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方艾的手指从猫身上挪开：“？什么东西？”

奚邬：“就那篮球赛，所有人都到位了，就你两，快来。”

宋瓷听得一愣一愣：“原来观众也要到位的吗？”

奚邬：“对，快来吧，我们一起过去，你可是主场，他们点名让你来观战的。”

由于之前答应过孟时京帮忙管着猫咪，宋瓷一时也没有放手，她想了想，抱起小流浪猫，一只手还拿着喝到一半的钙奶，一只手抱着猫猫头，跟着方艾奚邬往前走。

篮球场外围了一圈圈的人，狂热非凡的喝彩震破天地，青春期焦灼而明亮，宋瓷穿过这些人，远远看到迟浔，众人的视线全都追着这道影子。

迟浔在人群中几乎一眼就看得到，他鼻尖上冒出微薄的细汗，一边运着球，黑发发梢沾着汗水，视线专注落到球上，精瘦强悍的背，呈现出锋芒的弧度。

周围全是喝彩声，在这种场所中，显得恣意张扬。

宋瓷看着他们的球被传来传去，她是不太懂打篮球的，只知道要给球投进篮里，只是那一刻像被蛊到了，视线被那些惊呼声吸引，落在中间耀眼的少年身上。

她眉眼被雾气笼罩，不免显得有些呆呆的，他的视线却忽的撞来，如罂.粟引诱般让她一步步踏入陷阱，这时候她还不知道那一年丙寅年意味着什么。

她那时候年纪确实很轻，见山是山见海是海，立春的雨水滴答落到他发丝上，潮湿地滴入她掌心里。

寒山冰雪一步步停到她面前，悸动嘶哑，嘴角溢出一口血来。

她抬了伞，在很多年后。

他们平视，他轻描淡写地揩去唇边血，叫了声陌生的“宋小姐”，那场山雾仿佛就化去了，她在无数个丙寅年立春里，生生死死，他就变成无数长眠不醒的雀鸟，在枝头筑巢长鸣，至死方休。

她看得出神，耳边传来方艾的声音：“我们过去看看吧。”

宋瓷道了声好，跟了上去，那颗篮球在那群少年间被传来传去，他们之间篮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手里还握着瓶ad钙奶吸溜的宋瓷。

她一只手捏着ad钙奶叼着吸管，一只手还抱着只晃着尾巴的猫猫头，悠悠闲闲地来看个热闹。

忽然，从那端响起了数道惊呼声“卧槽”、“这球往哪飞呢”、“快跑！”、“啊啊啊这里有人！”

宋瓷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的瞳孔里，倒映出一颗越来越大、还在半空旋转的篮球——

她怀里抱着的小猫咪瞬间跳了下去，同时发出一声尖叫：“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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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骨科医院里出来时, 天色半明半暗，一道天光水色疾掠而过，雾气氤氲, 又被雨刮器除去了。

范叔开着车。

仿佛角色置换, 打量的人变成了迟浔，脑袋撑在玻璃上一言不发的是宋瓷, 浑身冒着“别跟我说话”的冷漠气质。

迟浔说：“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回答的是冷冰冰的一句。

前头还开着车的范叔，眼睛往后瞥，见车内温度像冷几个度，忍不住插嘴说：“小小姐的腿这是怎么了？”

迟浔轻咳了一声。

按理讲他们平常上下学都是不用范叔的，迟浔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不是接他们放学, 而是直接开到了医院, 接待的是一名著名骨科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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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家的时间比平常都要晚, 从地下车库到电梯的那一段路，寂静无声。

大门打开时保姆阿姨以为眼花了，再一眼, 宋瓷明明白白站在那里。

“哎呦我滴夏夏啊！”阿姨急忙跑了过来, 厨房里还在烧着菜，也没空顾忌。

宋瓷被范叔扶着, 一瘸一拐跳了过来，手里还拄着根拐, 艰难地蠕行着。

她这一跳惊动了所有人, 迟盛明看到时也傻了, 同样忍不住说了句“哎呦造孽啊”, 显然急了，扭过头朝里叫：“老婆, 你快来，老婆，你快出来。”

戴舒还在卧室里，被他们催魂似的叫着，有点不耐烦，等走出来看清眼前情景时，愣住了。

宋瓷一条腿打着石膏，整个人拄着根拐，头顶上翘着一丝呆毛，正歪着头懵懵看着他们五个人。

“迟浔——！！”划破整栋房子的是戴舒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迟盛明说，“不着急，你慢慢说。”

宋瓷说：“我摔了一跤，跟哥哥没关系。”

戴舒瞬间怒目而视，望向迟浔，迟浔原本想实话实说，被宋瓷的话堵得一噎。

戴舒过来扶宋瓷，宋瓷拄着拐杖，一蹦一跳地跳向沙发，那条石膏腿挨在沙发上，整个人像一株蔫蔫冒气的小草，气息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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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舒摸了摸她的石膏腿，宋瓷睁着两只忧伤安静的黑眼睛，像个被打瘸