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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力

势力

云有灵突如其来的发病,祁鸣玉和李笏在侧守了好几天。

但在这工夫,满庭芳却没闲着。

李笏在把云有灵抱回王府的同时,也派人知会了满庭芳,让她安排前去与太子妃打交道的人,满庭芳也是行动迅速,她派了瞿氏姐妹之中的姐姐瞿剑横伪装成婢女来接近太子妃。

因为最近正好东宫要招一批伺候的宫人。

一年半之后,瞿剑横因为手脚麻利,办事利落,处事得体而被太子妃亲自挑走了,成为太子妃的贴身侍女“芦芽”。

进了东宫,瞿剑横才知道原来太子与太子妃不合已久在宫人之间已经不是秘密。

太子厌恶太子妃的母家是有武家一手提拔出来的,故而冷待她,太子身边有不少侧室:吕氏丶陈氏丶安氏......其中不乏美艳如花,温柔体贴的人,所以太子也并不常来太子妃这里。

太子的母亲小钱贵妃和她的姑母钱贵妃总叫她进宫去聊天喝茶,小钱贵妃言语间总希望她这个太子妃赶快诞下嫡长子,钱贵妃倒没说什么,只是在小钱贵妃有意无意催她的时候劝她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某日,太子妃倚在东宫回廊的栏杆上,望着远处满池的芙蕖出神。

“芦芽,最近父亲是不是送来一些河鲜?”

瞿剑横上前:“是,前阵子施大人送来好些呢,一部分您让送进宫里了,咱们这还剩一半。”

太子妃叹口气:“自从半年前太子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来了,你去把那些河鲜挑点好的送去给太子吧。对了,你之前提到过你有个妹妹在宁亲王那里伺候,对吗?”

瞿剑横心道这些日子潜移默化的影响终于起了作用,太子妃终于上钩了,但她依旧装作无事道:“是啊,娘娘您有何吩咐?”

“你跟着我这么长时间,早已被我当作体己人,我之后要说的事,你悄悄地帮我做,可好?”

“但凭娘娘吩咐。”

“拜托你和妹妹为我和宁亲王搭个桥,我想找宁亲王帮个忙。”

“好。”

若说太子妃是怎么想到这位宁亲王的,还得是满庭芳和瞿剑横等人的妙计。

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李笏从太后那里拿到了四境的兵权。

这事,要从云有灵游说太后说起。

话说云有灵从病中恢覆之后,知道了李笏的计划却皱起了眉头:“你想要拉太子妃入夥,那你的势力呢?你什么都没有也可以,那你总得有一个能保证将来能获得利益的七窍玲珑心吧?你对他们都装出一副傻样子,你让别人用什么信你?”

李笏:“那你打算让我用什么来服众呢?”

云有灵思索了一会,有些不舒服,咳嗽了两声,李笏立刻坐到床边,将云有灵搂在怀里。

云有灵无视李笏的举动,他继续道:“齐大侠有平潭卫,相当于你有私兵,你身为一介王爷,没有其他爵位,有私兵的下场将是五马分|尸,但若是你有兵权,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喝了杯李笏递过来的温水:“你再想,你虽然是个‘傻子’,但却从执掌大权的太后手里拿到了兵权,无论是谁都会对你另眼相看。而且,既然你想要搅和京中这趟浑水,那你就低调不得了。”

说话间,云有灵擡起头看着李笏,李笏应下了。

收太子妃当眼线监视太子,代价是保她当上皇后,能活下去,这事由满庭芳和瞿剑横她们来做就可以,但拿兵权这件事,李笏和云有灵还是得自己来做。

云有灵觉得李笏如果弯弯绕的找太后谈兵权的事,定会引起太后的怀疑,不如直接来个单刀直入,直接找她要。

“那我们这么直接要,会要到?”李笏心生疑惑。

云有灵则道:“非也。你只负责装傻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我会告诉太后,既然她想要那你当挡箭牌,那不如做的彻底,把兵权给你,那么全部的‘羽箭’就都会射|向你。”

只听他接着说:“这样一来,其他党羽定会认为是她以及她身后的几大家族想将脏水泼到你身上,那到时候他们混战,咱们不正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事情的确如云有灵所说一般进展。

病榻上的皇帝李冕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太后的确有些“病急乱投医”,李笏只是坐在太后宫里傻乐,云有灵与太后一站一坐,二人你来我往地聊着大燕朝的未来走向。

武太后不屑地说:“你说我把兵权给了李笏,他身边有先生这般聪慧的人物,这兵权当真还能要回来?”

云有灵也笑了:“太后的赞誉臣自然愧不敢当,我们王爷您也看到了,心智不全,愚钝却可爱。至于臣,这朝中长了眼睛的哪个不知道咱们武家最为得意,实力强盛,这将来天下之主的位置非您莫属,臣不过是以此表忠心罢了。”

太后忖度着云有灵的话,同时也无法忽略他的容貌。

不知道是云有灵的话太过有道理,还是他那张脸太像小朱颜,抑或是二者兼有,总之,最后太后是同意将兵权交给了李笏。

而瞿剑横那边,太子妃毕竟是一个单纯的闺阁女子,她被瞿剑横的能力所折服之后,经常同她拉拉家常,瞿剑横则是在她面前大肆宣扬宁王的好,宁王是如何善待他的妹妹,以及自己的家人,而且还有意无意地向太子妃透露李笏已然拿到了兵权,有自己的势力。

