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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窗

破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铎鞘抱着手机,裹着被子,在床上笑得打滚。

薄刃从书桌前擡起头来,幽幽地瞥了铎鞘一眼。铎鞘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是那种从喉咙里溢出来的气音,比大笑更撩得薄刃心头痒痒的,像是有一根羽毛在挠啊挠的。

时值冬日,外面有羽毛状的雪悠悠飘落下来,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室内除了暖气之外,还开着橙黄色的暖气扇,暖和的光让人想起了炉壁里跳动的火光,让人很想蜷缩在下面睡觉,如同一只慵懒的猫。

高二的那场意外丝毫没有影响到薄刃和铎鞘,像是在遵循某种宿命的轨迹一般,她俩考上了国内同一所top大学的法医学系和心理学系,又在入学的之前就在学校附近找好了房子,一同在外面居住。

当然,铎海有试图阻止过铎鞘,理由大概类似於“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初恋总是印象深刻,但后面的更香”“不尝尝其他口味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哪一种”,并且采取了实际行动,要带铎鞘去高端会所见见世面,不要单恋空有一张脸但是半点风情没有脾气还贼暴躁的薄刃。

铎鞘欢天喜地地答应了,打扮得很花枝招展,准备开开眼界。

一打开门,薄刃拿着一幅手铐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於是铎鞘红着脸,乖乖地伸出了手,任由对方把“咔哒”一下把手铐锁死。

薄刃嘴上和铎海客气了一番,手上的动作不缓,一把将铎鞘抱起扛在肩上,打包带走。

铎海:我呸!女大不中留!

至此,她们俩同学同吃同住的事情,再没有遇到任何阻力了。

墙上的挂钟缓缓指向了十二点。

“薄刃,来睡觉嘛……”铎鞘的声音里满是慵懒缱绻,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大一的功课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你都会了嘛……”

“温故而知新。再说了,课本改了版本,有些地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薄刃没有放下手中的笔。

“哎呀,那又怎么样啦,反正上一版的教材里面有几章都是你给编的。”铎鞘打了个哈欠,“来嘛,现在被子里可暖和了。”

娇小的少女裹在厚实的羽绒被里,面上懒洋洋的神色,像极了一只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奶猫。窗外极冷,雪花簌簌而下,屋檐边挂着凝结的冰霜,几乎看不到行人。

可室内却温暖如春。

“好。”薄刃罕见地违反了自己学习的原则,洗漱过后就上了床。

两个人本来是各占一床被子,分开睡的。可是入冬之后,铎鞘非说一床被子太冷,硬要两个人一同盖两床被子。

薄刃由得她,无非是自己忍得辛苦点罢了。

“刚刚看什么那么好笑?”薄刃搂着铎鞘的腰,像是抱着一个软软的人形抱枕,手感极好。

“哦,这个啊!”铎鞘一下子兴奋起来,打开手机,“有个问题是,你和你老婆是怎么认识的?回答都很俗套,有的人说是冲话费送的,有的人是说相亲介绍认识的,有的人说是因为一次麻烦认识的……”

“……这个人,说她老婆是扫黄扫出来的。”铎鞘笑了起来。

“实诚的玉。这个网名怎么这么老年人。”薄刃扫了一眼大致的内容,也起了兴趣。

回答大概是说,自己下基层的时候,和当地的民警一起扫黄,然后在天上人间洗浴中心遇到了自己的老婆,当时还把她在看守所里关了一个晚上。

“这是碳基生物能整出来的活?”铎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种人居然也能有老婆?”

薄刃:……好像有被嘲讽到。

“哦,不过可能因为人家是个高冷貌美的法医小姐姐?”铎鞘往下翻了翻“实诚的玉”的其他回答。

薄刃轻轻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拿过了她的手机:“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铎鞘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再不睡,按家规处理。” 薄刃咬了咬铎鞘的耳垂,轻声道,“难道你非要我把你的小爪子拷在床头,才能乖乖睡觉么?”

铎鞘老老实实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室内响起了她匀净的呼吸声。

等她睡着之后,薄刃才阖上眼睛,心安地睡去了。

薄刃最近有点烦。

因为铎鞘十八岁的生日要到了,今年恰好还是平安夜的那一天。

老实说,大学旁边的情侣酒店都被订光了,校园里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年轻的荷尔蒙的味道。在这样的氛围下,於情於理,似乎都应该发生点什么故事。

而且铎鞘最近暗示得很明显。

比如说头戴的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还有越来越透明的蕾丝边小内`裤,上面还坠着一个绒球状的兔子尾巴。以及酒红色的露肩露背睡裙,布料少就算了,就靠腰间那条一扯就能断的腰带系在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制服之类的,就是那种看上去像制服,但薄刃肯定现实生活中绝对没这么短这么透的东西。

什么白色的丝袜,黑色的项圈,银色的手铐,红色的腿环什么小东西,薄刃就不提了。

薄刃,绝对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铎鞘上学早,高考之后还没满十八岁,於是虽然那个暑假铎鞘也是各种作妖,两个人甚至还一起去外地旅游,薄刃忍了。

大学九月开学两人同居,铎鞘各种不安分,薄刃还是忍了。

薄刃就是想忍到铎鞘十八岁。

可是她忍着忍着,她好像熄火了。

这不大对。

她虽然没有实战的经验,可是她本来就是医生,理论和实际的知识都很精准完整。而且她也去做妇产科实习,实践上也不能说是完全的白丁。

到底是哪里不对!她甚至怀疑自己不行!

