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们闻言,纷纷摩拳擦掌,一脸坏笑地应和。
傅霆宇则躲在一旁的树林里,静静地等着苏念落单。
他时不时透过树叶缝隙窥探,手指不耐烦地在树干上敲打着,心里幻想着苏念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仿佛已经看到她跪地求饶的场景,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
哪知道,苏念像是有所察觉,提前结束行程往回走,还巧妙地甩掉了跟踪她的人。
傅霆宇扑了个空,气得直跺脚,恼羞成怒之下,决定直接回府从长计议,却没料到苏念竟然杀到了他家门口。
傅霆宇听到门铃响时,正四仰八叉地瘫在客厅沙发上,脑海中不断翻腾着各种阴损的计谋,想着如何让苏念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身败名裂。
被这突兀的铃声搅了兴致,他不耐烦地蹙起眉头,把小刀“啪”地拍在茶几上,趿拉着拖鞋,拖沓着步子走向门口。
透过猫眼往外一瞧,见是苏念,他先是一愣,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嘴角快速上扬,勾起一抹阴狠至极的笑。
心中暗道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简直是天赐良机,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他猛地一把拉开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巨响,脸上还挂着那副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表情。
刚要开口喷出一串嘲讽挖苦的狠话,苏念却身形如电,如同一道迅猛的黑色闪电直闯进来。
她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利落,傅霆宇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苏念反手握住门把,胳膊用力一甩,“哐当”一声,厚重的大门被死死锁上。
但他怎肯轻易认怂,恼羞成怒之下,眼珠子瞪得溜圆,像只被逼急的野兽般,疯狂地伸手朝着桌子扑去。
桌上堆满了各种杂物,他双手胡乱地在里面扒拉着,心急如焚地寻找那个隐藏的紧急按钮。
终于,指尖触碰到一个凸起,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按下,边按边扯着嗓子嘶吼
“你疯了!我的人马上就到,到时候你插翅也难飞!”
那声音因为愤怒和慌乱变得尖锐刺耳,仿佛要划破空气,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不止,震得人耳膜生疼。
苏念压根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眼神中透着凛冽的果敢与决绝,脚下生风般疾步冲向傅霆宇。
在距离他仅有一步之遥时,她牙关紧咬,猛地高高跃起,如同矫健的猎豹捕猎,飞起一脚精准无误地踹向傅霆宇的腿弯处。
傅霆宇只觉膝盖后方仿佛被重锤猛击,一阵剧痛袭来,腿部瞬间发软,“扑通”一声,整个人向前栽倒,下巴重重地磕在地上,疼得他“哎哟”乱叫,双手在身前胡乱挥舞,试图撑起身子。
苏念将高跟鞋狠狠踩在傅霆宇两腿之间,鞋跟微微下压。
傅霆宇顿感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与羞耻,脸色“唰”地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就在这时,苏念敏锐地察觉到傅霆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那是情欲暗涌的迹象。
此时的傅霆宇,眼眸仿若被一层薄纱轻掩,原本深邃的幽潭泛起丝丝迷离的雾气。
再看他这张脸,即便此刻狼狈至极,却依旧难掩那令人惊叹的俊美。
眼眸深邃如幽潭,幽暗中藏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如今情欲萌动,更添一抹惑人的迷离;
薄唇此刻因痛苦与羞愤微微颤抖,反倒勾勒出一种惹人怜爱的破碎美感。
这般容貌,若是搁在旁人身上,定能引得无数人倾心。
可傅霆宇却仗着这得天独厚的好皮囊,在世间横行霸道、作恶多端。
他平日里行事,尽显愚蠢与恶毒。
仗着家族势力,在街头看到不顺眼的人,抬手就打,张口就骂,丝毫不管后果。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设计陷害竞争对手,使得人家倾家荡产,还在一旁拍手称快。
可真遇到事儿,却又毫无谋略,只知道用蛮力、耍狠劲,往往把简单的事儿搞砸,让人哭笑不得,十足的蠢货行径。
苏念心中涌起一阵厌恶,眼神中的轻蔑愈发浓烈。
她冷哼一声:“怎么,都这副田地了,还能有这龌龊心思?”
