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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4)

姑的意思排练。

这一次,还是霓裳领舞,在无数次跳错舞步后,最好的舞优也难免不了被星奇姑姑责骂:“霓裳,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死者已逝,生者还活着,如果你不能认认真真练好这一支舞,即使被王爷责罚,我也不会再用你。”

尽管死了个云倩儿和向晴,可是汀兰苑里仍然眼红霓裳的舞优多得是,她们时时刻刻巴望着霓裳失宠丶取而代之。

“对不起,姑姑。”霓裳低头,自知理亏,也明白不认真就是对舞蹈的不尊重。

星奇垂下扇子,走了出殿:“罢了,歇息一会儿。”

众舞优一得命令,纷纷松懈下来,各有各的休息。

冬雪给霓裳奉上糖水:“小姐,这是雪莲子银耳,清肝明目的。”

“放着。”霓裳无精打采地坐下,淡淡瞄了一眼,没有吃的欲~望。

“这是王爷特意交代要让小姐吃的,看王爷对小姐多好啊。”冬雪耐心劝慰,丝毫不吝啬在其她舞优面前张扬皇甫天赐对霓裳的宠爱。

“我没胃口。”霓裳轻轻揉着眼睛,吃过几剂药后,眼睛恢覆了清明,可偶尔还是会觉得看东西有点模糊。

失去渺渺后,霓裳想要逃走的信念变弱了,连在意的人都守不住,她只感到一切都很无力。

“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前一直被云倩儿和向晴压着,现在又被霓裳占尽上风不得出头的一名舞优——映红,讥讽道,“等到王爷大婚后,王妃才会是最受宠的女人,现在不过是给王爷暖暖床的女人算得了什么。”。

人群中开始有人起哄,有人低劝:“映红姐,王爷说过,这事不能在她面前提起的。”

“我就提了,又如何?”

……

人声再怎么吵杂,霓裳也捕捉到那关键字——王爷大婚。

“砰——”

是瓷器不小心被霓裳打翻碎落地板的声音,清脆得扎进每个人心里,霓裳的心更是顿时被扎得鲜血淋漓。

“冬雪,她们说的是真的?”霓裳擡起清澈的眸子,逼问冬雪,“皇甫天赐要成亲了?”

冬雪知道装傻充楞瞒不过去,只好沈默点头。

下一刻,只见霓裳风一般跑出了殿,冬雪隐约还听见了冰泪石落地的声音。

星奇姑姑在门口,自然把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只进来冷眼把所有舞优扫了一遍,道:“我只祈祷,这汀兰苑不会被王爷拆了,你们是死是活,我可保证不了。”

霓裳一路跑到了梅苑,果然在梅苑书房里见到皇甫天赐。

她抚摸着右手手腕处的冰泪石手链,那冰凉的触觉提醒着她那一次误闯梅苑的脱臼之痛。她真愚蠢,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是她的愚蠢和天真导致了这一切,失去国家丶失去父母丶失去桢洁丶失去所有,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可她现在却还像个玩偶一般跳舞,假装去讨好他,只为了让自己少一点痛苦吗?

上官霓裳,你真是低贱到无药可救了……

“怎么来了又不说话?”桌案前的男人早就察觉有人闯入,只因是她,才没动怒。

“既然你要娶妻了,为何不放过我?”霓裳开门见山,已经没有馀力跟他兜兜转转绕圈子。

方月东然起。男人停下了手中的画笔,画卷中是少女曼妙的轮廓,还没勾勒出绝色的容貌,却已描绘出倾国倾城的影像。

“谁告诉你的?”皇甫天赐看着霓裳毫无生气的脸,仿佛一切对她再无影响,忽然有些愤恨——

他要另娶了,她一点也不在乎吗?居然还一心想着离开?果然是他给的教训还不够狠吗?

