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热
孟钰原是冷静的,正思索着怎么脱身,可李益却凑上来发狠啃咬她的嘴唇,她不断躲避,不知是被他的不管不顾所感染,还是她自己确实早已身陷其中,最终她轻启牙关,与他共沈沦。
李益拉她起身时,孟钰还处於迷蒙状态,浑身发软,李益说怎么做,她没丝毫反对,随他而去。
李益手牵着孟钰,他们交握的手中是李益送出的定情玉佩。
多次驾着木鸟飞,李益有一个意外收获就是找到了一条可以快速上山的小路,只是雨天小路湿滑,他带着孟钰走得小心翼翼。
孟钰心中激荡,她不管不顾地随李益而去,即使艰难爬山她也没有丝毫累意。
等李益把孟钰带到用来藏木鸟的天然洞穴,他马上点燃火堆,加入许多柴火,将平日用来晾晒衣物的木架移到火堆边围起来。
李益背对孟钰,在木架旁边快速地脱下衣袍。
孟钰看到他白皙如玉的后背,许多水珠顺流而下没入堆叠在腰间的里衣里。
感受到孟钰热烈注视的目光,李益不再停顿犹豫,他脱下衣服后挂在木架上。
而挂在李益湿衣之间的是她长长的粉色披帛,孟钰看着那突兀的一丝绮丽有些不自在。
刚刚俩人还亲得难舍难分,孟钰紧随他来了这洞穴,可她现在双颊开始发烫,身上的纱衣紧贴着皮肤也无丝毫寒意。
只着布裤的李益换上了一双棉鞋,洞中阴凉,吴维给他准备许多保暖的衣物,而挂着湿衣的木架后有一大块整石,李益已将收起来的棉被铺陈在石上。
李益外露的皮肤泛着微微粉意,他脸不红但心跳加速地走到站姿坦荡的孟钰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温柔看着她。
孟钰以为他还要继续刚刚意犹未尽的亲吻,慢慢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的可爱模样,李益的唇角高高翘起,他用大拇指揩去她脸上残留的水渍,嘴唇轻轻贴上她的唇珠,一触即离,俩人呼吸交织,清甜味弥漫,他说话时红唇都能轻扫她的唇瓣, “先把湿衣换了吧!”
最烦他这种拖泥带水,欲拒还迎的作态,孟钰直接搂住劲腰,往上踮脚咬上他的唇瓣,然后推着他后退,直到把李益推倒在被褥上。
李益双手撑住往后倒的身体,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特别是孟钰一脸视死如归的气势,她站在大石块前脱起那身繁覆的桃粉夏裙。
孟钰做任何事都丝毫不拖泥带水,虽不常穿繁覆的裙装,但她脱起这身湿透的夏裙来动作潇洒恣意。
呆如大头鹅,李益双眼瞪大,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勾唇笑看着李益,孟钰时刻注视着李益的表现。
虽未听到孟钰说什么,但李益从她眼中看出她似在说满意你看到的吗
紧跟李益和孟钰而来的吴维和孙五等人只是守在洞口避雨,他们连火堆都没点一个,都竖起耳朵听洞内传来的声响。
李益扭捏道: “不行——不可以——”
孟钰不满道: “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
李益皱眉道: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孟钰得意道: “这叫天赋异禀,你连这都不知道!”
李益严厉道: “快点老实交代!”
孟钰躲闪道: “不要,啊!我怕痒,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李益磨牙道: “他还教你什么了”
孟钰笑道: “教我的人多了去了。”
李益教训道: “不准再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孟钰理直气壮道: “这是乐趣,是闺房之乐。”
李益只得要求道: “那你只能和我这样。”
可他们没等来孟钰的回话。
李益看到孟钰不回话且脸色骤变,他的心一下子落空,忙抱住她, “告诉我你是谁,婚约之事让我来解决,好不好”
他们的脖颈相触,耳朵相接,好在李益看不清她的表情,孟钰的脸上不见刚才的明媚,反而阴云密布。
见她不肯告知真实身份,李益决定说实话, “太子就是……”
孟钰马上退出了他的怀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生气道: “不准提这个人。”
她现在只想掩耳盗铃,多逍遥一会儿是一会儿。
李益握住孟钰的手腕拿下她捂嘴的手,继续道: “太子其实……”
见他还不听话又提太子,孟钰再次捂住李益的嘴不松手,她凶巴巴地压着他道: “不许再提他,听到没有你要是再提他,我现在就走!”
