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齐羽
楚白珩瞳孔地震。对上唐老师似笑非笑的眸子，甚至有些腿软。
据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学弟说。唐老师，非常严格。以后如果遇到唐老师，最好跑路。今天逃课一整天的楚白珩可以说是非常想跑路了。
可他不能跑路。楚白珩顶着唐老师宛若实质的视线，将大/麻/布袋子放在石桌上。他先是非常虚假的惊讶了一番，似乎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唐老师，然后腼腆的笑着说老师好。
唐老师但笑不语，静静看着楚白珩演。
楚白珩好大一个猛男，怎么可能因为碰到老师就放弃一笔大单子？他脸不红气不喘地和唐不语说，“唐老板，这里是七百颗小土豆。您点一下，没问题的话我就回去了。”
唐不语面无表情的盯着大麻布袋子，三秒后收回视线。摆摆手，示意楚白珩可以走了。楚白珩有些意外。从方才唐不语的行为来看，唐不语似乎也具有玄门天赋。就是不知道这个天赋的具体功能，以及天赋的附加条件。
走之前，楚白珩还担心唐老师会喊住他。师生进行一番“友好”交流。事实证明，是他多想了，太把自己当回事。唐老师估计这会儿还在想这是哪个专业的学生。
楚白珩到底松了口气，迈着轻快地步伐。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他还想找地铁站来着。可打开地图app一看，别墅区周边别说地铁站了，连个公交站都没有。楚白珩只好打车回住处。
*
周流昨晚有急事，多半是工作上的事情。连夜飞去y市。楚白珩赚了大钱，毫不心疼地将周流的九百万转了回去。
单就室友而言，周流比陈牧扬好多了。住一起轻松愉快，楚白珩不介意对周流好一点。
周流这会儿估计在拍戏，没回消息。楚白珩也不急。将家政阿姨做好的晚饭热了一下，打开电视，一边看剧一边吃饭。
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取餐纸擦擦嘴。试探性的喊了声“祖宗”。似乎从进唐不语豪宅开始到现在，老祖宗就没再出过声。
蔺笪兰有气无力的应了声。然后幽幽吐出两个字，“想。吃。”
楚白珩眨了眨眼睛，带着点哄骗的意味，“……那您出来？”
嗐。就，就是有点好奇，成为楚家赘婿的祖宗到底长什么样子。
蔺笪兰累了，“我要是能出来，早出来了。”
楚白珩面露遗憾。蔺笪兰不知道楚家的后辈以及对自己的长相産生好奇心。他淡淡道，“先前说好的，我若将你那破，咳，你那花卖出高价，你便替我做一件事。”
楚白珩神色复杂。刚才老祖宗是想说“破花”吧？是吧？是了，肯定是了。就事论事，老祖宗确实比他有本事。破花就破花吧。楚白珩赶紧抱金大腿。他点了点头，“祖宗有何吩咐？”
“找到镜子碎片，越多越好。”蔺笪兰语气有些不耐，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但又不得不说出口。
楚白珩心粗的很，只觉得老祖宗说这话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至于更多的，他是听不出来的。老祖宗的事，也不难办。收集东西嘛，他经常干这事。
楚白珩便应了下来。
至于怎么找，老祖宗说如果碎片出现在他周围，他会有所察觉。楚白珩知道后，更不着急了。说白了，这就是拼运气。运气好，两三天给凑齐了。运气不好，他进棺材了都不一定能找齐。
至于怎么变幸运……楚白珩深谙此道。晚饭过后，他恭恭敬敬地给天道爸爸上香。
唔，今天是薰衣草口味的，不知道天道爸爸喜不喜欢。不知道老祖宗喜欢什么口味的香，楚白珩自认为是个大孝孙，七七四十九种口味的香各给老祖宗来了一份。
嗅觉险些熏失灵的蔺笪兰，咬牙，“我真的，谢谢你了。”
楚白珩有些害羞。嗐。老祖宗太客气了。这是楚家后辈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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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前，楚白珩照例从衣柜里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法器中挑选了几件。尝试各种符种叠加。蔺笪兰有时候看不下去，嘲讽几句之后，也会出声提点一二。
楚白珩也很老实，被老祖宗训了也不恼（当然，主要是听老祖宗一席话，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乖乖听蔺笪兰说的，试着叠加了三种符。
将符纸贴在胭脂红釉小杯杯身，擡眼一看，好家夥。快十点钟了。楚白珩伸了伸懒腰，等手恢复了些力气，这才拎着睡衣踩着拖鞋去浴室洗澡。衣服脱到一半，忽然想到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
“祖宗,”其实问这问题真有些不好意思，楚白珩声音不免低了下去，“我洗澡的时候，您能不能回避一下？”
