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素闲。“素闲,你去后山看看,衔月的尸体还在不在。”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素闲一愣,随即领命而去。
王妃坐在椅子上,手指紧紧地攥着帕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心中隐隐不安,九安的反应太过反常,他怎么会知道衔月的事情?
除非……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是谁?
是谁在背后捣鬼?
目的又是什么?
一个个疑问在王妃脑海中盘旋,像一团乱麻,让她心烦意乱。
不久后,素闲回来了,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王妃,不好了!衔月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
王妃猛地站起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怎么会这样?
是谁动了衔月的尸体?
难道是九安?
不可能,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那会是谁?
王妃的脑海中闪过一张张面孔,却始终无法确定。
“王妃,会不会是……”素闲欲言又止。
“是什么?”王妃追问。
“会不会是有人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故意把尸体挖走,想要要挟我们?”
素闲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王妃耳边炸响。
王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此事之后,王妃也设想过是否为沈慕风所为,毕竟两个人暗中的拉扯始终都在。
但他是什么时候看到的,谁看的...
这些都不得而知,而且也不好贸贸然去问,搞不好会把自己暴露出来。
此事过后,王妃确实消停了一阵子,清风阁也难得清静了一些时日。
天气渐渐转凉,秋意渐浓。
王爷沈淮山突然患上了咳疾,日夜不停地咳嗽,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王妃请遍了京城名医,却始终不见好转。
沈慕风为了治好父亲的咳疾,在京城中张贴告示,悬赏百两黄金作为答谢。
只要能有人治好父亲的咳疾,便可将百两黄金尽数领去。
就在这时,一位大夫来到了王府,声称自己可以治好王爷的病。
王妃看了那人一眼,觉得他甚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那大夫却说对王妃没有什么印象了,他对钱财治病和银钱上心。
王妃将信将疑,但还是让他试一试。
大夫给王爷把了脉,沉吟片刻,说道:“王爷这是肺中瘀堵导致的久咳,需要一味药引子,才能彻底根治。”
“什么药引子?”王妃急切地问道。
“灵鹫山的毒蛇。”
大夫缓缓说道,“这种蛇平时有剧毒,但只要拔掉它的毒牙,便可入药,有化瘀的奇效。”
王妃闻言,眉头紧锁。
灵鹫山......
为何偏偏是灵鹫山?为何偏偏是那毒蛇?
这大夫说的话,也太过巧合了。
“王妃,这大夫说的话,可信吗?”素闲在一旁小声问道。
王妃没有回答,而是私下里又找了几位名医,询问他们是否知道这种药方。
结果,几位名医都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这下,王妃不得不相信了。
难道真的就是这么凑巧的事情?
王妃越来越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沈慕风的手笔。
但以她对沈慕风的了解,就算要报复她,也不至于拿他亲生父亲的命开刀。
王爷的病情日益加重,咳嗽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每咳一声,都像一把刀子剜在王妃的心上。
“王妃,您别太担心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素闲在一旁安慰道,但她自己的声音也带着颤抖。
“但愿如此吧。”
王妃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她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但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灵鹫山的毒蛇。
素闲看出了王妃的犹豫,她咬了咬牙,说道:“王妃,奴婢愿意再去一趟灵鹫山!”
“你?”
王妃猛地抬头,看着素闲。
“大不了奴婢再去找他一趟,让他帮忙弄一条毒蛇来。”
素闲的声音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可是……”
王妃还是不放心,素闲与灵鹫山的纠葛,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王妃,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了,王爷的病不能再拖了!”
素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奴婢这条命是王妃救的,现在该是奴婢报答王妃的时候了!”
“素闲……”
王妃的眼眶湿润了,她紧紧地握住素闲的手,“你一定要小心啊!”
“王妃放心,奴婢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素闲说完,转身就走。
夜色如墨,灵鹫山在黑暗中更显阴森。
王妃的心,也如同这夜色,沉重而压抑。
王妃坐在圈椅中,久久没有动弹,最近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她似是被什么推着往前走。
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但她知道,现在她只能相信素闲。
夜更深了,风更冷了。
素闲的身影在山路上快速穿梭,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王爷的命!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有两道黑影紧紧跟随。
灵鹫山险峻,山中蛇虫鼠蚁又多,原本两个时辰的路,素闲约莫走了四个时辰才走到。
只见她挺在一处大石处,掏出怀中的哨子吹了起来。
三声过后又等了片刻,一个十五六少年模样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那人虽年纪小,但常年在山中生活,皮糙肉厚,打扮的一脸匪气。
只见素闲与那少年言语了几句,那少年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人后,他让素闲待在原地。
片刻之后,那个少年提着一个绑好的麻袋,交给素闲,看那麻袋的形状。
是蛇。
黑暗中的两个黑影见着那蛇的瞬间,对视一瞬,似是明白其中缘由。
素闲跟那少年告别便下了山,回了王府。
素闲是从王府后门溜进去的,可以避开了府中下人。
到了朝晖堂,素闲向王妃回禀,王妃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路上没有尾巴吧?
她肯定回道:“没有,老奴很小心。”
“好。”王妃信得过素闲。
白日里,王妃又命人把那大夫请到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