看来她对太子已很是不喜,虽然孟钰热烈回应了他,但她还以为他是吴启希,如果她知道了他就是太子,李益很担心孟钰不再理他,他要先解决好自己的婚约,才能正大光明地承认他就是太子。
於是,李益乖顺地轻眨凤眸,又点头表示不再提起太子。
俩人被大雨淋过后都妆容惨淡,好在洞穴里备有洗去妆容的香膏,他们现在面对的都是对方最真实的容貌。
李益的手指在孟钰的伤疤周围画着圈,凤眸中流露出心疼, “很痛吧”
孟钰笑着摇头,豪气道: “这点伤算什么伤疤是光荣的见证。”
虽知她出自武将家庭,但她这表现像是上过战场的,李益知道她不愿透露真实身份,他问了几次都被她无视了,他唯有派人跟着她才行。
她说完后就是诡异的沈默,孟钰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本性,但她也不想找补什么,她已经放纵了,就当给她自己一日的时间做真实的自己。
拿走他的手指,孟钰趴到他的怀里,奇怪道: “你身上怎么不见疤痕而且你的功夫怎么那么差连我都打不过。”
李益赶紧撇过头去,擡手掩唇轻咳, “我这是还没彻底恢覆,且我也不愿真的用力打你。”
孟钰专门跟王一确定过李益的身体已经彻底恢覆了,她也只能想他是在让着自己了,她用手指卷起他粗韧的发尾去轻扫他的下巴,笑问: “你之前真的没有喜欢的姑娘”
轻点头,李益认真地看向孟钰。
又用发尾去扫他的脸颊,孟钰继续小声问: “那你真的有断袖之癖否则……”
李益直接紧搂住她,带着孟钰翻转过来,他目光灼灼地俯视她, “没有。”
孟钰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得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被他的目光灼烫,她脸微红道: “那你刚刚怎么会当柳下惠”
好笑地轻点她的鼻子,李益瞬时又变得温柔, “傻姑娘,我不要委屈你,等花烛夜我再满足你,所以赶紧老实交代你是谁,别拿赵金玉这个名字忽悠我。”
话题又被他扯回到真实身份上,孟钰转过头去不看他。
李益只得轻哄她, “告诉了我你是谁,我才能上门提亲,到时候你想怎么做,我都随你,好不好”
孟钰不想被这件事影响到心情,她手上用了一个巧劲,直接将李益又摔到了下面,她双手撑在他的耳侧, “你的话可真多,你叫我钰娘,我何时没应过你。”
被她落下的热吻堵住了未尽的问题,李益沈迷其中。
她腻在他的怀中,俩人不时耳语一番,李益又会顺势凑过来亲吻孟钰一阵,似乎这世间只剩下俩人间的亲昵,可时光停不住流逝的步伐,洞外已黑透,洞内只剩火堆照明。
听到他肚子咕咕叫,孟钰推着他的胸口,躲开他的亲吻, “你都饿了,我去给你打只野兔回来吃。”
李益却变了脸色,质问道: “你是不是见得不到我就想找个借口离开”
孟钰一把推开他,一眼瞪向想要起身纠缠她的李益,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去打猎也可以啊!”
见她不似要一走了之的样子,李益忙坐起身来搂住孟钰, “洞里尚存一些干粮,我去做,好不好”
想到李益是尝过自己手艺的,孟钰也不再矫情,点头答应。
湿透的衣裳已经被火堆烤干,上面尚存一股淡淡的烟火味,孟钰穿戴好就坐在火堆前看着李益忙来忙去的身影,等吃到热乎的烤馒头,她捂嘴“噝噝——”喊疼。
李益看到她微肿的唇瓣上有几道伤口,他的耳朵瞬间红透,那是他在雨中吻她时咬的。
孟钰瞪向他, “你属狗的吗”
他笑嘻嘻地凑近她,点头道: “是,你呢你属什么”
想到她自己也属狗,孟钰扭过头去龇牙咧嘴地啃起烤馒头。
连日雨水终於停下,外面热烈的虫鸣声传入洞内。
在洞内待了一日,孟钰说想出去看星星。
李益当然会满足她,牵着她出去,俩人漫步到一处平地擡头看璀璨繁星。
经过水洗后的夜空更加透亮,孟钰找到北斗七星,那是她回家的方向。
见孟钰一直看向北斗七星,李益没有追问她的家是不是就在北方,他只是搂着她,让她头靠着他的肩膀更好地看着夜空,不时亲吻她的额头,他觉得幸福极了。
夜色温柔,萤火虫都跑出来喝水,它们提着盏盏明灯飞进密林。
李益笑说: “以后我送你一座庄园,好不好”
孟钰歪头看向他,不解道: “为什么”
他温柔解释: “你不是喜欢这种田园生活吗”
她笑着说: “我更喜欢这种自然,被围起来的庄园多没意思。”
李益哄道: “我陪着你种菜还会没意思吗”
孟钰撅嘴道: “呵,你只会站在田埂上当监工。”
不承认他不干活,李益忙找补道: “我那不是看着你做在学吗而且我清扫兔窝了,摘寒瓜……”
伸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孟钰哄道: “好,你有做,有自食其力。”
嘟嘴亲上她的手指,李益深情凝视着她,然后往她的发髻里插入了一支木簪。
孟钰马上抽回湿润的手,转而去摸那根簪子想拔下来,却被李益阻止了,她又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李益低头亲上她仰起的小嘴,小声道: “晚点看,我亲手做的。”
世间似乎只剩俩人,连虫鸣都变得温柔。
————————
阿钰:狗子真好。
阿益:娘子更好。
阿钰:你要好好加油。
阿益:娘子等着看孤的表现,定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