其实,如果细看,还是能发现霓裳脸上有泪痕的……

“为何不放过我?反正,日后你的王妃也容不下我,你让我离开!让我离开……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她站立在他面前,一身傲骨,仅剩这一点傲骨而已。

霓裳环顾书房四壁,挂满了同一个女子的画像,那无比熟悉的容貌仿佛在嘲笑着她,她苦笑了一下:“你要娶的人,就是她……她好美……”霓裳不自觉地抚上桌案那幅没完成的画,不小心沾上了未干的墨汁,“皇甫天赐,若你真心爱她,就放我走。”

死一般的沈寂,蔓延在空气中,霓裳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皇甫天赐的宣判。

良久。

皇甫天赐猛地拉住霓裳的手腕,正好扯断了那一串冰泪石,银丝也断裂,只馀下一枚戒指卡得霓裳的手指钻心般痛——

“放开——”她尖声惊呼,“好痛——”

一番天旋地转后,桌案的笔墨纸砚都被男人粗鲁地扫落在地,取而躺在上面的,是惊慌失措的少女。

四目相对,霓裳瞬间被皇甫天赐眼里的岑冷吓到:“你要做什么?”这眼神,仿佛要把她活生生冰冻起来,又像是一把冰焰,要把她燃烧殆尽。

“呵!”

他的笑意越深,就表示他越是生气,对於这一点,霓裳多日以来总算摸索出来了。

“皇甫——嗯——”

蓦然地,她又迎来了他如狼似虎的强吻,所有的反抗和疑问都化为几乎窒息的被掠夺。男人的吻从少女的雪颈游弋而下,伴随着他志在必得的语气:“若我爱她,就放你走?那么,我告诉你,我爱的人是紫织,但我暂时要娶的人不是她,你可以放心留下了!”

紫织,才是他最终要娶的女人。

在寻找紫织的过程中,不管是将娶的欧阳蕊,还是怀中这个甜美的人儿,都不该是影响他的人,千不该!万不该!

“紫织……”她无声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紫织!

紫织!

这个久违的名字,竟然是他心尖上的人儿?

霓裳心如死水,任由冰凉的空气侵袭她的肌肤,他为她烙下更多的痕迹,那凶猛的动作连桌案也快承受不住,更勿论是较弱的少女……

足足一天一夜,霓裳和皇甫天赐没有再踏出梅苑半步。

直到大婚前夕,皇甫天赐更是发了狠般临幸霓裳,没日没夜的荣宠令她吃不消,没想到,他居然不惜用安乐散来逼~迫她承受欢爱。安乐散是宫里的禁药,吃过的人会立即精神抖擞,但药效过后,身体会更加虚弱。

夜阑人静,依稀可听见天籁女音抚琴吟唱——

“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梦萦云荒第几篇,风沙滚滚去天边;

醉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连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惷光葬枯颜;

清风不解语,翻开发黄书卷,梦中身,朝生暮死一夕恋;

一样花开一千年,独看沧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几回知君到人间;

千载相逢如初见。”

出色的舞优要精通舞蹈和音律,众人都知霓裳舞姿曼妙,却从未听她抚琴伴唱。这一曲落下,真是惊煞了站在暗处的皇甫天赐。他以为他之前足够了解她,却不想,实则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她还藏着让人惊喜的一面,也看不穿她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还想逃走吗?

男人静静地接过冬雪手中的外衣,温柔为霓裳披上,随手在古筝上拨弄了几下,道:“霓裳,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啪——”

霓裳本想用琴声抗议,可刚挑了根弦,弦便断了,犹如这一场被囚禁在王府的噩梦,早就该结束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皇甫天赐拉过她的手,直接将她被弹伤的指含进嘴里。她微微一怔,用力抽出,却抽不掉,只好随他。

她的指,很凉;他的舌,很暖。

情不自禁地,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一夜又一夜的温存缠绵,顿时,有一种暧昧在滋生丶蔓延……

霓裳近日都很乖巧丶很听话,令皇甫天赐很满意,但他总是不忘时时刻刻提醒霓裳“不要逃走”。越是平静的,越是要爆发,似乎一切都是假象,正等待着某一刻的来临。

“夜里凉,回屋休息,嗯?”皇甫天赐微微眯着眼,试图读取少女心里的想法,无奈,她只是平静地眨了眨眸子,毫无半丝涟漪,宛如失去任何思想的木偶,没有半点生气。

她任由他抱回房,想到天亮后便是两国联姻的宴席,也是约定的六月二十,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月公子说,我皇兄被人救走了,是真的吗?”

