。
有时看见同组演员或是出席活动遇见一些男明星，他们多少会搭一些首饰，程屿风常常在心里偷偷比较，那条项链丶那块手表丶那只镜框许屹戴上应该更好看。
无数次动了买同款丶买情侣款的心思，次次被自己拦下，怕许屹会觉得不自在丶误会自己把他在当‘洋娃娃’丶‘宠物omega’打扮，连买都不敢买，万一让他看见不好解释。
对一切情侣款‘迷之狂热’的程屿风不得不压抑购买欲，没关系，他可以在其他地方想办法，比如情侣睡衣丶情侣拖鞋丶情侣配色毛巾。
不知不觉想得入神，听见隔壁动静猜是爷爷听完广播了，程屿风加快手上动作，先换好自己的衣服，再把许屹的衣服叠进不透明礼品袋。
咦？那是什么？
好像是昨天许屹从浴衣口袋里拿的东西？
程屿风顺手将两个不足巴掌大的布袋一同收起来，出门和爷爷打招呼：“爷爷，您起啦？”
“嗯，出去走走。”
“别啊，您……您先回屋歇着，我一会儿弄点早饭，好了再叫您啊。”
“这孩子……”程爷爷皱着眉，“我不吃早饭，说了多少次别劝我吃早饭，怎么跟你奶奶一样什么都要管。”
话虽如此，老人家还是听话照做了，转身回房间歇着看书，程屿风松了一口气。
他一路小跑跑到老树下，飞速爬上树屋，把礼品袋交给许屹：“昨天你浴衣里的东西也拿来了，是你贴身物件吧？”
“嗯？什么东西？”许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贴身物，拉开礼品袋封口，两只布袋赫然摆在最上方，“哦，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啊？？”程屿风很惊讶，礼物不是已经给了吗？
许屹省略回山上民宿的琐碎，只说遇见一位手艺人，见她们做的戒指漂亮就选了一对儿。
戒指被倒出来搁在程屿风手上时，他人还傻着，这算‘吸引力法则’的一种吗？想什么来什么？许屹不是不喜欢除必穿的衣服外乱七八糟的装饰吗？戒指？？
他声音充满不确定：“戒指……是生日礼物？”
许屹拿起更像‘山’的一只，戴在自己手上：“嗯，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丶能不能戴上，我不清楚尺寸。”
“……”
“不喜欢……就不要戴了，随手买的……没提前准备，不知道送你什么礼物好。”
“我戴啊！我戴！”程屿风背过身戴戒指，怕许屹收回礼物似的小心翼翼。
戒指尺寸无比贴合，不大不小，正正好套在两人左手无名指上。
明亮却不抢眼的光芒吸引了程屿风全部目光，他痴痴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时不时转两下，几乎要陷进去了……
许屹不由得想起昨晚借月光看到的那滴眼泪，就是从这双眼睛里流出来的，如果不是胸口不小心接住了眼泪，他不会知道程屿风也是会哭的。
其实只有一滴，后面没忍住溢出的眼泪全被许屹抹掉了，程屿风还在嘴硬说自己没有哭。
真是……唉，谁家小情侣的第一次omega没哭alpha哭了啊？
想着想着，许屹左手不自觉地抚了上去，像昨晚一样用拇指在他的alpha眼角抹了一把。
抹完他楞住了，程屿风也楞住了。
“我没哭……”他只是释放了近一个季度的不安，不敢相信。
许屹收手时顺便捏了一下程屿风的脸蛋，他说：“我知道。”
“我真没哭！”
“嗯，我知道。反正……我就是那个意思，”许屹希望生日之后程屿风可以不要小心翼翼丶处处不安，“真心的，别害怕，我在呢。”
“……”啊，糟糕啊，又想哭了。
谁的男朋友这么好啊？
哦～我家的呢。
换好衣服两个人一起踩梯子下树，程屿风护在许屹下方，先他一步，以防他腿软踩空。
亏得终身标记进度没有达到百分之百，不然估计一天都要交代在树上了。
进门后程屿风去准备早餐，他在厨房忙活的时候许屹靠在一边打电话，刘本达在问他回山里的时间了，上次返工微调的版本已有反馈，有更为明确的修改方向和目标。
简单沟通过后刘本达那儿有另外的电话进来，提前挂了，他说等许屹回信。
许屹问程屿风：“你确定要送我回去吗？”
“当然，工作室号已经准备好几个版本文案了，我们现在不需要遮遮掩掩。”
“我不是担心公开。”
“怎么？”
“上次跟说有个朋友对你比较好奇想见见你，他今天正好在南泊镇，被约的人鸽了，已经订了桌，问我你有没有事，愿意的话一起吃个饭？”
程屿风有印象，许屹说对方不是演员，算是一个圈子工作的人。他对对方做什么工作没有兴趣，但过去很多年的时间里许屹封闭着自己丶拒绝社交，居然比赵梦更早结交成为朋友，这点让他对‘朋友本人’更感兴趣。
许屹朋友不多，稀有程度堪比父母亲，唯二两个认识比较久的他都想刷存在感。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