图书馆对面桌的同学不明白,为何认真学习的大佬,忽然露出了一个遇到世界级难题的表情,并且开始摔书!

薄的刃:在?

实诚的玉:有话就说。

刃:是这样,我有个等了很久的女朋友,我一直克己守礼,遵纪守法,我一定要等她到十八岁才和她做一些成年人的事情。

玉:所以?

刃:我突然发现我下不了手,我可能不行。

玉:……为何?

刃:你不懂的,就像一个人饿了几十年,靠着残羹冷炙过活,却突然把她梦想中的珍馐摆到她面前;一个人靠着汲取草根树皮上的露水解渴,却骤然之间获得了一汪清泉。她高兴得过了头,却不知道该如何享用。她好像活在一场异常美丽的梦中,稍不留神就会醒来。

玉:我大概理解了。

玉:不过,按我的经验来说,你可能低估你的小女朋友了。

玉:还有,如果你觉得真的不行,想象一下,你的东西正在被人觊觎。

玉:祝好运。

收到了实诚的玉的消息,薄刃重新燃烧起了斗志,但心里忽然有了点不妙的预感。

这种不妙的预感在平安夜的前一星期变成了现实。

“什么,全国法医学年会居然安排在12.23-12.24号,这是哪个阴间的组委员想出来的?”薄刃猛地拍了拍桌子,绝望道,“我能不去吗?”

“可你是主讲人之一啊。放心,你24号晚上肯定能赶回来的。”

另一边,学生会办公室。

“你们居然把新年文艺汇演安排在了24号的晚上,还有这个演出过后的舞会是怎么回事?”薄刃捂住额头,感觉自己的理智处在崩溃的边缘。

“文艺汇演本来是安排在25号,但是太多小情侣要出去玩了,就放在24号了。”学生会的小弟战战兢兢地说,“至於舞会,是为了让大家交流交流感情,方便大家脱单嘛。”

薄刃的内心在咆哮:可是那天我不在但我老婆在啊!

於是薄刃就在喜怒无常和惴惴不安中反覆横跳,在22号的晚间,某种绿云盖顶的预感达到了巅峰。

“这件怎么样?”

铎鞘穿了件正红色的拖尾鱼尾裙出来,上面缀满了闪亮的亮片,腰间的绑带勾勒出少女初长开,青涩却又玲珑有致的身材。她赤足踩在地上,指甲涂成了樱桃成熟饱满的紫色。

薄刃的呼吸停滞了一下,移不开视线,耳尖悄无声息地红了。

她恼了,拍了拍键盘:“不行,不好看!”

“那这个呢?”铎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这是个白色的长裙,裙摆摇曳,显得清甜可人,又仙气飘飘。

“不行。”薄刃抿了口茶,试图掩盖自己的表情,却差点没被那口水给呛死。

第三件是件深绿色的短裙,深色的衣服与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铎鞘圆润的肩头小巧可人,锁骨精致漂亮,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薄刃给否了。

铎鞘接着试了奶白色的清甜吊带小短裙,镂空点点的蕾丝纱裙,还有深v领的深蓝长裙,都被薄刃给一票否决了。

“就穿这套吧。”薄刃眼前一亮,一锤定音。

那就是白色的衬衫配小脚的西装裤!

“我是去参加舞会哎,又不是去做学术报告。”铎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可是我不在,你想穿给哪个女人看呐?”薄刃戳了戳铎鞘的小脸。

铎鞘咬了她的指尖一口,挑衅地看着她。

“不穿那不穿。”铎鞘挑了挑眉,居然没有和她讨价还价。

平安夜的晚上,薄刃来不及撑伞,冒着大雪,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一路上,遇到不少成双成对的情侣,不少面色泛红,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薄刃心理不详的预感更甚:不会吧,舞会上难道还备了酒吗?