皇甫天赐明显一楞,心里暗暗赞赏霓裳:“一直以来,你都有要求见上官锦,但每次都被我拒绝,我还以为你是安分了,原来你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他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他一直让霓裳误以为他手中还有上官锦作为牵制她的筹码,岂料,她早已洞悉他手中的不过是张空牌。

“你不否认,就是真的,皇兄早已经不在你手中了。”

“呵!”皇甫天赐轻笑,“你是在向我宣告,你已无后顾之忧,想要逃走吗?”

霓裳拉过被褥,背着着他而躺下:“不是想,是必定,总有一日,我会离开你的!”有些东西,藏着掖着,累的反而是自己,倒不如直接了当一点。

☆ 三更~

085丶他不会来的(简介)

六月二十晚。舒殢殩獍

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来宾贺礼更是络绎不绝,天照国三王爷和水清国公主联姻,连皇上也来当证婚人。

大殿里,几名舞优走圆场后,便是霓裳披着羽衣轻飞而入,随着旋律,她的旋转丶跳跃,她的回眸一笑百媚生……扣动了当场所有观众的心弦,雪白的羽衣在她手中飞舞,时而如波浪,时而如盛开的白莲,时而将她的身影半掩,曼妙的姿态在行云流水间更显诱人。

伴着音律,那醉人的歌声更是绕梁不去——

(选自章子怡的歌《天女散花》)

花恋花花非花

纤云流转花颠花儿花迷花

花暖人间七彩连华

花满世界九州绽如画

花仙花儿花醉花儿

紫霞万丈丰润泽满庆天下

吉祥迎风福满枝丫

太平日月花笑开了花

花愿幸福满人间

花祈鸿福兆瑞年

撒花红万千舞花蕊翩翩

花柔花曳花香花满天

花吟龙飞庆祥年

花开凤舞盛世连

撒花红万千舞花蕊翩翩

花意花愿花羡人间

花飞花满天

……

一舞毕,引来满堂喝彩,霓裳无疑是艳惊四座,无论是座上微服的天子,亦或边上红衣生辉的皇甫天赐,他们的视线都仿佛黏在她身上无法转移。

“三皇弟府里藏的宝贝真多,连个舞优也如此出色,真是让朕羡煞不已。”皇甫天佑端起酒杯,目光邪肆地打量着殿中亭亭玉立的少女。

皇甫天赐对这种眼神太过熟悉了,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他不禁皱了皱眉,有点后悔让霓裳在众人前露面,尤其是在皇甫天佑面前。

他郁闷地灌了杯酒,才再度戴上微笑的面具对座上天子道:“皇兄那后宫佳丽三千,燕环肥瘦,艳福无边,此等拙劣的歌舞真是污了皇兄的眼。”接着,转而对霓裳说,“霓裳,还不退下!”

霓裳心里早就想遁逃,此刻正求之不得,於是微微欠身:“是。”

顷刻间,大殿里又响起了丝竹之声,恭维笑语更是不绝於耳。

皇甫天赐盯着霓裳离开的背影,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

没有人知道,皇甫天佑擡手招来随从附耳,低声道了句:“调查一下此舞优。”

“是。”

霓裳退出大殿后,并没有立即回竹苑,而是遣开了冬雪,悄悄跑到湖心亭等候。府里的下人都忙碌着宴会,嫌少人到这边来,她只希望,那些来宾能把皇甫天赐灌醉,醉到不会发现她要逃走。

可惜,直到夜色更浓都没等到那个人的出现……

“银月,你会来的!”那串被皇甫天赐扯断的冰泪石手链,霓裳重新串了起来,此时只能攥着它坚定自己的信念,“我相信你会来的,我在等你——”

“不用等了。”从背后传来一道不陌生的声音,隐约伴着怒气,“他不会来的!”

霓裳错愕回头,只见身着喜服的皇甫天赐立在亭外,醉人的酒香飘荡在空气中充斥着她的鼻息:“你丶你不是应该——”

“不过是洞房而已,什么时候都可以。”他走近她,强势的气息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至少,要把你这只不听话的小猫逮回去,本王的洞房花烛夜才能尽兴?”