傅霆宇听到这话,心中又气又急,爱恨情仇如沸水在胸腔翻涌。
一方面,他对苏念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以报羞辱之仇;
可另一方面,心底深处又有一抹异样情愫悄然滋生。
在身体本能的驱动下,被苏念的果敢与强势莫名吸引,这矛盾的情感让他痛苦不堪。
他瞪大了眼睛,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让他无地自容。
他恼羞成怒地想要挣扎起身,可被苏念脚下的力道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门外,守卫摆弄钥匙的声响愈发清晰,金属碰撞声如同催命符。
苏念不慌不忙,弯腰捏住傅霆宇的下巴,手指用力收紧,迫使他与自已对视,再次冷冷问道:“还要让他们进来吗?你可想好了。”
傅霆宇憋得满脸通红,心中恨意滔天,却又被苏念拿捏得死死的。
无奈之下,他冲着门外声嘶力竭地喊道:“都给我滚蛋!”守卫们在门外面面相觑,满心疑惑,只能听命行事。
待脚步声远去,傅霆宇大口喘着气,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语气仿佛要把苏念生吞活剥,可身体的虚弱又让他的威胁显得苍白无力。
苏念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冷笑一声,缓缓开口
“你之前做的那些恶事,当真以为能一笔勾销?”
傅霆宇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自然清楚苏念指的是自已平日里的斑斑劣迹。
城中商业拍卖会,傅霆宇看中了一块极具开发潜力的地皮,本已被一位白手起家的年轻企业家高价拍下,可他哪肯善罢甘休。
仗着自家在黑白两道的势力,派手下暗中威胁那企业家,扬言要是不把地皮转让给他,往后在城里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
那企业家被逼无奈,只能含恨放弃,傅霆宇却得意洋洋地以低价收入囊中,全然不顾他人的心血付诸东流。
还有一回,在灯红酒绿的夜店,他仅仅因为邻桌的客人多看了他一眼,就觉得受到冒犯,当场大发雷霆。
指使保镖将人拖到角落里一顿暴打,打完还不算完,又砸了人家的手机。
最后那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
而他呢,像个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夜店,继续寻欢作乐,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哼,你这蛇蝎女人,少在这装正义!”
傅霆宇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找回些场子,可双腿间的疼痛和心底莫名的情愫又让他声音发颤。
他瞧了瞧苏念,那冷冽又决绝的模样,竟鬼使神差地心跳漏了一拍,这瞬间的慌乱让他更加恼羞成怒。
苏念却不为所动,眼中寒意更甚
“我今天来,就是要让你知道,作恶终有报。”
苏念精准地扣住傅霆宇的手腕,紧接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傅霆宇的手腕瞬间弯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
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大张,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痛苦。
“你……你这个疯女人!”他嘶吼着,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尖锐刺耳。
苏念却丝毫不为所动,她趁着傅霆宇因剧痛而失神的瞬间,迅速扫视周围,规划脱身路线。
此时,门外守卫的脚步声急促逼近,金属钥匙碰撞声清晰可闻,气氛愈发紧张,犹如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苏念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窗边。
她一把推开窗户,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稳稳落在窗外的花丛中。
花丛的枝叶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她猫着腰,迅速穿梭其中,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而屋内的傅霆宇,还瘫倒在地上,左手紧紧握着已断的右手腕,疼得打滚,哭喊声回荡在房间。
守卫们冲进来时,看到的只有这一片狼藉和狼狈不堪的傅霆宇。
苏念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傅霆宇满心的恨意与屈辱,发誓一定要让苏念付出惨重的代价。
医生接到紧急呼叫后,拎着医药箱一路小跑赶来。一进房间,看到疼得脸色惨白、大汗淋漓的傅霆宇,立即神色凝重地快步上前。
他先是单膝跪地,轻轻握住傅霆宇那已经肿胀变形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查看,嘴里念叨着:“忍着点,少爷。”
随后,他从医药箱里熟练地取出消毒药水与棉签,动作轻柔又迅速地为伤口消毒,药水触碰到伤口。
傅霆宇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医生赶忙安慰:“快好了,少爷,坚持一下。”
医生戴上手套,双手稳稳地握住断骨两端,准备复位。
他深吸一口气,瞅准时机,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骨头复位成功。
傅霆宇再次发出痛苦的嘶吼,双眼紧闭,额头上青筋暴起。
医生不敢停歇,迅速拿起石膏绷带,一圈一圈仔细缠绕,固定手腕,边缠边叮嘱
“少爷,这阵子可得好生休养,千万别乱动。”
期间,助手在一旁帮忙递工具,房间里的守卫们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
待包扎完毕,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站起身来,对一旁的守卫说道:“暂时没大碍了,后续按时换药,观察恢复情况。”
而傅霆宇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