那她的铎鞘……

她仿佛一个不小心将一个亿落在街上的守财奴,往家里赶的步履更加急迫了。

家里是黑的,但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睡在沙发上,薄刃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铎鞘倒在沙发上,面色绯红,眼尾泛着妍丽的红色。因着酒力的作用,她似乎是身体燥热,白色的衬衫撩上去一截,白皙的腰部皮肤下泛着诱人的淡粉色。

“这是喝了多少……”薄刃皱了皱眉,准备抱她去洗澡。

怀里的少女哼唧了两声,没有睁眼,但似乎认出了这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是谁的,半点抗拒也无。

薄刃看她那副小奶猫的一般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消下去了三分,正打算收拾收拾然后睡觉去,明天再来教训她。

铎鞘的头一偏,雪白色衬衣领口,烙印着一个鲜艳的唇印,狠狠地扎入了薄刃的眼。

她将铎鞘扔回沙发上,揪住了对方的领口,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逼问道:“今晚谁碰你了?”

“没有啊。”铎鞘晕乎乎的,阖上的眸子微微张开,迷迷糊糊地看着薄刃,“有个漂亮姐姐……还有……”

“还有?”薄刃磨了磨她的牙齿,面色沈得像是能拧出水来。

如果是平时的铎鞘看见薄刃这幅模样,早就跑路了。但不知怎的,或许是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铎鞘笑了笑,软软乎乎地回答道:“学妹……我们一起跳舞……”

一个霸道而富有侵略性的吻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未完的话尽数吞进腹中,亲得她几乎要窒息而亡。

“很丶好。”薄刃怒极反笑,她将铎鞘压在沙发上,将她翻了个面。印在雪白衬衫上的唇印那般刺眼,她手上用力,衬衫的几颗扣子尽数崩开。她将那件碍眼的衬衫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铎鞘抖了抖,委屈地哼唧了几声,浅色的眸子里氤氲起雾气,像是不明白为何骤然之间遭到这样粗暴的对待。她用光`裸的背脊蹭了蹭薄刃的胸口,像是在寻求安慰和触碰。

怒火与欲`望已经将薄刃的理智燃烧殆尽,但遵纪守法的本能还是驱使她在铎鞘耳边低声说:“你请我进来吗?”

铎鞘神色迷离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接着,她缓缓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她微微擡了擡腰,将自己宝贵的一切敬献给神明。

薄刃的理智彻底崩溃了。

等她们转移战场的时候,铎鞘的酒已经醒了不少。

“我警告你……薄刃……你……不要……竭泽而渔……”铎鞘哑着嗓子,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以后……再来……要死了……”

“我今晚不光要把大鱼丶小鱼丶鱼仔都捞干净。”薄刃咬牙切齿,在铎鞘的肩上用口红再画了一道,渐渐形成了一个“正”字,“我甚至要把你这塘里的水都给榨干。”

铎鞘的酒是醒了,但是后来又因为别的晕了过去。昏着昏着又醒了,再一次晕了过去。

积累到肩膀上数个“正”字之后,她彻底歇菜了。

第二天.

薄刃神清气爽地起了床,理智重新回了炉。

她重新捡回了垃圾桶里的那件白衬衫,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家夥居然敢觊觎她的人。

又或者……

她眉头一皱,仔细地对比了白衬衫上的唇色和口红的色号。

这个独一无二的色号,除了铎鞘自己,其他人根本没有啊。

这个唇印的大小形状,就是铎鞘她自己的。

薄刃看着床上睡死过去的铎鞘,心里升起了一丝微妙的歉疚。

还是帮她揉揉腰吧。

薄刃所不知道的是,这么个刁滑的馊点子,并不是铎鞘想出来的。

就在她为了自己行不行而向“实诚的玉”咨询的时候,或者是同类相吸的缘分,铎鞘居然也认识了一个网友,叫做“刁滑的书”。

小小鞘:我怀疑我对象不行,真的,我穿上超性`感的衣服都没用。

刁滑的书:emmmm,实在不行只能出个损招了。

书:听说过破窗理论吗?

鞘:就是那个如果一扇窗户破了个小洞,如果不及时修理好,就会引得别人来进一步打碎它那个理论。

书:对啊。我觉得你对象并不是不行,而是她把你看得太纯洁无瑕太完美了,她心理负担很重,迟迟不敢有所行动。

书:但是,如果有人已经捷足先登,出於捍卫自己领地的本能以及破窗效应的引导,她在怒火中烧之下,反而很容易迈出那一步。

鞘:阴损!高明!

书:就是……你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鞘:嗐,她能把我怎么样啊?

书:……我原来也像你这么天真。对了,事后要好好解释,不然真生了误会可就不好了。

鞘:你放心吧!

於是那天晚上,铎鞘根本就没有喝醉。酒气是因为她把酒给浇在了衣服上,面色绯红是她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心情兴奋而激动。她甚至在床边摆好了免洗手凝胶,以及提前做好了准备防止自己受伤。

百密一疏的是——

她没想到自己的体力在薄刃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能不能看到全靠缘分了……

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吖!

没有什么的话,那就下周周末犯罪心理侧写2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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