“他会来的!他答应要带我走的!皇甫天赐,你做梦!你不可能永远困住我!”霓裳被逼得步步败退,只差一步,就是那冰冷的湖水。

想到她三番两次的落水,男人心里一软,不由得紧张起来:“过来,再退你就要掉水里了,你不是怕水吗?来!回来本王身边。

他不懂,明明是这么柔弱的人儿,为什么总是那么倔强?

柔弱的女人,不是就该待在男人身边,乖乖地等待被疼爱吗?

“皇甫天赐,就算我逃不掉,我也不会再如你所愿,宁愿死——”霓裳对他伸出的手,视若无睹,“我也不会再留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会明白,我有多痛苦……从国破家亡那那一日起,我便经常做噩梦,梦见母后被砍下的头颅丶自尽的父皇丶受尽折磨的皇兄,皇宫的火光映红了天空……好多好多死去的人,包括渺渺,他们都在哭喊丶在求救,他们叫我救他们,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她的身体软下,跪在亭中,白衣胜雪,泪如雨下,双手抱头的痛苦模样令人心碎:“他们问我为什么丶为什么还在仇人的身下婉转承欢,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偏偏是最没用的我,还苟且偷生在世上……父皇和母后也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开始厌恶我,他们埋怨我为何不拼命逃走丶回去努力覆国……”

“可是……我连渺渺都保护不了,我连皇兄身在何处都不知晓……”

“别说了。”皇甫天赐猛地抱住她,生怕她一个激动就扎身入湖,尽管落个水不致死,但总是不忍心再看她痛苦。难怪有时候夜里见她睡得不安稳,原来是被噩梦缠绕。

“我明白,我都明白。”他极少展现这般温柔的语气,连“本王”的自称也丢弃掉,像是诱哄又像是保证道,“都过去了,只是噩梦而已,你还有我,无论如何,你至少还有我,只要你乖乖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把渺渺也还给你。”

月十六人着。他怀中的少女一楞,她只捕捉到重要的信息:“渺渺?”

难道……

“她没死,我洞悉你想逃走,早就把渺渺转移地牢了。”皇甫天赐唤来月奇,片刻后,渺渺果然被带上来了。

“公主,渺渺好想你。”小丫鬟在地牢里的待遇其实不错,无奈心系主子,茶饭不思反倒瘦了丶也憔悴了。

霓裳抹了抹眼泪,又哭过一场,眼睛正疼得厉害,但只顾欣喜扑向渺渺:“谢天谢地,你没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好好保护你。”

“渺渺没事,只是很担心公主。”渺渺摩挲着霓裳的双颊,视线往下拉时,无意瞥见霓裳衣领里的红痕,可她心性单纯不知道那只是吻痕,又以为是皇甫天赐对霓裳施暴。

“渺渺,我们逃走,一起逃走。”霓裳在渺渺耳边低声道,“有人会来接应我的,那个人一定会来的。”她想得很清楚,即使渺渺这一刻还活着,只要还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迟早也会丧命。因此,她们一定要逃走!。

一旁等候的皇甫天赐已经不耐烦了,他只是让霓裳知道渺渺没死而已,可没打算一直让渺渺霸占着霓裳。

渺渺见男人走近,唯有忍泪对霓裳说了句:“公主请保重,渺渺不能跟您一起逃走了!但是,您一定要离开这里!锦太子在等着你!”

下一刻,在霓裳惊恐的目光中,渺渺抽出发髻上的珠钗,毅然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不!”鲜红的血液飞溅到霓裳的白衣上,她仅能接住渺渺坠落的身体,失声地发泄她的痛心,“——”

不该是这样的……说好要一起逃走的啊!

“渺渺——”

再一次地,她承受着失去渺渺的痛楚,这一次,却是强化了她想要逃走的念头。

“霓裳!霓裳!”皇甫天赐将她纳入怀中,捂住她的眼睛,不再让她看渺渺的尸体,“霓裳,听我说,睡一觉就没事了,乖乖地睡,醒来就没事了。”

他很惊慌,原本只是想让她开心丶让她明白要乖乖听话留在王府,要是早知道渺渺会在她面前自尽的话,他早该随东方少月的一把火烧死这丫头算了。

他很无措,只能想方设法先让霓裳昏睡过去,再想办法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淡淡的银光包裹着两人……

恍惚间,霓裳仿佛被皇甫天赐的声音所蛊惑,明亮的月色之下,她似乎看见了那个等待一夜的男人——

那银光流泻的发,那风轻华曼的姿容,那熠熠生辉像是会说话的眸在叫她安心沈睡……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突然,意识被一道凌厉的女音打断——

“放肆!今夜开始我便是你们的女主子,想见王爷还用得着你阻扰通传么?”