蔺笪兰奇怪，“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想到洗澡的时候有位祖宗看着……咦，感觉怪怪的。楚白珩欲言又止。主要是吧，老祖宗辈分高，心气也不低，能力也不俗。他是晚辈，还真是不好开口要求。
蔺笪兰也没放在心上。楚白珩到底对他胃口，看在这小子脸的份上，他姑且封闭五感。
楚白珩松了口气，哼着歌儿愉快地泡澡。
躺床上快睡着的时候，才忽然想起大哥还没回他消息。不过这事也不急，明天再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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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羽这回吸取教训。他在南门看着，保镖在北门蹲守。就不信了，今天逮不到楚白珩！
楚白珩压根儿就没把齐家的傻儿子放在心上。背着双肩包骑着小电驴去k大。见着校门横着的那辆骚包跑车时，一点都不意外。
齐羽这人，有病。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儿。对付这种人，视若无睹，彻底将他无视，才是解决之策。
楚白珩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目光在保镖身上转悠。唔，保镖身材真好啊。别的且不说，单就这胸肌。他这辈子估计都练不到这种程度。
“楚白珩，”齐羽可算逮住人了，笑的有些可怕。“你昨天逃课！”
楚白珩一脸“啊对对对”。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齐羽炸毛了，险些跳起来，“你就这学习态度？！”
楚白珩继续“啊对对对”。脑子里想的则是中午去哪里吃饭。嗐，昨天赚大钱了，今天可不得去吃顿好的。想着零零碎碎的事情，楚白珩自动屏蔽搁那儿跳脚的齐羽。
蔺笪兰却被吵醒了。起床气超大的，声音中戾气满满：“让他滚。”
正想着去哪里吃烤全羊的楚白珩瞬间回神。自从老祖宗附身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见老祖宗发火。有种长见识的感觉。让齐羽滚蛋是不可能的。不过他可以滚开。
楚白珩比了个“停”的动作。“八点了。你再不让我进去，就迟到了。”
齐羽是个学习态度端正的好学生。哪里听得“迟到”二字？闻言，脸色变了。吼着楚白珩进校门。还嫌弃楚白珩的小电驴慢，寻思着明天把小电驴偷过来。给它多装几个电瓶。装他妈的八/八/九/十一个。快到飞起。看你还迟不迟到。
听到齐羽嘀咕的楚白珩：“……”
离tm的大谱。
*
楚白珩没当回事。齐羽却是有些强迫症。见不得楚白珩迟到。等楚白珩跑去教室上课之后，带着保镖，将那楚白珩的小电驴打包带回齐家。
齐老爷子恰好吃完早茶回来。看到小孙子指挥着四五个保镖从车上卸东西。架势还挺大。凑近一看。哦，轿车卸电驴。
——卡住了。一时半会卸不下来。
“小羽啊。”齐老爷子擡了擡老花眼镜。“你这是……干什么呢？”
齐羽喊了声爷爷。说这电驴跑不快，“我给它多装几个电瓶。”
面对不是很聪明的孙子。齐老爷子尽可能的委婉：“那……为什么不重新买一辆新的？”
齐羽：“！”
*
结束了一天的专业课。楚白珩最终还是打算骑车去学校对面的美食街嗦粉。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车棚里愣是没见他那辆朴实无华的小电驴。
楚白珩摁了摁钥匙。没听到声响。原地纳闷了几秒。又转到他停车的位置。
自己的小电驴确实没了。不过在他停车的位置，有另一辆全新的，和他之前那辆几乎一样的电驴。钥匙没拔走。
车座上还贴着一张纸，写着“楚白珩的车”这几个大字。下方还有一排小字，警告：“偷车的人生孩子没屁/眼子！”
楚白珩：“……”
用脖子想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他毫不犹豫的给齐羽打电话。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齐羽的不尊重。
“喂，找我干嘛？”齐羽那边有些吵，“有事快说，少爷我忙的很。”
“……”楚白珩嘴角抽了抽，“把电视关了。”
拿着遥控器，把电视音量开到最大的齐羽，下意识出声，“你怎么知道？！”紧接着震惊，“你在监视我？！”
楚白珩深吸几口气，勉强咽下滚到舌尖的优雅中国话。“你对我的小电驴做了什么？”
齐羽瞟了眼窗外。花园里躺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小电驴。“本少爷才不稀罕你那破车。”
楚白珩没想到自己脾气竟然这么好。假笑着说，“所以，我车呢？”
齐羽撇撇嘴，飞快的说“砸了。”
楚白珩低声爆了句粗口。
齐羽理直气壮，“楚白珩，你不要不知好歹。以旧换新。分明是你得了便宜。”
楚白珩，楚白珩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