“可宁王他...看起来心智似乎有些问题啊。”施姜韫柔柔地问。

瞿剑横则是爽朗地表示,虽然宁王心智有问题,但他身边不乏能人,而且他还有自己不小的势力,若是太子妃投靠宁王,定不会吃亏。

施姜韫被说的动了心,在瞿剑横的帮助下,施姜韫和李笏第一次见了面:

太子的生辰宴,同时也是为皇帝祈福的大宴。

太子李翀坐在皇帝的下首,太后坐在龙椅旁,皇后和小钱贵妃分坐两边,再往下的两侧是各位妃嫔,以及宁王李笏。

只是正中央的龙椅上空空如也。

太子与诸位宾客推杯换盏,太子妃施姜韫接着更衣的由头暂离筵席,不久,李笏借称不胜酒力要去偏殿休息。

一路上无数人在明里暗里地保障着这场会面的成功。

二人就这样秘密的见了面。

施姜韫朝着李笏福身:“参见宁王。”

李笏笑着说:“施娘子多礼了。”

施姜韫猛然擡头,她当初是被家族胁迫着嫁给了太子,原以为婚后会幸福的她却遭到了太子的殴打,几句话没说完,只要太子气不顺,就会打她,经常把她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太后时时监视自己,如若自己不顺她意,就以施家为要挟。

至于钱氏,只是嘴上说得好听罢了。

她拼了命也想逃离这种痛苦的日子,她并不想被人称呼称什么“殿下”,她更想靠自己来挣出一片天。

如今李笏的称呼,让她眼前一亮。

施姜韫发现眼前这个宁王并不像自己原先看到的那般痴傻,相反他还是挺正常的。

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可起码,他应当是能救自己的。

风浪当前,自己需要赌一把。

“宁王,我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李笏:“娘子请讲。”

施姜韫:“太后派我来监视太子,钱氏一族又想将我策反,反过来监视太后,可我并不想投靠她们任何一方,太后奸诈,手腕很硬;两位钱贵妃阴狠,是‘笑面虎’。我听芦芽说,您在京外时经常救苦救难,不知您可否帮帮我,如若您不嫌弃,我愿拜您为老师,替您监视他们三方异动,只求您带我脱离困局!”

说着,施姜韫作势要跪下。

太子妃上门求助,这正是云有灵和李笏想要的结果。

李笏忙去搀扶施姜韫:“快起来,我会尽力帮你。既如此,那太子丶太后和钱氏,就靠你了。”

“是。”

这厢李笏与施姜韫的“交易”谈成了,

那厢陪同李笏一同前来的胡首丘也被面前这个柔弱女子的胆识与气魄所吸引。

但他知道她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自己只是虚妄的非分之想。

短短两年时间,李笏就在这风起云涌的京城稍微站住了脚跟。

接下来的事,还需再等。

但若是四境外敌直接开战,那就不能再等了。

李冕这病,虽然说是一直让他瘫在床榻上,但也没让他直接去见先祖,只是一日重似一日,但始终有口气罢了。

终于,北方和东方的东瀛人,以及西方南方的西洋人于景麟三十年前后相继开战了。

新式火炮的□□轰裂了大燕繁荣宁静的假象,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李冕依旧没有断气。

不过历经多年的积累,以及夜澜十三阁在背后为宁王李笏在民间打下的民心基础,李笏的军队是越来越庞大,无形之中,他的话语权在京中权贵之中也是越来越高。

当然,这一切都还没显现,他们一直在蛰伏。

知道外敌入侵的炮声响起,李笏率三万大军直逼宫门,钱氏一族被就地绞|杀,毫无防备的武太后被软禁,至于病榻上的李冕...

李笏穿着铠甲走进了皇帝的内室,他走到皇帝的床榻前,并没有行礼,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参见陛下。”

李冕此时已是口不能言,双目赤红,满是血丝,此时他见到李笏,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终于是露出了獠牙,要反了,他使劲想起身,却再也做不到了。

李冕就那样直直地瞪着李笏。

李笏没有看他,身边的近卫走上前,问道:“殿下,胡将军都处理干净了。”

李笏:“好,明天准备准备,昭告天下,太子即位,至于什么典礼就不用弄了,还有,太子,啊不,新帝脾气太烈,把他关在东宫修修身,养养性就成了。”说着,他看向李冕,“别像先帝似的,临了落得个不得善终。”

“是。”

随着近卫的离开,李冕也咽了气。

只是他到死都在瞪着李笏,双目赤红,布满血丝。

死不瞑目。

先帝被用破席子胡乱裹着草草下葬,新帝登基就被软禁。

数道意旨从皇帝寝宫发出。

不过那当然不是小皇帝的意思。

而是李笏的意思:

宁王李笏加封摄政王,统领国事。

同时提拔胡首丘丶满庭芳丶钟枔丶和当初陪他远走岭南的三十个弟兄中的五个能管行伍军队的:秦方蝉丶安疆丶何清宴丶焦广丶徐垣为元帅,即后世史书合称“圣元八大帅”到四方统领抗敌事由。

又册封了银翠翠为“岭南大疆圣域大巫祭”,给予岭南战区百姓以信仰寄托。

至于云有灵,封内阁首辅,辅助国策;并封常胜侯,监管军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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