本该守候在新房的欧阳蕊实在等不下去,只好带着一竿子侍女跑了出来寻夫。听说皇甫天赐不入洞房,却跑去找什么舞优,骄傲如水清国公主自然被气炸了,便随手一掀红盖头要闯花园,没想到被忠心耿耿的月奇拦住了。

“公主。”月奇才开口,就被欧阳蕊擡手赏了一个耳光。

“再叫错,就不止一个耳光。”欧阳蕊一袭华丽的嫁衣,在花园中艳比百花,高傲道。

月奇也是个聪明人:“王妃,王爷正处理要事,请王妃回房等候。”

两人的吵闹自然扰乱了皇甫天赐的催眠术,松懈间,霓裳就恢覆了理智,她一见方才的银月是错觉,顿觉绝望,情绪再度被刺激起来,趁皇甫天赐措由不及一手推开了他,拔腿便跑。

皇甫天赐呼着霓裳的名字追在后方,引起了硬闯花园的欧阳蕊所注意,两女不小心撞在一块,双双跌地。霓裳只是被欧阳蕊的花容月貌狠狠地震惊了一下,起身又继续往花园深处躲藏,欧阳蕊感到一瞬的莫名奇妙,转而缠住了追过来的皇甫天赐。

“你就是皇甫天赐,居然让本宫等你这么久,明日本宫就向你们皇帝告你一状!”欧阳蕊是明眼人,想来刚才跑过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大婚之日还勾搭着她的男人……她自然是不会轻易放皇甫天赐过去。

纠缠间,皇甫天赐看清了这个素未谋面的王妃的面容,立即惊讶地止住了脚步。

086丶受伤无所谓,不死就成

王府之大,犹如一个迷宫,一拐角丶一转弯也轻易把人困住,幸好今夜有喜宴,月奇领着侍卫追捕乱窜的霓裳也不敢太张扬,怕惊扰了宾客特别是圣驾。舒殢殩獍

突然,树后横出一弯铁臂,生生把霓裳拽了过去,连冰泪石手链落地也未觉。紧接着,是月奇等人匆匆跑过,没现被人捂着口鼻隐在树后的霓裳。

“得罪了,霓裳小姐。”东方少月唇色白,他也是被侍卫追捕着,只因,他刚从地牢里逃出来。

霓裳再见到他,只是一惊,想到“二度”死去的渺渺,心里又一痛,几乎是哀求着东方少月:“月公子,带我走!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无法留在这王府了,若是不能逃出去,我宁可死!”

她明白的,渺渺宁可自尽,无非是为了让她逃脱的希望更大,如此,她更不能辜负渺渺的牺牲。

“好,我带你离开。”东方少月看着霓裳的白衣沾满了血迹,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王府的各门都被守住了,离去的宾客被月奇拦下一一排查,好不容易避开搜寻的侍卫来到大门处的两人却不得而出。

“怎么办?看来皇甫天赐真是铁了心不让我逃!”霓裳道,最讽刺的是,皇甫天赐居然欺骗了她——

若我爱她,就放你走?那么,我告诉你,我爱的人是紫织,但我暂时要娶的人不是她,你可以放心留下了!

骗人的!

那个穿着嫁衣的女人,明明就是画中人,就是他所爱着的女人……

霓裳揉了揉眼睛,想哭也不敢再哭了,否则眼睛会犯疼。可能这段时间流的眼泪太多,她的双眼有些红肿,看东西也越来越模糊。

“只能混在宾客中,希望不会被现。”东方少月帮她把披风的帽子拉上,她微微低着头,就稍微遮掩了她的倾城容貌。

“喂——”

忽然,一个妆容精致丶着装高贵的少女拍了拍东方少月的肩膀,还不住地打量着他身边的霓裳,问:“东东,你在做什么?”府之是幸宫。

“天恩公主。”东方少月认出了高贵少女,是跟随皇甫天佑微服来证婚的皇甫天恩,有点霸道野蛮但心肠仗义的小公主。她知道东方少月是江湖出身的侠士,因此对他颇有好感。

霓裳立即欠了欠身,头埋得更低,免得引来过多的关注:“天恩公主吉祥!”

