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柔的哭声,就是最好的回答。
谢文澈手心攥紧又松,反复多次,才深吸一口气隐忍着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也该让父皇体体面面的上路了,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秘不发丧、任他尸腐。”
苏柔闻听此话,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宁清窈唇缝间挤出几不可闻的叹息,俯身轻拍她后背,用帕子擦拭她的泪水。
“母后……别哭……”谢文澈艰涩沙哑地开口,低低道,“儿臣会让父皇身后安宁的,你先和皇祖母一同去休息,我要和皇叔他们议事。”
苏柔沉浸在悲痛中,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最后是太后将她扶起,领着她去后院休息。
哭声渐渐远去,厅堂内的悲凉气息却并未消散,笼罩在每一人的心头。
谢昀和宁清窈耐心等着谢文澈缓过来,待屋外拨云见日,阳光洒进来,谢文澈才抹一把脸,开口道:“一切……都在我们计划中,就按照在邺城商量好的计划进行吧。皇叔,你我各自筹备,你已然恢复记忆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
京中风起云涌,一场更大的暴风雨正在酝酿。
两日后的早朝,谢文澈骑高头大马在前,护送着太后的马车前往政事堂。
消息在同一时刻传入二皇子府,书房内执笔的人一顿,墨点浓重地点在宣纸上,落下沉沉一记墨点,力透纸背。
“终于来了吗……”
谢柏舟凤眸闪烁,扬唇间野心显露无疑:“那今日便让他们知晓,究竟谁才是天下共主。”
第479章 烧寝宫、灭遗体
黑斗篷轻吹掌中茶雾,微微抬眸间,帽子阴影笼罩在银质面具上,隐隐闪烁出寒光。
他沙哑地“呵呵”笑两声,望向谢柏舟的眸隐含嘲弄,言语却半分不显:“恭喜殿下要得偿所愿了,不知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去政事堂对峙、礼辩。”谢柏舟将笔洒脱地丢下,便迫不及待地绕出桌案,“先礼后兵,我便先去陪他们玩玩,这期间你在此处看着,静待时机。”
黑斗篷微眯眼眸里闪过丝精芒,低笑一声道:“何必这样麻烦呢,难道殿下以为事到如今,他们还会愿意同你理论吗?与其如此浪费时间,不如直接逼宫造反!”
放下茶盏,他一步步走近想谢柏舟,眼里光芒闪烁,带着丝兴奋,深深藏住他所有的算计:“如今,金国兵马已至,殿下根本不必惧怕太子手中兵权。哪怕有济州兵……那谢昀尚且在失忆中,仅凭一个姜毅,哪里是您的对手?根本不足为惧。”
“何况……太子并不是蠢人,您这般进入政事堂,难免不会落入圈套,不如干脆些,一步到位。”
话语间,他从袖中取出一叠薄纸,语气诱惑:“如今,皇宫所有守卫布局早在我手中,那济州兵和太子兵马的行踪,我也一直都有在追踪……殿下,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听着他的话语,谢柏舟呼吸渐渐急促,最终抵不过心头蠢蠢欲动的渴望,咬牙发狠道:“好!那便如你所言,反了!”
“来人!立即去集结兵马!本殿……今日便要将这天下收入囊中!”
黑斗篷隐没在暗影中,望着光影下壮志凌云的谢柏舟,唇角隐隐浮现出古怪而诡异的弧度。
……
此时此刻,政事堂。
肃穆庄严的大殿,因太后言简意骇的话语而激起千层浪,陷入一片哗然沸腾之中。
多年老臣颤颤巍巍出列,抖着唇复询:“太后娘娘,您……此话可是当真?皇上他已经……”
“在半个多月前的雨夜,太医宣告皇帝脉搏停跳。”太后平静吐字,端庄沉稳,双手却紧紧交握,指节掐白,“皇帝早已驾崩,是二皇子谢柏舟因一己私欲而秘不发丧,若诸位大臣不信,可随哀家前去寝殿,皇帝遗体便在那里。”
“当真如此……我的先皇啊……”
老臣呜咽着伏身跪地,大殿内彻底炸了锅,哭泣的、震惊的、质疑的、怒骂的……总种声音交织,喧闹胜过菜市场的盛况。
谢文澈一袭蟒袍站在殿中,负在身后的手死死掐紧,任由大臣们发泄情绪。
待至殿中声音低下去许多,他才缓慢开口:“父皇驾鹤西去,逝者已矣,还望诸位大人莫要过度悲痛,如今最重要的是稳定朝局,好让父皇泉下瞑目。”
“孤欲以太子名义下令,擒拿谢柏舟这不孝子,让他在父皇灵前忏悔、反思,再领玉玺承继,谨遵父皇遗命,使乾坤清朗、海内清明,还请诸位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一字一句的话语掷地有声,待至最后一声落地,殿中除几名先皇的拥趸仍在哭泣外,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沉寂,再无声响。
谢文澈沉静眸光一一扫去,目光所及之处,党羽们纷纷出列拥护,
就在此时——
“报——!”
皇宫守卫携刀匆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