皇甫天恩是受惯了宠爱和恭维的人,自然懒得再探究面前卑微的小婢女,只对东方少月道:“东东,好久没见你了,怎么有空都不来找本宫玩?”

“这是家妹,她生病了,需要连夜出城去雪山寻医。”东方少月灵机一动,目光扫向长长的队伍,担忧道,“可是这排查送客的人太多,真是伤脑筋……”话落,霓裳也机灵地捂着唇,干咳了几声。

皇甫天恩果然拔刀相助:“这还不简单,随本宫的马车出去就容易多了。”

闻言,霓裳与东方少月相视一笑,心里落下了半块大石——

确实,当朝最受宠小公主的车架,何人胆敢搜查?

天色微亮,洛河中游,逃了一夜的两人暂作休息。

洛河自西北向东南而流,经天照国往东南方是水清国,往东方便是曾经的花舞国。

“怎么办?洗不掉了……”霓裳褪下羽衣,蹲在石板上浣纱,“这羽衣丶沾的都是渺渺的血迹……是我不好,害死了她……”

东方少月不忍看她自责:“是我太弱了,没有能力真正救她!皇甫天赐的眼线太多,他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因此早我一步转移了渺渺,还把我一同囚禁在地牢里,昨晚,渺渺被带出来,我才趁机也逃出地牢。”

“……洗不干净了。”霓裳无力地搓洗着羽衣,这染血的羽衣,难以恢覆雪白,就像是她的罪孽,深重得难以洗涤。

倒也奇怪,羽衣遇到清水,照理说该是很容易清理污垢,这一袭白纱偏偏相反,血迹晕开在水中,越来越红丶越来越红,反而把羽衣染得更红……

洗着洗着,霓裳双手一用力,恨不得把羽衣直接撕了,也不知是她的力道太小,还是这羽衣的韧性太好,几番下来,羽衣居然还完好无损没破没烂……

霓裳唯有暗殇——

天女羽衣啊天女羽衣,你到底为何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让我遭受这些莫名其妙的磨难吗?

终於折腾得累了,霓裳才收起变成淡红色的羽衣,问东方少月:“月公子,我们要逃去哪儿,皇甫天赐一定会追来的?”那个男人,恐怕已经爱人在怀了,是否会放过她呢?

“实不相瞒,我是水清国的人。”东方少月坐在上方的石板,视线蓦然对上她的,满是坦诚,“上一次,上官锦被救走,也是我在王府与人里应外合,才能顺利行事,而这一次救你,有一半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另一半是因为接收到我真正主子的命令。”

霓裳诧异,却不反感:“那我皇兄现在在哪里?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东方少月毫不隐瞒,一一坦言:“在水清国,也真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我的主子是水清国的小皇子——欧阳轩。”

“可他妹妹——”

霓裳刚想追问什么,就被他骤然伸出的食指抵住了唇,他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她别说话。然后,霓裳随着他的视线,也观察到一个本该平静的水坑泛起了丝丝涟漪。

地面的震动是很敏感的,这种现象只能说明也许不远处有人追来了。

“快!上马!”

东方少月带霓裳共策一骑,无奈两人的重负拖下了马的度,没多久就被追兵赶上,月奇的声音也就在身后:“快!拦住他们!王爷有令,受伤无所谓,不死就成,一定要把人带回去!”

受伤无所谓,不死就成……

这就是皇甫天赐的命令?

霓裳难以想象被被带回去之后,那犹如床奴的命运……

在她失神间,险些堕马,还好东方少月眼明手快拉住了她,却是避不过右边袭来的长枪,千钧一之际,即将擦过霓裳脸颊的利刃被飘飞的羽衣挡住,红光乍现,长枪仿佛被羽衣弹开了去。12s19。

众人顾不得震惊,东方少月就承受了左边袭来的攻击,刹那间,他的左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溅开的血液将羽衣染得更红更艳……

“放肆!谁让你们乱来的!”月奇是十分清楚自家主子有多么宠爱霓裳的,说是什么“受伤无所谓,不死就成”,事实上,万一霓裳受伤了,他们铁定十条命都不够死。

追兵的攻势和围赶顿时松懈了下来,东方少月也钻了个空子,马上又把马疾向洛河边——

“霓裳,深吸一口气,落水后记得捉紧我的手臂,千万别慌!”说着,他揽进了霓裳的纤腰,猛地扎进了汛猛的洛河中,空中回荡的只剩下月奇无奈的呼喊。

王府。

“()王爷,属下等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月奇领兵追了一夜,无功而返,正跪着请罪。

皇甫天赐坐於殿上,依旧是君临天下的气势,满室的空旷却显得他愈森冷寂寥。一夜,他的喜服还没换下,先是忙着安抚欧阳蕊,再者是着急等待霓裳的消息。

“人呢?”明明还是六月的天,他的声音却如寒冰般刺人。

“落水了。”

“落水?”皇甫天赐蹙起了眉,一脸不悦,厉声的呵斥中透露着某种担忧,“该死的!霓裳根本不会游泳!马上加派人手去找,找不到人就自己提头来见!”

伴随着凌厉的话音落下,月奇更是被摔碎在面前的名贵青花瓷吓了一跳,急忙道了句“是”便作揖退下。

只有皇甫天赐一人的大殿,无比地冷清静谧,似乎连细针掉地的声音也能听见。

他不耐烦地解开了两枚衣扣,看着身上一身红色感到无比碍眼,只得起驾回竹苑打算换件衣服。

半路小径树下,他就看见映红在跟另一名舞优生争执,原来两女正抢夺捡到的饰。仅是匆匆一瞥,他就认出了那是……霓裳戴着遮掩手腕伤疤的冰泪石手链。

“拿来!”男人站在映红面前,冷漠地摊出手掌。

“王爷,这手链好漂亮。”映红蛇腰一软,风情万种地往他身上靠,“您最疼红儿了,就赏给红儿,况且,本就是红儿先看见的……”被他吃人般恐怕的视线瞪着,映红的声音越来越小。

“王爷,这明明是柳儿先捡到的。”另一个舞优不服气道。

皇甫天赐不屑与两女啰嗦,性感的薄唇扬起了阴鸷的弧度,昭示着压抑的怒火快到了边缘:“拿出来!这是霓裳掉落的东西!”

“又是上官霓裳……”映红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了冰泪石手链,抱怨道,“真不懂那狐狸猸子有什么好的,都跟男人跑了,王爷为何还惦念着她呢……”

“啪——”

“啊——”

一个耳光下来,映红被打得眼冒金星丶脸颊高高肿起,一向待女人温柔的皇甫天赐居然动手了。

“把她带下去,丢进蛇窟。”

温柔的反面是残忍,接收到主子绝情的指示,日奇只是面无表情地命人照做。

087丶凌乱的感觉

回到竹心殿的皇甫天赐,只是对着冰泪石手链呆,忘记换衣服。舒殢殩獍

他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霓裳的音容笑貌——

初见时,她小心翼翼为他包扎伤口;他吻她时,她娇羞如花;她为他披上嫁衣,却迎来国破家亡;他将她送给南宫若一夜,她心如死灰;她在他身下含泪承欢,只能娇喘求饶;渺渺死时,她绝望无比……

原来,她与他之间,经历了这么多,每一幕,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明明只是想要挽留她,却不知不觉间总是在伤害着她,无论如何,她也不该跟东方少月逃走啊!

他真是恨不得马上把她逮回来,狠狠地惩罚她!

便是这时,屋外传来声响,特意早起精心装扮的欧阳蕊再度要见皇甫天赐,日奇拦不住人,皇甫天赐望着她绝色的容貌,只是摆摆手让日奇退下,留下了欧阳蕊。

“王爷你看,这红色的羽衣配臣妾一()身粉衫可好看?”说着,欧阳蕊还特意转了个身,薄薄的红纱轻抚着男人的脸,随即,她凑近了他,又问,“好看么?”

弯弯的眉毛,明亮的眼眸,朱唇娇嫩如花瓣……

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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